一個時辰後,除了零星的廝殺聲之外,川縣已經完全落入‘蒙’元騎兵的掌控中。.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川縣知縣向濤和縣尉冉發當場戰死,以身殉國。兩千守城的鄉兵也死傷殆盡,被俘虜不足兩百人。戰鬥慘烈,讓伯雅倫也為之驚歎。
她沒有想到,在絕對的劣勢面前,大夏的士卒寧願血戰到底,也不肯主動投降。那俘虜的兩百人也都是身受重傷,拿不起武器才會俘虜的。
‘蒙’元的騎兵也損失了近五百人,其中很大部分是攻城時,被城牆上弓箭‘射’殺的,還有一部分是巷戰時,和大夏士卒同歸於盡的。
甚至還有在追擊過程中落單了,被大夏的百姓給殺害的。因為康、定、川三縣乃是兩國‘交’界處,民風特別彪悍,經常出現兩民跑對方地界去打草谷現象,因此落單的‘蒙’元騎兵被大夏的百姓殺了也就不足為奇。
他們將‘蒙’元騎兵殺害後,拿走了他們身上的武器和裝備,甚至連戰馬都沒放過,屍體自然也沒有留給‘蒙’元軍隊,而是找了個地方偷偷埋了。
等到伯雅倫集合軍隊點數時,發現除了四百多戰死的士兵之外,還有好幾十失蹤的人口。
這一現象可將隊伍中的那名千夫長月赤察兒氣壞了,‘操’著斬馬刀直嚷嚷要開始屠城。不止是他,還有其他幾名千夫長和許多‘蒙’元騎兵也有類似想法。
原本在橫穿賀蘭山時,路過鷹愁澗死了近十分之一的兄弟,他們就已經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所以才會在剛才詐開城‘門’時,兩軍‘交’戰的如此慘烈。結果一轉眼,發現除了戰死的士兵之外,居然還有失蹤的,這如何不讓他們火冒三丈。
“不可!現在還不能屠城!”
伯雅倫以強硬無比的態度鎮壓了以月赤察兒為首的幾名千夫長的屠城打算,“我們好不容易穿越了賀蘭山,不是讓你們在川縣‘浪’費時間的。現在‘抽’調四千人出來,換上川縣鄉兵的服裝,兵分兩路,將康縣和定縣給奪下來。”
“只有將康、定、川三縣全部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大汗手上的十九萬士兵才能長驅直入。我們的目標不是這座小小的川縣,而是整個涼州全境,不要因小失大。”
月赤察兒等人一臉羞愧的半跪在伯雅倫面前,低頭道:“謹遵永寧公主之令。屬下請令帶領麾下士兵前往康、定兩縣,保證將它們奪下來,呈現給公主殿下。”
伯雅倫考慮到他們此刻一身怒火無處消散,不如讓他們再領兵出去打一仗,消消火氣。自己就留在川縣負責後續安撫工作,靜待皇兄‘蒙’克大汗到來。
“好!”伯雅倫大聲答應下來,“不過今日天‘色’已晚,且已經大戰過一場。你們還是先安排麾下將士好生歇息片刻,等明日凌晨再發兵也不遲。”
“諾!”
月赤察兒等人躬身行禮,心悅誠服道。今日詐城一戰,伯雅倫已經在他們心目中豎起了足智多謀,行動果決,指揮有方的形象。
……
……
蘇子恆環視課堂內眾人一圈,笑道:“那麽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裡,希望各位回去好生背誦和掌握這些內容。等下堂課開講之前,我會先‘抽’查今日所上的內容。倘若答不上來,便會受罰。”
下方眾人齊齊站起,躬身道:“請先生放心,定然不會讓先生失望。”
聲音中,隱約還夾雜了幾個‘女’子的聲音。蘇子恆也並未在意,在他的白鹿書院內,本就不禁‘女’子入學。不過他還是朝她們幾個方向看了眼,讚許的點點頭。
出去後,張婉如朝她姐姐張婉清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笑嘻嘻道:“姐姐,蘇公子人‘挺’開明的啊。”
張婉清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一下,瞄了蘇子恆的背影一眼,收回目光,自豪的笑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叔可不是一般人。”
張婉如見自己姐姐‘露’出小‘女’兒般的神態,想起上次心中冒出來的那個大膽的想法,正想打趣她一聲,忽然見到後面趕上來的趙婉兒,即將脫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轉口道:“姐姐,你能不能和蘇公子說一聲,讓他借點數學相關的書籍給小妹看看。小妹對這個‘挺’感興趣的。”
張婉如的祖上乃是‘陰’陽家傳人,族中有許多關於‘陰’陽五行方面的書籍,在用‘陰’陽學說知識進行推演時,難免會用到數學知識。因此她從小就對數學很好奇。
張婉清微微一笑,“婉如,你現在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沒必要和小叔那麽生分,不用叫他蘇公子,直接稱呼他子恆即可。婉如,你今年也十七歲了吧?咦,說起來你們兩年齡差不多大,好像還是同月的。”
張婉如抿嘴笑道:“姐姐,我可不敢直接稱呼他的名字,要不然以後還是叫先生好了。否則……”
她扭頭看了眼趙婉兒,意有所指道:“我怕趙姐姐會不高興。”
趙婉兒一愣,隨即想通了她話中的意思,臉上一紅,閃過一絲慌‘亂’神‘色’,“沒,沒關系的。婉如妹妹你想怎麽稱呼都沒事,姐姐不介意。”
別人不清楚自己和蘇子恆的關系,自己還會不清楚嗎?真要說起來,自己和蘇子恆的關系,恐怕還沒張婉清和張婉如她們姐妹那麽親近。
一時間,想到當初自己扣下蘇子恆的物品, 來威脅他答應和自己假訂婚,她開始有點後悔了。心也‘亂’了,若是當初自己能放下高傲的身段,真的和他訂婚的話,哪怕現在留在蘇家莊,不再回江南老家,似乎也不錯!
看著趙婉兒臉上‘露’出的苦澀神情,張婉清兩姐妹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好再開口問他關於蘇子恆的消息。
……
“前面的莫非是賈兄?”
賈清文自從上次從蘇子恆手上拿到啟‘蒙’用的《百家姓》和《千字文》之後,就對他所學大為欽佩,聽說今晚他開課,便同學生楊倫一同前來聽講。
聽完之後,他頓覺果然不虛此行。等下課後,他拄著拐杖,走出了教室,忽然聽到耳畔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賈清文回過頭一看,是一個年約四旬的男子,相貌依稀有點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停下腳步,衝來人疑‘惑’拱手道:“不知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