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逐漸西下,整個大地都被晚霞染成了血紅色。
雪龍石堡內,足利撫子正坐在主位上大發雷霆,“微葛成二郎是怎麽回事?我不是說了我沒回來之前,不得擅自行動嗎?他居然還敢把隊伍全部帶出去,就留守一百多人鎮守石堡,萬一其他海盜團來圍攻,怎麽擋的住?”
微葛城五郎端過來一杯茶水,遞給足利撫子,勸解道:“大小姐,您莫生氣,二郎他也是想為組織著想。聽福園隊長說,這次東海縣來了一位大夏的公主殿下,要是能控制住了那位公主殿下,東海縣就會落入我們的掌控之中。”
足利撫子氣洶洶接過那杯茶水,飲了一口,冷哼道:“東海縣雖好,可畢竟是大夏的地盤,我們佔領下來很容易引來大夏的注意。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目光還是放在東魏,趁他們一直在內亂之中,扶植起一個親近我們的人。到時候憑借珍寶島上的鐵礦,打造許多兵器,好好發展幾年,總有反攻回倭國的一天。”
微葛城五郎見足利撫子喝下了那杯茶,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大小姐,您覺得我們雪龍海盜團還有反攻回去的一天嗎?我們不過就一個不到一千人的海盜團,就算擁有鐵礦在手,頂多稱霸一下珍寶島,如何是擁兵五十多萬的織田大將軍的對手?”
足利撫子臉色一變,冷聲怒喝道:“微葛城五郎,你這是什麽意思?莫非你忘記了足利將軍的血仇了嗎?”
微葛城五郎後退一步,坐在左邊的一張椅子上,似笑非笑道:“足利將軍的血仇,說起來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大小姐您是足利家族的人,有責任為足利將軍報仇。可我和二郎他們只是一群浪人武士,受雇於足利家而已。”
“當初足利將軍招攬我們時,可是許諾我們會提拔成貴族,可是現在呢?卻如同一隻喪家狗一般,淪落到了珍寶島,當初許諾的種種都無法兌現,還得靠我們自己劫掠養你們足利家的人。現在好不容易在珍寶島發現了鐵礦,你又不許我們拿去賣錢,反而要打造成兵器拿去支援東魏的叛軍。”
“說到底,我們兄弟到底能得到什麽好處?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地盤沒地盤,甚至連身份都沒有。我們還陪你一起頑抗到底,究竟圖的是什麽?與其如此,還不如答應織田將軍,徹底鏟除了你們足利余孽,豈不是功勞更大?”
“哈哈……”足利撫子縱聲大笑道:“說到底,你們兩兄弟還不是想背叛我們足利家。既然如此,那你這趟又何必陪我去東魏,不趁我不在時奪取了雪龍石堡?”
微葛城五郎陰笑道:“若是不陪大小姐你走這趟,如何知道大小姐在東魏的勢力究竟如何?再則我不走,大小姐又如何放心將留守的雪龍海盜團交由二郎掌控?”
足利撫子冷冷道:“所以微葛成二郎說是去攻打東海縣,實則是為了將我足利家的武士調離走,好方便你發動叛亂嗎?”
微葛城五郎鼓掌笑道:“大小姐果然聰明不凡,只是現在才明白過來,未免有些晚了。現在雪龍石堡內的所有維護都是我的人,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織田將軍很是欣賞你,若是我將你送與將軍閣下,我等就可以風光回倭國了。”
足利撫子看著他得意洋洋的表情,搖頭歎息道:“就算沒有了護衛兵,你以為就憑你那點本事能拿的下我嗎?要知道本小姐可是有上忍的實力。”
微葛城五郎搖頭道:“不,屬下可沒那麽自大。在雪龍海盜團中,誰不知道大小姐的功夫才是排第一,若不是大小姐一身出神入化的忍術,我們雪龍海盜團也不可能在珍寶島搶佔一席之地。只是功夫再高又何如,你現在中了我的軟筋散,現在一身功力還能提的起來嗎?”
微葛城五郎從座位上長身而且,似笑非笑的看著足利撫子。剛才他一直在和她東拉西扯,就是為了等藥效發作。
足利撫子面露不屑之色,一張嘴,噴吐出一道水箭直奔微葛城五郎的面門,冷哼道:“莫非你以為憑借這點微末的下毒手法,就真的能讓本小姐中招?我看你對上忍的本事似乎存在什麽誤會啊。”
話音剛落,她的身形一晃動,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微葛城五郎身邊,拔出隨身攜帶的佩刀當頭劈下。
微葛城五郎臉色微變,手臂抬起,兩枚袖箭“叮叮”直射而出,緊接著身下一用力,座下的椅子頓時嘩啦散架,他往後一仰身,避開了足利撫子的一刀,翻身躍起,拔出自己的武士刀,大喝道:
“迎風一刀斬!”
刀出閃電,連連數下迅捷無比劈砍在足利撫子的佩刀上。
乒乒乓乓!
激烈的打鬥聲頓時引起外面守衛的注意,許多人持著武士刀和弩箭衝了進來。
微葛城五郎極速後退,長刀直指足利撫子,厲喝道:“放箭!不許讓她逃了!”
微葛城五郎心知一名無牽無掛的上忍恐怖之處,他可不想被她逃了,日後自己生活在無盡恐怖之中。
“嗖嗖嗖”
數十根弩箭急射而出,籠罩了足利撫子周身上下。
足利撫子手中不斷揮舞佩刀做著格擋動作,將所有射來的弩箭全部擊飛。兀自朝微葛城五郎後退的方向逼近,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將他斬於刀下。否則等微葛成二郎回來之後,她再想奪回雪龍石堡就更加困難了。
在突進中,足利撫子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不由腳下一軟,差點沒站住。
“金波旬花,微葛城五郎你好歹毒,居然用此毒花,不怕全部中毒而亡嗎?”足利撫子俏臉大變,再也不敢多加耽擱,翻身朝窗戶位置飛撲過去。
金波旬花,劇毒無比,又號稱惡魔之花,中此毒者,消功蝕骨不在話下,哪怕僅僅聞幾口花香,也會讓人暈過去。
“不要讓她逃了,弩箭攻擊!”
“嗖嗖嗖”,在窗戶外面又埋伏了數十個弓箭手,一見足利撫子露面,無數箭矢飛射而去。
還未從金波旬花毒中恢復過來的足利撫子一個不查,有一根箭矢沒有格擋開,悶哼一聲,胸口已經中了一箭。
見此,她不敢再耽擱下去,翻身上了屋頂,朝石堡外面山林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