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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帝唐》第261章:敬淮陽侯
懷德坊位於西市和西城牆之間。

 遠遠地,殷清風就看見程處嗣、程處亮和程處弼哥仨帶著幾個奴仆在坊門外東張西望的。

 黑旋風相當的扎眼,在殷清風看見程家哥仨的同時,他們也看見殷清風和他後面的馬車了。

 這哥仨一聲歡呼,撒開腳丫子就往這邊跑。

 程處嗣在馬前十幾米的地方站定,大手一揮,“二郎,可是把你盼來了。帶了多少酒?那四輛車都是嗎?”

 程處亮和程處弼則一邊打招呼一邊繞過殷清風,直撲向他後面的馬車。

 程處嗣哥仨的舉動,殷清風看在眼裡。雖然他們的行為可以解釋為少年心性,但多少也流露出有便宜就佔的性格。當然,也可以解釋為他們不拿他當外人的親昵。

 上次在滋味樓時,那十幾個人要和他談加盟的事兒,所以都沒敞開的喝。估計今天除了落實加盟份額,一頓大酒是少不了的之外,還得讓他們一人帶回去一些。

 殷清風這邊剛下馬,後邊的程處亮和程處弼就歡呼起來,滿滿的四大車酒一共一百六十壇共三千兩百斤酒的確不是小數目。

 程處嗣向後望了望,歡喜的喊道:“二郎就是爽快!”

 殷清風見他遠遠躲著黑旋風,即使說話的時候也盯著黑旋風,他就知道上次去平康坊時黑旋風給他留下的陰影屬實不小。難怪剛才他倆個弟弟也是遠遠地繞過他呢,看來是得到警告了。

 殷清風心裡暗笑,“許久未見,世兄最近可好?”

 程處嗣見殷清風牽住黑旋風,他來到殷清風右側一臂遠的地方陪著殷清風往坊門裡走。聽殷清風這麽問他,他立刻想起悲慘的經歷。

 當初,他可是足足跪了八天才從祖祠裡出來。這八天裡,他阿耶除了讓人送來吃食和飲水,還將搜集來的關於殷清風的資料也送了進來。

 他和幾個弟弟研究來研究去,不得不在心裡對殷清風說聲佩服。

 他阿耶獲封國公的時候,他也得了一個正六品下昭武副尉的武散官。三年來,除了他阿耶助秦王登太子位後,將他的散官銜升為從五品上的遊騎將軍外,他依然是別人眼裡的蔭封子。

 而殷清風呢?憑著自己的本事,先是開國男,現在又變成開國侯、今天,他還有資格和他阿耶以及那些叔伯們一起吃酒總之,他和殷清風比不了,也不想比了。

 現在,他面對這個未來的妻弟時,往常的豪氣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想說自己好還是不好。難道要跟他說自己這三個多月一直被關在書房裡,連府門也不允許邁出?

 他轉移話題道:“二郎雖然曾勸諫俺少飲少女色,但是二郎釀的酒太是難忘了”

 殷清風現在一聽到酒就頭疼。

 昨天在裴寂那裡,他躲到廁所裡五次,扣嗓子兩次,回去後又喝了兩大杯的蜂蜜水,今早才勉強爬起來。

 今天臨出門前,又灌了半肚子的牛奶才敢出門。

 裴寂那幾個人好歹也算文人,但今天可是一幫子武夫。從出門時,他就沒打算能全身而退。區別只在於是爛醉如泥還是如泥爛醉。

 還沒進屋,就聽裡面嗚嗚鬧鬧的嘈雜聲。等到程處嗣把門拉開後,裡面立刻鴉雀無聲。但緊接著又喧鬧起來。

 “可是那殷小子來了?”“看他帶酒了沒有?”“快讓他進來!”“今日可要好好痛飲一番”“誰不趴下誰是小婢生養的”“別都吃光了,某還想帶兩壇回去呢”“”

 殷清風苦笑一笑,硬著頭皮走進屋子。

 他沒想到的是,程咬金這裡竟然還是分餐製,倒“凹”字型的木案與木榻上坐滿了上次滋味樓那波人。他們見殷清風進來,有的站起來表示迎接,有的坐在那裡行注目禮。

 殷清風行了一圈的拱手禮,然後側過身去讓程咬金的家仆把酒先送進來。

 他的這一個舉動,立刻獲得一陣陣叫好。

 趁著這些人在哄鬧的時候,他自己悄聲的坐到了給他預留的位置上。

 他的位置在主席的左側。右邊是主人程咬金。

 這是一個奇妙的安排。

 這種分餐製的座位,通常的形製是:主人位只有一個,主客在左,主陪在右。接下來依次是次主客在左,次陪客在右如此反覆交錯安坐。

 但,不管客人數量的多少和身份多麽顯貴,極少會出現在主人位擺上雙案的情況。尤其其中一個位置還是留給客人的。

 偏偏今天他就遇到了。

 昨天在裴寂那裡,雖然也出現了裴寂與裴弘策坐主位的情況,但,一來當時只是交談而非進餐,二是裴弘策的輩分與地位足夠與裴寂並列主人位。

 可今天就不同了,他坐主人位算怎麽回事兒?

 隻憑程處嗣和殷玉娘的親事?

 殷清風掃了一眼左邊的人:李孟嘗、龐卿惲、安興貴、薛萬均、秦瓊、公孫武達、安修仁右側是:段志玄、尉遲敬德、黨仁弘、張士貴、張公謹、牛進達、吳黑闥、劉師立。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玄機了。

 李孟嘗,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

 這個開府儀同三司是文散官的最高官階,從一品。除了正一品的太師、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親王和公主等,接下來就是開府儀同三司和國公了。

 上柱國是“勳級”,是對作戰有功的人的特別表彰。現在軍隊裡戰士或將領立功了,可以授予一等功到三等功,立功很多的人,可稱為“戰鬥英雄”,戰鬥英雄裡又分為“特等戰鬥英雄”、“一等戰鬥英雄”等等,古代也是一樣,只是名稱不同。

 唐代勳級分十二等,最高等級是“上柱國”,正二品,其次是從二品的“柱國”,正三品的上護軍一直到從七品上的武騎尉從士兵到將領都可以獲得各種勳級。

 龐卿惲,開府儀同三司。

 安興貴,右武侯大將軍,上柱國、封涼國公。

 薛萬均,上柱國、永安郡公。

 秦瓊,上柱國。

 公孫武達,清水縣公。

 安修仁,左武侯大將軍,封武威侯。

 很明顯,左邊的人在品級上都比他高,而右邊的人在品級上都比他低。

 殷清風正在琢磨呢,程咬金喊道:“來來來,都舉杯!”

 “嗷”

 幾聲狼嚎後,剛才已經“偷喝”的人又倒滿了,剛才矜持的現在也舉起杯。

 外表儒雅,但嗓門非常洪亮的程咬金說道:“今日,一祝諸位袍澤財源廣進、二祝殷二郎帶來美酒!飲勝”

 “飲勝”

 又是齊聲的狼嚎後,客人們一起將杯中酒喝光。

 等每個人身後的婢女將酒倒滿後,李孟嘗舉起杯,“敬殷二郎美酒,更敬二郎提攜我等求財!”

 其他人同喊一聲:“敬殷二郎”

 殷清風雙手持杯回敬,然後一口悶下。

 龐卿惲再舉杯,“龐某口拙,此酒為謝!”

 說完,一口灌下。

 一直到安修仁為止,左邊這些人就沒給殷清風開口的機會。這個人敬完,下一個人立刻舉杯。

 殷清風一邊笑臉回應,一邊暗道。

 他從業務員做到業務經理,也算酒精考驗的戰士了,但是還沒有和一幫軍中酒鬼一起喝酒的經歷。也不知道他們是存心想灌他,還是就這規矩。

 趁著再次倒酒的機會,他趕緊站起來。

 不能再被牽鼻子走了,後面還有八個人呢,他可不想壯烈了。

 “諸位親長大多與清風的先翁相識,清風身為晚輩,一敬諸位親長在戰陣中佑護先翁,再敬諸位親長對殷氏的照拂,三敬這次合作財運亨通。

 清風年少不勝酒力,且讓清風緩一緩,與諸位親長商議一下合作的事情,之後再與親長們同飲,如何?”

 “好”“飲了這杯,咱們說下正事兒”“正合我意”

 殷清風敬完酒,總算松了口氣。再這麽喝下去,身體是次要的,正事兒都要被耽誤了。

 殷清風吃不消,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對蒸餾酒可不比殷清風熟悉,也不比殷清風有備而來,一個個兒的都面紅耳赤了。

 程咬金從他腳邊拿起一摞紙和存折遞給殷清風,“這是我們這些人的家當,現在都交給二郎了。”

 殷清風接了過去。

 第一頁紙上寫著某某人的土地多少,錢財多少。再下面就是一張張的地契了。

 殷清風仔細看了看,除了安興貴哥倆的土地在武威、秦瓊和段志玄的土地在山東外,其他人的土地都在關中。

 土地一共兩千七百萬畝,錢財三千六百萬。

 “我去!妥妥的超過三個億!還哭窮?錢都拿去買地了,當然沒錢了!”

 殷清風在心裡腹誹著,程咬金說道:“要不是知道二郎這酒水生意能做,我們也不會痛下決心的。

 要知道,聖人賞賜給我們的多是土地而錢財少。除了少數家底殷實的之外,其他人可是把能變賣的都變賣了才湊出這麽多的。

 以後,我等的富貴可全靠二郎了!”

 “全依仗二郎了,可不能虧了我等啊”“敬二郎”“能不能早點兒把酒坊建起來啊”“某都餓瘦了”

 殷清風把價值三個億的地契和存折放下,然後舉起酒杯說道:“清風能得諸位親長信任,定不負所托!”

 一杯酒喝下後,他又說道:“諸位也知道,這酒水釀好後要運至塞北和西域以及高句麗。

 第一,梁師都還在北面,橫亙在大唐與突厥之間。為了盡早與突厥通商,還請諸位向太子諫言盡早消滅他。

 第二,涼國公和武威侯的土地正好在河西,可以在那裡建酒坊,但也要清除吐谷渾對商路的襲擾。

 第三,秦上柱國和段護軍的土地在齊地,酒坊建好後,可將酒水運往臨渝關販賣。

 想要酒水順利的販賣出去,不但需要諸位親長有人在這三處親自看護,還要道路通達。這也是為什麽清風說需要兩年之後才能正式對外販賣的原因。

 兩年之內,先要消滅梁師都,還要壓製吐谷渾,還要建好從長安到朔方、從齊州到臨渝關的水泥路。”

 宴廳靜了下來。

 消滅梁師都不難,只要糧草充足壓製甚至消滅吐谷渾也不難,同樣需要糧草。有了新式農耕後,消滅他們的基礎已經具備了。至於修路,一切要看工部那邊怎麽做了。

 統軍消滅梁師都的人,官職、封爵、勳級都會提升,他們當然希望能得到這樣的榮耀,可是國朝日漸平定,他們這幫武勳會被猜忌而閑置,還是被冠以謀反罪而被抄家?

 劉文靜顯貴吧?說滅族就滅族。裴寂顯貴吧?一樣有人誣告他謀反。尉遲恭當初不也被關押了嗎?

 他們這些人當中,沒有這種擔憂的,只有右邊這些人,左邊那些人一個都不想爭這些功勞。但右邊這些人同樣不想去戎邊。

 戎邊不是苦差事,相反,成為一方駐軍統帥的好處很多。但弊端也不少。

 現在不是朝代更迭的過去了,只要麾下有兵馬,皇帝坐在朝中就可以無可奈何他們。現在天下一統了,統兵在外的人隨時有被誣告為謀反的可能。韓信不就是這樣的?

 而且,自從李建成倒下後,他們隱約聽到太子想對軍伍進行改製的消息。他們不確切這個改製要怎麽改,但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按照殷清風的意思,他們當中最少有三至四個人要去三個方向戎邊,到底誰去?去了之後,會不會被誣陷為謀反?留下的人會不會保他們?或許他們不會保,少一個人就少一份分潤。

 殷清風見場面有些不對勁,剛才還興高采烈的,怎麽一下子就沉默了?

 “可是清風哪裡說的不對?”

 “咳”

 程咬金暗示了一下,見無人回應,他隻好對殷清風說道:“二郎與太子親近,可聽說太子要對軍伍進行改製?”、

 “對啊,太子對殷小子可是極為看重,他會不會有消息呢?”

 眾人一起看向殷清風。

 “改製?我啥時跟李世民說了?說過嗎?好像隻說過文武各負其責吧?”

 他有些納悶的問道:“改製?怎麽改?”

 “哎他也不知道”

 眾人極為失望。

 程咬金也有些沮喪的說道:“二郎也不知道?”

 殷清風一時還沒弄清楚這些人在擔心什麽,他問道:“不知叔叔有什麽擔心的?”

 程咬金張張嘴,欲言又止。難道他要說,我們擔心你的丈人會飛鳥盡良弓藏?

 殷清風回想了一下他剛才說的話,沒啥問題啊。不就是消滅梁師都、吐谷渾,然後去那裡駐軍嗎?

 他心中一動,聯想到程咬金說的“改製”了。他最近不就是打算利用某些人達到他的目的嘛?現在機會正好!

 “清風雖然沒有聽太子說過什麽改製的事情,但清風還是有些小小諫議的,不知”

 “你快說!”

 程咬金一把抓住殷清風胳膊。

 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看著他。哪怕殷清風能透露出一絲的消息,他們就大致可以判斷出一些事情來。

 殷清風任由程咬金抓住他的胳膊不放,“說到軍伍改製嘛,無非就是輪換製。”

 “輪換製?”

 有些人忍不住齊聲驚訝道。

 殷清風解釋道:“輪換製就是制定一個統軍的期限。無論是京畿的護衛軍還是邊軍的統領,都制定一個年限進行輪換。

 比如四年。

 四年換一個統領,而麾下兵馬不動。這樣,統兵將領就不會因為長期統領同一支兵馬而遭受皇室的忌憚。”

 “咦這個想法不錯啊”

 反應快的立刻就想明白了。反應慢的也很快露出興奮的神色。

 殷清風繼續說道:“如果隻輪換統兵的將領還不行,再次一級甚至兩級的將領也可以輪換嘛。”

 “好!”

 出身趙郡李氏的李孟嘗首先叫好,“統兵的可以安然享受富貴,而聖人也可以安心的將我等分派出去!這麽想法好!”

 “好!這個主意好!”“妙”“敬二郎一杯”“還有某”“同敬二郎”

 殷清風抿了一口,說道:“如果清風也像諸位親長們廝殺慣了,還真不想清閑。一旦清閑下來,聖恩將會越來越淡,子嗣嘛”

 眾人心裡一緊,“是啊他們如果擔心被聖人猜忌而清閑下來,隨時會有人頂替他們的位置,而聖恩將轉移到新貴的身上。到那時,他們的子嗣除了嫡長子能繼承他們的爵位,其他子嗣怎麽辦?爭得過那些後起之人?”

 程咬金另一隻手也搭上去了,“清風一定還有說法對不對?”

 殷清風瞅著這外表文縐縐的程咬金,恨得牙癢,手勁兒太大了!

 他無奈的說道:“國朝有國子監有太學,那是培養文臣的。那,為什麽不辦一個武學院培養軍中將領呢?諸位親長不統兵的時候,去武學院任職,不但聖恩不斷,還可以照看自家子嗣!”

 眾人一呆。

 中國古代不是沒有專門的軍事學校,而是年代太久遠了,以至於他們一時間根本就聯想不到。

 史籍記載夏代已經有學校的設立。孟子滕文公上說:“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入學的都是貴族子弟,學校中的科目中,射、禦是主課,通過學校培訓貴族子弟為軍中的各級指揮員。田獵是訓練士卒的軍事演習。

 春秋時期有專門的訓練機構,當時學校的軍官師氏為教官,教授軍事,這是後來稱為教師為師的由來。這種軍事教育,是當時軍中充當甲士的軍事訓練基礎。

 “哇哈哈”

 程咬金兩隻手不停的搖晃著殷清風,“你這娃娃好”

 隨著程咬金的狂笑,仿佛打開了閘門一樣,屋子裡立刻鬼哭狼嚎起來。

 “哇哈哈”“武學院啊”“老子要做武學博士”“滾開”“啪啪啪啪”“嘭嘭嘭”“嗷”

 等他們宣泄完了,宴廳中又一片安靜。

 李孟嘗舒展了一下身體, 然後持杯站起來。

 其他人接二連三的都站起來,包括程咬金也松開手端起酒杯站起來。

 殷清風連忙也持杯站起來。

 他們後退半步,先是微鞠半躬,然後程咬金大聲說道:“某代表軍漢們敬淮陽侯!”

 “敬!淮陽侯”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殷清風立刻明白了,這淮陽侯的稱呼,意味著從現在開始,他的身份和他們平等了

 他高舉酒杯,高呼道:“祝、大唐武運綿長、江山永固、祝、諸位加官進爵”

 “武運綿長、江山永固加官進爵”、“武運綿長、江山永固加官進爵”、“武運綿長、江山永固加官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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