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老,這裡面是什麽?”
燕堂主死死盯著大廳中地上的那個盒子,沉聲問道。
孫長老卻並沒有理會他,臉色變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紛亂的聲音。顯然,宗門已經開始著手戒嚴了。
燕堂主眉頭緊緊的皺起,心中暗怒。
可是因為懷疑這孫長老和供奉堂有關系,他卻不敢把怒火泄出來,這使得他的臉色憋得青一陣,紫一陣。
他謹慎的放出了一絲神魂之力,一點點的開始探索地上的盒子。
一層、兩層、三層……
一直到探索到了最後一層盒子,還是什麽都沒有。
燕堂主大步走了過去,把一層層盒子拆掉。然後拿起最後的空蕩蕩的盒子對著孫長老的方向亮了一亮。
“孫長老,這明明什麽都沒有啊,何必如此緊張?”
“還有,您剛剛提到戒嚴,宗門供奉堂就下了戒嚴令,真是巧啊,這其中莫不是……呵呵!”
孫長老卻並沒有理會他,依然神情凝重無比。
這使得燕堂主笑了兩聲就變成了尬笑。
拓跋無忌這個時候,可沒興趣去理會跳梁小醜了。他看似平靜,可是心中早已經起了驚濤駭浪。
外界,紅蓮宗護山大陣重重開啟,各種防衛設置悉數打開。
整個紅蓮宗中警鍾一聲一聲響起,一隊隊執法堂衛隊全部被調集起來分布宗門各個要害路口。
作為紅蓮宗主要戰力的戰堂也開始布召集令,自堂主以下全部戰堂人手都集合起來,相應法器、符籙快而有序的放下去。全副武裝,隨時待命!
其他堂口也各自召集人手,長老會的議事廳再次打開,一個個長老紛紛來到這裡。
有人一頭霧水,有人心如明鏡。
前面幾天的那次戒嚴,紅蓮宗絕對沒有這般大的反應。
上一次紅蓮宗出現這種陣仗,還是雪蓮教血魔殷無極身份暴露,紅蓮宗圍剿血魔的時候。
這還僅僅是紅蓮宗明面上的反應。
在紅蓮宗山腹處,一個個馬甲傾巢而出,如臨大敵的接成守禦大陣。
一層有一層的陣勢結起,這拓跋無忌猶自覺得不夠,源源不斷的馬甲還在朝著血色秘境的方位集結著……
就連被困著的黃龍真人見到這種陣勢都暗暗心驚。
她心中暗道:“拓跋老魔這是怎麽了?這麽大陣仗……難道溫靜茹已經開始行動?”
她面上不動神色,心中卻是提了起來,暗自蓄力,準備關鍵時刻暴起反擊。
小小的一件禮物,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拓跋無忌再次瞟了那個盒子一眼,那確實是一個空盒子,什麽都沒有。
剛才他看到盒子的時候,裡面裝的是一道留影符。
而且是那種最低等的劣質留影符,只能夠查看一次就會靈力結構破壞而溢散消失。
留影符,顧名思義,就是可以使用符籙之力錄製一段圖像或者影像給人查看。可以用來傳遞信息,保存重要場景等等。
這種符籙比較稀有,製符宗師才能夠製作出完善的留影符,而大師級的符師僅僅能夠製作出這種一次性的劣質品罷了。
它的原理有些類似於紅蓮宗常用的傳訊符,不過傳訊符製作就要簡單的多,一般的符師就可以製作。
至於留影符中的場景,也不是沒有造假的可能。
但是那需要的符道修為異常驚人,反正符道宗師是做不到,至於到底是需要符王還是符聖境界,拓跋無忌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他知道,他收到的這個留影符中的信息造假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就是如此,才愈讓他覺得震撼。
他實在沒有想到,世間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留影符之中,是一段留影,上面記錄的是一個散著五彩光芒的寶石,以及寶石內部的景象。
拓跋無忌見多識廣,可是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僅僅是一個影像就能夠讓他如此膽戰心驚,要是實物那還了得。
一瞬間,他就把那個五色石的主人,列為了如今最最不穩定的因素。
他想幹什麽?
把這個影像給他看,意欲何為?
拓跋無忌三個馬甲同時出動,一瞬間就封住了前來報名的那個大漢出入的道路。
熊熊威壓燃起,厲聲喝道:“說,那東西到底是誰讓你拿來的?幕後指使又是誰?”
大漢的表情有著幾分無辜:“我不是都說了麽,就是吳浩吳師兄!”
拓跋無忌這時才醒悟過來,人家一開始就說的清清楚楚,根本沒有絲毫藏頭露尾的意思。
他心中一動,幾個在秋風城中的馬甲就飛快的給他傳遞來信息。
雖然決定暫且不招惹吳家,可是必要的防備還是不能少的。在吳家的周圍,他早就安排了馬甲隨時監視那邊的一舉一動。
馬甲反饋過來的信息是,那吳浩今天已經出門了,而且正是朝著紅蓮宗方向而來。
只不過他並不是自己來的,帶了不少人來,而且還抬著不少東西,好像要給誰送禮似得。
那吳浩做事一向出人意表,開始的時候馬甲們也沒太過關注。沒想到別人還沒收到禮物,他先收到了。
拓跋無忌看著大漢沉聲問道:“那吳浩現在在哪裡?”
大漢眼中幽光一閃而過,微微有些呆滯道:“吳師兄說讓我先打個前站,他稍後就到!”
拓跋無忌正要再說什麽,卻頓住了。
因為他已經看到吳浩了。
盛裝吳浩!
吳浩一身禮服打理的一絲不苟,身形挺拔,目光堅定。在外界一片紛亂的戒嚴氣氛中顯得卓爾不群。
此時,在宗門宗務堂外面的廣場上,吳浩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出場,自帶了bgm。
那是因為他身後,帶著一支樂隊,正在吹吹打打。
音樂熱情奔放,喜慶洋溢,響徹整個廣場。
此時,他正朝著這處報名處而來,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在他後面,樂隊緊緊隨行,再往後,是一些孔武有力的豪奴。
他們都抬著東西,那是一個個紫檀木箱子,箱子上面用紅色絲綢系著,還系出了一朵朵紅花,看上去分外喜慶。
“吳浩,宗門正在戒嚴,你這是幹嘛?”
這時候,一個身穿執法堂隊長服飾的弟子突然來到吳浩的身邊,緊張的對他說道:“非常時刻,你快點把這些東西收了啊,別惹麻煩!”
吳浩定睛一看,這人正是王子瓊。一身隊長服飾她穿著看上去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
“呦,子瓊啊!”吳浩打個招呼。
正想調笑兩句,突然想起了寶兒剛剛和他的約法三章,於是訕訕的把騷話收了回去。
於是他正色道:“嘿,你來的正好,要不要跟我一起看場好戲?”
王子瓊氣極, 她小心的瞟了一眼執法堂的長老,跺了跺腳說道:“哎呀,長老們都在這呢,你這是做什麽,快收起來!”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那位長老開了口:“王子瓊,歸隊!”
“是!”王子瓊趕忙答應一聲,給了吳浩一個“凶”的警告眼神,趕忙歸隊。
吳浩衝那個長老笑笑,抱拳道:“長老,再見……”
“哦,用‘再見’好像不太合適啊!”吳浩突然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在屋外見到你,然後到了屋裡又去見你,現在向著屋外的這個你告別的那個話。要不,您給我想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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