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蘇子恆前世遇到過那樣的人渣父親,此刻他才特別害怕小丫也會遭此厄運。早一點找到她,就早一分安全。
蘇子恆叫上張婉清,對宋建明拱手道:“多謝建明兄告之小妹去處,今日便不多加打擾,改日定登門重謝。”
“賢弟且慢,愚兄隨你一同而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宋建明急忙叫住了蘇子恆,打算和他們一起去尋找小丫。
宋建明對蘇子恆印象非常不錯,就想結交於他。交好一個人,莫過於雪中送炭,若是今天幫他找回了小妹,日後他定然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蘇子恆大喜過望,“如此便多謝建明兄,以後有用的上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小弟絕無二話。”
想了想,宋建明開口問道:“賢弟,你可有目標,知道該往什麽地方找嗎?若是還需要人手,愚兄再發動家中下人幫忙尋找。”
蘇子恆問張婉清道:“嫂嫂,你可知你爹爹有何常去的地方?”
張婉清遲疑片刻,說道:“他除了喝酒就是好賭,以前最常去的就是長樂賭坊。至於喝酒的地方就太多了,基本上只要酒家就都會去。”
“長樂坊?”宋建明吃了一驚,“那可不是一個好闖的地方。這樣吧,我去找一下我的族兄,他在衙門內當差。看看能否和七爺說一句話。”
“另外我再叫上幾個家丁,一路尋找酒家過去,看看能否找到要找的人。”宋建明也不待蘇子恆開口,又喊上了幾個強壯的家丁。
現在夜幕已經完全黑下去,街上看不到什麽行人。只有街道兩旁零星開著的店鋪或商家有微黃燈光透露出來,寂靜的街上看上去還是蠻嚇人的。
若是不多喊幾個人一起,宋建明還真的不敢一個人和他們兩人出去。
呼啦一聲,出來了五六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充當防身用。另外還有兩個人提著兩盞明晃晃的燈籠,裡面的蠟燭比蘇子恆家中的提來的燈籠裡面蠟燭大了許多,自然可供燃燒的時間也長的多。
蘇子恆感激道:“建明兄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
宋建明笑呵呵道:“賢弟切莫多禮,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先往衙門方向走去,路上注意酒家是否有人。然後找到我那當值的族兄後,立刻前往長樂坊。”
“其實只要到了長樂坊後,要找人就簡單多了。長樂坊的七爺控制著西市很多不見光的買賣,只要肯出的起價錢,讓他們幫忙找人是最容易的事。”
蘇子恆正色道:“只要能找回小妹,錢的事情一概好說。正好小弟今天略有收入,想必拿來找人,綽綽有余。”
宋建明是知道他在暖香閣賺取了一百兩銀子的事情,因此毫不懷疑他說的話。
“還是先自己找找再說,實在沒法子再請長樂坊那幫人出馬。他們都是牛皮癬,屬於那種粘上就很難擺脫。如果非必要,盡量少和他們打交道。”
“多謝建明兄指點,小弟銘記在心。”
……
……
一行七八個人沿著西市大街往衙門的方向走去,路上看了好幾家正在開門酒家,都沒找到張六指。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張婉清一顆心漸漸沉落谷底,臉上表情愈發絕望。
蘇子恆盡管內心的不安感也越來越強,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還在不住安慰張婉清,道:“嫂嫂切莫擔心,小丫定然吉人天相。”
可惜他的安慰太過蒼白無力,
並沒有完全讓張婉清釋懷。不過因為一路都有人陪伴在她身旁,倒也沒讓她完全崩潰。 來到衙門口,宋建明找到了他的族兄宋建才,請他幫忙找人。
宋建才雖然是宋建明的族兄,也是宋家人,但他只是宋家的旁系,和有功名在身,又是嫡系身份的宋建明地位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否則也不至於今年三十好幾了,還是一個衙役班頭。在這個年代,衙役其實並不算官,甚至比吏都有所不如,就算是班頭,也僅僅只能吩咐手下幾個衙役而已。
宋建才一聽宋建明讓他幫忙找人,二話沒說,一口答應下來,並且還找了衙門裡面另外幾個當差的兄弟一起幫忙。
人多力量,再加上有衙役幫忙,他們的消息自然比蘇子恆等人來的靈通。
很快一行人在離長樂賭坊不遠處的一家酒樓裡找到了張六指。找到他時,他已經喝的迷迷糊糊,連見到蘇子恆和張婉清都不知道逃跑,還含糊不清和他們打招呼,也不知道嘴裡在說些什麽。
蘇子恆拉住了想上前質問他的張婉清,走到張六指的面前,含恨出擊,一抬腿,“砰”的將他踢出丈遠,一頭磕在地上,鮮血直流。
劇烈的疼痛終於使得張六指清醒了些,看著面前滿臉怒容的蘇子恆,心下大駭,酒意去了大半。
蘇子恆冷冷的看著他,猶如猛獸盯著一隻獵物,殺氣在胸口沸騰,“說,你把小丫弄哪裡去了?”
張六指掙扎著,兀自想裝糊塗,“蘇家小兒,你為何踢我,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麽。”
蘇子恆上前一步, 右腳重重的踩在他胸膛上,使勁的碾了一下,“還想裝糊塗是吧。有人親眼見到小丫和你一起走的,結果一個多時辰都沒回家,不是你把她弄沒了,她會去哪?”
看著蘇子恆一雙欲擇人而噬的眼神,張六指知道自己如果說出來,肯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就想打死不承認,他不相信蘇子恆不過一介書生,難道還真的敢殺人不成?
只要躲過今天這一劫,明天就立刻遠走高飛,再也不出現在西寧城,甚至連涼州都不待。反正大夏那麽大,去哪裡不是一樣混日子?
蘇子恆見他抱頭裝死,冷哼道:“好!你裝死是不是?今天我就真得打死你。”
回過頭,對宋家的一名家丁說道:“這位兄弟,麻煩手上木棍借我一用。”
那名宋家家丁急忙將木棍遞給他,口中稱道:“蘇公子,萬萬不可如此稱呼。直接叫小的宋三就是。”
宋三剛才一路可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自家公子和蘇子恆稱兄道弟,要是自己也和他稱兄道弟的話,那豈不是亂了規矩,回去可是要被公子責罰的。
宋建才攔住了蘇子恆,隨口說道:“蘇公子,這等粗活交給我們兄弟來辦,你在旁邊瞧好了。對待這種潑皮無賴,我們衙門的人經驗可是豐富的很。”
說完,一棍子敲在張六指身上最脆弱的關節位置,疼的他大聲呼痛,在地上直打滾。
可是宋建才等幾個衙役絲毫沒理會他,拚命往他身上招呼,不一會,張六指就痛的受不了,大聲喊道:“別打了,我說,我什麽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