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恆感覺自己似乎很有練功的天賦,第一次修煉《逆亂陰陽訣》,他就很快的入定,甚至連謝青璿和張婉清兩人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這一打坐,就是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卯時才睜開眼睛。這一夜下來,給他的感覺很奇妙。一點都沒有因為整夜的打坐,帶來腰酸背痛等情況,反而精神的很。
蘇子恆還隱隱約約感應到,自己許久不曾突破的冥想術也有了一絲松動。他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簡單的測試了一下自己的肺活量。
結果顯而易見,竟比往常時間長了一倍,這頓時給了他莫大的驚喜和自信。
來到庭院,見到小丫面朝東方,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架勢,似乎也在練習吐納之術。謝青璿正站在小丫身旁,以同樣的姿勢站立著,雙眼闔上,秀挺的瓊鼻底下兩道白虹在吞吐。
蘇子恆微微一愣,很快收回了自己目光,盯著看別人練功可是江湖大忌。轉身見張婉清從廚房出來,他便迎了上去。
“嫂嫂,有什麽我可以做的嗎?”
前世一個人住的時候,有時不想叫外賣,便會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弄點好吃的。所以對廚房的活並不陌生,昨天早上的雞蛋烙餅還是蘇子恆親手教張婉清烙的。
張婉清溫婉搖頭笑道:“不用勞煩小叔,我自己來就行。小叔你想吃點什麽,煮粥還是繼續雞蛋烙餅?”
以前張婉清每次和蘇子恆說話時都自稱妾身、奴家,聽了幾次後,蘇子恆覺得很不順耳,便要求她換了自稱,多說了幾次後,現在張婉清和蘇子恆說話時也開始稱呼“我”了。
蘇子恆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邊剛剛收功的小丫聽到張婉清要做早餐,蹦蹦跳跳跑過來,“姐姐,我想吃昨天早上的那種烙餅。”
餅食現在並不稀罕,西寧城很多早餐店就有賣的。不過大部分都是類似饢餅樣的東西,裡面還是什麽都不加,簡單的麵粉發酵烤出來。不趁出爐的時候吃,稍微變冷後就跟嚼石頭沒什麽區別。
蘇子恆發明的這種雞蛋烙餅就精致許多,特別適合小丫這種牙口還沒有完全長好的小孩子吃。若不是限於現在鐵鍋的厚度,蘇子恆還能發明出更多好吃的美食出來。
甚至蘇子恆已經在打算,等搬回白鹿書院後,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圖打造一口鍋。來到了這個頗為落後的時代,已經失去了很多娛樂,萬萬不可再虧待自己的胃。
“砰砰砰”
院門被人敲響。
“我去開門。”小丫大聲說道,興衝衝跑去開門。她原本想著這幾日馬上就到月底了,可能又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吳婆上門催房租。
這次就打算等吳婆再開口時,砸她幾兩銀子,看她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然後再輕蔑的告訴她這房子自己不租了,反正姐姐和小叔都說過要搬回白鹿書院去住,這院子租下來也是浪費。
不料讓小丫頗為意外的是,門口敲門的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吳婆,反而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在那小姑娘身後,還有幾個家丁打扮的下人。
“你是誰?”小丫警惕的看著那個小女孩問道,居然長的比自己還好看。
劉思君甜甜一笑,“這位是小丫姐姐吧,請問下我家姑爺在家嗎?”
“哦,你是趙府的人,來找我家小叔的,對嗎?”小丫立刻明白來人的身份。
劉思君猛的點頭道:“嗯,我家小姐有一封信要轉交給姑爺,勞煩小丫姐姐頭前帶路。
” 劉思君跟隨小丫進入院子後,走到蘇子恆面前,突然跪地磕頭道:“奴婢劉思君給姑爺磕頭了。”
蘇子恆一愣,急忙將她攙扶起來,“你這是幹嘛,有事趕緊起來再說。”
劉思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姑爺,這是我家小姐給姑爺您回的信。”
蘇子恆接過信封,打量了她一眼,覺得很是眼熟,不禁好奇問道:“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劉思君輕笑道:“昨天幫姑爺送信的就是奴婢。奴婢還未謝過姑爺的大恩,若不是姑爺讓奴婢給小姐送信,現在奴婢還在街上乞討呢。”
蘇子恆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我就說怎麽那麽眼熟。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小姑娘,既然現在跟你家小姐,那麽就好好做事吧。”
劉思君抬頭偷偷打量了下蘇子恆一眼,隻覺得眼前的姑爺英俊豐朗,談笑間特別迷人。尤其他還心地那麽善良,一點都不會看不起下等人。
想到昨天晚上小姐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問自己以後願不願意去伺候姑爺,她的一顆芳心就止不住撲通撲通狂跳,臉上騰得變得通紅,隻覺得耳根子都滾燙。
這一切蘇子恆自然是不甚明了,只是心裡略微好奇這小姑娘如此害羞。便溫和笑道:“小君,你可曾吃過了早餐,若是沒有的話,一會在我家吃點。我先進去看看信,稍後回一封你再給你家小姐帶回去。”
劉思君正在陷入到底是留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還是來伺候姑爺的艱難選擇中。被蘇子恆突如其來的話語驚了下,趕忙語無倫次的擺手道:“沒、沒事的,一會奴婢回府再吃。姑爺您也忙,奴婢等您回信。”
回到房中,蘇子恆展開書信,映入眼簾的是一手娟秀的小楷,字跡工整,賞心悅目。蘇子恆不由點點頭,前世他是一名語文教師,對於字寫的好的同學,總是難免有些偏愛。
看完之後,他將信箋反扣在書桌上,陷入沉思之中。
趙婉兒在信中提及,趙府正按照他的提議,積極準備賑災募捐之事,並且要舉辦一場拍賣活動,希望到時候蘇子恆能前去參加。趙府要趁機將他這位新姑爺推到人前,好讓西寧城的商家都認識一下。
若是昨天沒出城之前,蘇子恆定然是不願意參加這樣的活動。前世他就特別煩這樣宴會活動,每次學校舉行什麽大型的活動,他素來都是能推就推,實在推遲不了的,他去了也是當自己是個擺設。
今天他卻不這樣想,他是真的想趁這次募捐活動,給城外流民多獲得一些口糧,讓流民們能盡量生存下去。這絕對不是他起了什麽聖母之心,而是擔心城外流民再這樣聚集下去,生存得不到保障,會揭竿而起。
到時候他要是搬回白鹿書院,就會很危險。歷來古時候農民起義,首先遭殃的都是沒有什麽防護能力的村莊。
只有搶劫完老百姓後,才能讓他們加入自己的隊伍,裹挾著他們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席卷一個有一個城市。
蘇子恆不想自己過上那樣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他必須要將苗頭掐死。只要不餓死,農民起義造反的心思就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