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的夜晚燈火通明,火樹銀花不夜天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而在太后趙玉兒的寢宮中,她的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
趙玉兒沙啞著嗓音,不敢置信道:“皇兒,你可以看見本宮的蠱蟲?”
蒙克左手背輕輕一抖,將趙玉兒的玉掌震開,右手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將手背上一隻五彩斑斕的小蟲子捏起,好奇的說道:“母后,如此鮮豔的蟲子,若是兒臣還看不見的話,那豈不是眼瞎了?”
趙玉兒皺眉道:“可是不應該啊,這是本宮的本命金蠶蠱,除了本宮之外,其他人等都應該看不見才對。”
趙玉兒攤開手掌,對蒙克繼續說道:“本宮不知道你為何突然能看見,不過既然你看過了,便還給本宮吧,你留著不安全,別看它此時無害樣子,那是因為本宮沒有讓它攻擊。”
蒙克言聽計從將,將金蠶蠱還給了趙玉兒,卻依舊好奇問道:“母后,剛才你所說這金蠶蠱除了你一人之外,別人都看不見的,是單隻這金蠶蠱,還是所有的本命蠱?”
趙玉兒小心翼翼將金蠶蠱收入體內,“自然是所有的本命蠱都具有除主人之外,別人都看不到的特性。除非你擁有等級高過於本命蠱的蠱王,否則都不應該能看見才對。為何你能看見本宮的本命蠱,這真是太奇怪了。”
趙玉兒圍繞著蒙克轉了幾圈,猶自不信道:“皇兒,本宮怎麽感覺你這趟出去之後,回來變化很大,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為何突然就能瞧見本宮的本命蠱了?”
“要知道本宮的本命金蠶蠱,就算武聖來了,也最多能感應出來,不一定能百分百發現,可你居然一眼就發現了它,還能用手抓起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趙玉兒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蒙克,眼中異芒閃動。
蒙克心中一突,從他蘇醒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不僅身體各個方面得到增強,而且對蟲子的感應更是靈敏。
似乎只要他集中精神,很容易控制他視線一丈方圓內的蟲子,讓它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也正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有這個特殊的能力,又憶起小時候曾經在母后趙玉兒的密室中見到過的那本《萬蠱秘錄》,再加上後來調查出來關於趙玉兒的身份之秘,他這才毅然決定悄悄回到大都,找趙玉兒要《萬蠱秘錄》。
“母后,不管兒臣有沒有什麽變化,兒臣使用都是您的親生骨肉,我們始終是一家人,不是嗎?”
趙玉兒長籲口氣,“皇兒說的沒錯,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既然皇兒知道《萬蠱秘錄》,想必對母后的來歷也有所了解才是。”
蒙克輕飄飄道:“巫教蠱宗的長老,抑或是聖女,不知兒臣猜的可對?”
趙玉兒步履婀娜,一搖三擺的走回自己的軟塌上,回眸盈盈一笑,“皇兒,看來你對母后的調查也不少啊。不過你既然調查出了母后的來歷,想必對聖教的教規也有所了解。《萬蠱秘錄》母后可以傳授給你,可是你必須入我聖教方可。”
“這不可能!”
蒙克毫不猶豫拒絕道:“朕乃堂堂蒙元帝國之君,豈可加入一個江湖宗派,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我黃金家族的名譽何存?”
看著趙玉兒逐漸淡漠的表情,蒙克忽然笑了,“母后,您讓兒臣加入巫教,不過也是為了擴大巫教的聲勢吧了。就算兒臣不加入,難道就不能支持巫教了嗎?”
趙玉兒漫不經心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甲,淡淡道:“那皇兒你說說,如何支持我聖教?”
蒙克坐直了身體,正色道:“巫教從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展了一系列的計劃,包括母后嫁給父汗,引得東魏內亂,大夏同樣在二十年前有一場動亂,只是聽說被拳皇親自平定。南周那邊朕不太清楚,不過想來巫教布下的棋子不少,不用說巫教定然所圖甚大,不知兒臣可有猜錯?”
趙玉兒“啪啪”鼓掌讚道:“沒想到皇兒果然深藏不露,不枉費母后這二十年來的苦心栽培,見識果然不凡。不錯,我聖教教主他老人家一代雄才,從三十年前就開始布局天下,目的為的就是取東魏而代之。”
蒙克道:“既然巫教有此雄心,再加上母后和兒臣的關系,兩家合作一番,又有何不可?”
趙玉兒似笑非笑道:“合作?蒙元和東魏中間相隔了一個大夏,就算聖教在東魏起事,蒙元又如何支持?”
蒙克道:“母后既然清楚蒙元和巫教中間有一個大夏,那麽就說明兩家不會有直接利益衝突瓜葛,這就是能進行合作的前提。只要朕能掌握一個強大而統一的帝國,到時候母后身上的權力自然也會越來越大,那樣對巫教豈非不是很有利嗎?”
“若是巫教能助朕掃平朝廷奸佞,朕會送巫教一份大禮!”
趙玉兒仔細打量了眼自己面前意氣風發的兒子,緩緩搖頭道:“皇兒,你想的太簡單了。若是左右賢王如此好對付,本宮也不用等到今天。”
蒙克點頭附和道:“母后說的沒錯,兩位王叔的確能力非凡。這二十年來若不是靠兩位王叔在朝廷上撐著,恐怕帝國會損失很大,至少幽雲十六州無法保得下來。”
“既然皇兒你自己清楚,那你還想著剪除兩位賢王之事?”
蒙克哈哈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年前,朕也是會長大的。朕相信憑借朕的雙手可以守住帝國,並且將它發展壯大。”
“大話,誰都會說,可是要做到,卻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皇兒你莫太要自滿了。”趙玉兒忽然意興闌珊道:“若是皇兒沒什麽事的話,就先跪安吧,本宮乏了。”
蒙克起身拱手道:“母后若是肯將《萬蠱秘錄》傳授給兒臣,兒臣會給母后一個驚喜,保證會讓巫教逐鹿天下的計劃提前得以發動,並且牽製住大夏和東魏的絕大部分勢力。”
趙玉兒盯著他,一字一頓道:“具體計劃,你有嗎?”
蒙克聲音沉穩,落地有聲:“朕有把握控制住鐵木真,讓整個大陸重新陷入恐懼之中。”
趙玉兒聽到“鐵木真”三個字時,瞳孔驟然一縮,“有幾成把握?”
蒙克道:“如果沒有《萬蠱秘錄》,兒臣只有一半把握。若是有《萬蠱秘錄》,最少有八成把握。”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