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恆和宋建明以及他的書童小安在前頭艱難開路,卻聽到小丫在後面驚歎道:“好多的人啊。”
小安回過頭,疑惑問道:“小丫,你去年沒有來看過花魁賽嗎?”
小丫搖頭道:“沒有呢,去年小叔忙著讀書,我姐姐也不讓我出來,擔心太小會走丟了。”
“原來如此,”小安這才恍然,“那你可真是錯過了許多看熱鬧的機會。這七夕花魁賽可是西寧城最精彩熱鬧的表演,每年都能吸引不少城市周圍的人前來觀看表演。今年因為城外流民太多,對進城進行了管制,來看比賽的人比去年少了很多。”
“哦。”小丫現在已經覺得是人山人海了,真不敢想象比這人還要多的場面是什麽個樣子。
蘇子恆看著身邊張婉清秀眉微蹙,顯然不太適合和那麽多人擠在一起。不禁開口問道:“建明兄,前方人那麽多,我們這是要去哪?”
本來若是只有他們一家四個人的話,蘇子恆可能不會來和那麽多人擠一起,他會選擇對面街道的酒樓,選一間正對舞台的包廂,從基地倉庫裡面取出幾幅望遠鏡,悠哉的看比賽。
可是現在則不同,雖然他和宋建明熟悉,但畢竟不知根知底,很多東西不方便透露給他知曉,也就只能無奈的擠人群。
宋建明艱難的撥開了一個人,回頭笑道:“子恆莫急,我已經在東看台上定了幾個位置,只要穿過這群人,前面就空閑很多。到時候看比賽也看的清楚些。”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再朝前走幾步。”
……
……
此刻在舞台的後方,花娘正在大發脾氣,“眼看就要輪到小小上台表演了,采兒那丫頭人怎麽還沒到呢?”
因為采兒年齡還小,暖香閣沒有給她指派專門的服侍丫鬟,因此也沒人清楚她究竟去了哪裡?
紀小小黛眉微躉,“采兒妹妹今天沒有一同前來嗎?昨兒夜裡我們還一起排練過【白狐】,怎麽早上就不見人了?”
小桃紅在旁輕聲回話道:“小姐,從今早起來,就沒見到過采兒姑娘。問過閣裡幾個早起仆役,他們說卯時曾見到采兒出去過,但後來就沒注意過她回沒回來?”
“卯時?”紀小小低聲不解道:“那麽早她一個姑娘家出去幹嘛,不知道現在城裡很亂嗎?”
盡管紀小小心下頗為好奇,但眼下卻是沒有時間關心采兒的去向,她得先忙著化妝,一會要上台表演。
另一邊花娘也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下心緒,冷哼道:“既然那丫頭自己不珍惜機會,那算她沒這個福分。小小,媽媽給你換一個人演出。”
紀小小淡淡應承道:“一切全憑媽媽做主。”反正在【白狐】裡面,書生一角只是個背景人物,也不需要多好的表演能力。
花娘回過頭,在從暖香閣跟隨過來的姑娘們臉上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晴兒的臉上,想起昨晚許公子讓自己有機會多多關照她一番。
花娘冷著臉道:“晴兒,你和采兒身材差不多,既然她今日沒來,就由你替她上台和小小演出。注意別演砸了,否則媽媽饒不了你。”
這可是今年暖香閣最有機會奪取花魁的一次,她可不希望被人搞砸了,否則就算是許公子看上的人,自己也要她好看。
晴兒原本低著頭,心裡有些忐忑。雖然許公子答應自己讓自己參演【白狐】,但沒到最後一刻,她還是不太安心。
這下聽到花娘的話,
她的一顆心總算落在肚子裡,抬頭一臉驚喜對花娘說道:“媽媽盡管放心,晴兒定然不會讓您失望。” 自從昨日知道自己有機會參與表演【白狐】,晚上回去時,在紀小小排練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偷偷觀看,甚至回到房間以後,還練習到很晚才睡覺。
“沒想到機會終於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一定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晴兒一邊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一邊開始化妝打扮。
此刻,她已經完全忘記被自己出賣的采兒,一心沉浸在和紀小小同台演出的歡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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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兒此刻隻覺得頭昏沉沉,有些腫脹,難受。她用纖細的玉指在太陽穴上揉了揉,待稍微清醒點,她才打量了一下身處的環境。
這是一間幽暗的房間,門窗都緊緊關閉,只有點點陽光穿過門窗的縫隙灑落在地上,帶來了一線光明。雖然采兒沒有仔細打量這個房間的擺設,她心裡已然清楚這絕對不是自己住的臥室,甚至都不是暖香閣的房間。
“這是哪裡?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采兒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小弟, 你們把我小弟怎麽樣了?”
采兒終於回想了起來,早上卯時天剛亮沒多久,晴兒就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拿出了自己送給他的長命鎖,說是來城裡看自己花魁賽演出。不料在城裡衝撞了地痞無賴,他們扣住了自己的小弟,讓自己拿十兩銀子去北長街贖他。並且他們還警告自己不得告訴他人,否則就會打斷自己小弟的雙腿。
當下采兒也沒多想那麽多,拿著長命鎖和銀子就去了北長街。結果等她達到北長街時,並沒有發現自己小弟的蹤影,還被幾個黑衣人圍了起來,他們似乎對自己用了迷魂藥。
一想到自己被人綁架,采兒心立刻慌亂起來。她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自己小弟擔心。反正自己自從被賣入青樓後,對將來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此刻被綁架,又能壞到哪去呢?
自己他們綁架了自己,那自己的小弟呢?他會不會有事?
就在采兒心下焦急,擔心不已的時候,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仿佛似曾聽過的聲音響起在門口:“你們在門口守好,誰也不許他們進來!”
“是!”
采兒抬頭朝門口方向看去,只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臉上帶著面具的男子。面具陰森恐怖,上面隻留了兩個空洞是眼睛部位,其它地方遮的嚴嚴實實,根本無法判別來人是誰?
“你,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過來?”采兒蜷縮著身體,顫聲詢問面具人道。
那面具人眼裡流露出一絲殘忍而又瘋狂的欲望之色,“小美人,你別怕,讓我好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