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聽聞那小子在阿兄的府上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二郎說給觀音婢聽聽。”
長孫氏與胞兄自幼相依為命,長孫無忌三十而立的生日她當然要去了。只是礙於事發的主角分別是她的兄長和名義上的女婿,她當時不好直接出面罷了。
精力旺盛的李世民童鞋正想做點兒什麽壞事呢,聽自己心愛的女人問起此事,他隻好暫時偃旗息鼓,“我一直想讓他出仕來幫我。這次你阿兄和嗣昌想和他商量一下那些商賈之事,所以我也借機行事。”
然後李世民將殷清風的一系列表現說了一遍,“...他以為他把幾個少年郎毆打了,就能讓人降低對他的評價?可是正因為他打人之前表現得太突出了,他刻意的想自毀形象的舉動,反而突出他急智過人、行事果斷的一面。如果他是酒後傷人,或許能達到他的目的。可惜的是,他在你阿兄的府上隻淺飲了兩杯。”
這個世上最了解李世民的人,無疑就是長孫氏了。雖然李世民說得很坦然,但她卻聽出來了李世民未盡之意。
“嫁給二郎那一天起,她就沒想過會有今天的地位,更別說以後大唐的國母了。如果殷清風沒有出現,憑借著二郎的智謀和手段,一樣能在險象環生中生存下來,但絕不會像現在這麽輕松。
自從二郎成為太子後,多年積壓的焦慮在一夜之間釋然一空。作為二郎的女人,她必然是要感激殷清風的。但,事關二郎與殷清風之間的取舍,她只能站在二郎這一邊。
二郎向來在她面前無話不談,今日卻含蓄其意,可見二郎也是心存猶豫的。
現在只能祈禱殷清風不要做出讓二郎更生疑心的事情來吧~~~”
這些念頭在長孫氏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她如無其事的說道:“也是二郎和阿兄不坦誠。他是月麗的未來夫婿,有話就不能當面說嘛。你們一個當眾單獨唱名、一個特意叫他去獻字。以他的智謀會看不明白?
觀音婢這次去阿兄的府上,阿娘可是說他送上的養生的法子好用,阿娘的氣色都好了很多。你們要是讓他受了委屈,觀音婢和阿娘都不會同意的。”
李世民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他問道:“月麗沒說什麽吧?”
長孫氏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二郎將月麗許配給他,二郎還會在意月麗的想法?”
李世民有些出神的說道:“可惜麗質還小,要不也輪不到她。”
長孫氏再次暗皺眉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還有那李芸,你既然答應許配給他阿兄了,二郎對韋妹妹也和善一些,省得到時候難做。”
李世民笑嘻嘻的將臉湊到長孫氏的面前,“天下的女子,我隻鍾愛你一人。”
“呸...”
長孫氏扭過頭去。
“好觀音婢,咱們好久沒親熱了,我保證到時把...那個拔出來...”
“什麽好久,前晚才....”
被叫回來參加宴席的襄城並沒有為殷清風擔心多久,她的心目中早就對殷清風有種盲目的崇拜。此時躺在被窩裡的她,正給她年齡最大的兩個妹妹講述殷清風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此時也沒有睡下。
殷清風出了長孫無忌的大門之後,就意識到他剛才的舉動是出了漏洞,刻意而為的痕跡太明顯了。
當時的場面,不管是推開眾人揚長而去,還是站在那裡聽他們惡語相向,都和把人打一頓沒什麽區別。無非就是心胸開闊、成熟穩重、榮辱不驚和急智行事罷了,都是讚美詞。不過也不是沒好處。
好處就是,以後同齡的人沒人敢招惹他這個隨時可以拳腳相加的人。
“不管你們怎麽折騰,小爺打定主意就是不出仕。除此之外,啥事兒都好說。”
“來來來,剛才在無雞的雞窩裡沒飲痛快,現在到俺老程這裡,老程保證你們今晚都別想離開。藥師兄,你也多飲幾杯。
兒郎們上酒~~~”
程咬金與長孫無忌相互之間不對付,現在程咬金說些長孫無忌的壞話在場的武將都習以為常。
在座的客人除了藥師兄,都是上次參與加盟酒水的武勳。而藥師兄作為讓他們當中最年長和最尊崇的人,他們從殷清風那裡得到白酒之後,當然要給藥師兄送去一份兒了。
秦瓊端起酒杯,向藥師兄說道:“可惜去年與那小郎君談及加盟的時候,藥師兄還在南方作戰,否則,怎麽會少了藥師兄那一份兒。”
張公謹說道:“程兄與我等商議過了,從這三成的份子裡面每人拿出一些來,歸到藥師兄名下。”
尉遲恭接過話題說道:“也不要多,藥師兄每人贈我們每人一萬貫就好。我們可是把家底都交給那小子了,現在窮得都快出去乞討了~~~”
“哈哈哈....”
眾人一頓爆笑後,薛萬均說道:“等李懋功回來了,再跟他要一萬貫,否則,這兩年可真不好熬啊~~~”
“哈哈哈.....”
武勳們再次大笑不已。
被稱為藥師兄的人叫李靖,字藥師,大隋名將韓擒虎的外甥。他的祖父與李孝恭的兒子同名,都叫李崇義。
隴西李氏有十三房支,而李靖則出身隴西李氏的丹陽房。
隴西李氏丹陽房出自晉朝東莞太守李雍。李雍長子叫李倫,他的五世孫李文度為西涼的安定太守,就在那時,他與族人一起人後魏,把家安在京兆洛陽山北。
李文度生子李權,為後魏河、秦二州刺史,封杜縣公。李權的兒子李崇義,為後周雍州大中正、五州刺史,封武康縣公。遷家族與雍州華池縣,既後來的三原縣。
李崇義的兒子李詮,在隋朝任趙郡太守,封臨汾襄公。李詮生四子:李端、李靖、李客師和李正明。
或許是因為李靖和李淵同出隴西李氏的緣故,所以在李淵攻破長安後,才把準備告密他謀反的李靖釋放了。
祖上就是有錢人,現在又受朝堂的重用,李靖當然不缺錢了。但誰會嫌棄錢多呢?何況,這也是眼前這些人出於對他的尊敬才這麽做的。
李靖舉起酒杯,向四方遙敬了一圈,“藥師就虧受了。”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了。程咬金見李靖答應了,他說道:“剛才在雞窩裡摸那些小崽子的頸脈,藥師兄得出了什麽結論?”
“穩、準、狠。”李靖說話很簡潔,“赤手之下,老夫不如他。”
在座的都是出身行伍,李靖說他不如殷清風,其他人不會懷疑的。正是不懷疑,才好奇殷清風的身手是怎麽練成的,同時也多少明白程咬金提到殷清風身手的原因。
程咬金點點頭,“那小子敢在那種場合動手傷人,他的性子...嘿嘿...俺老程也沒料到。不過...”
程咬金轉頭看向李靖,“藥師兄,之前俺讓處嗣去試探那小子,看來是算計錯了,藥師兄可得幫補救一二啊!”
“哦?你算計那小子什麽了?”“你家小崽子辦砸了?”“他家小崽子是又一個老程,能辦砸了?”“沒辦砸了能向藥師兄求救?”
牛秀牛進達拍了拍桌子,“都別嚷嚷,讓老程先說他是怎麽試探那小子的。”
程咬金撓撓頭,將他吩咐程處嗣做的事說了一遍,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李靖。
眾武將也知道這是程咬金的好心,一切都是為了在座的人著想,也都眼巴巴的等著李靖的答案。
李靖被後世號稱大唐軍神是絕不虛言的,他隻略微尋思一下,“義貞錯在不應該去試探他,而是直接對他說清你的打算。今日老夫第一次見他,但他進退有度、悲喜不顯於面,即使面對太子和我等諸人,也能掌控局面,老夫在他這年齡是做不到的。
若他進入軍伍,未來定在老夫之上。進入廟堂的話....他有生之年...”
說到這裡,李靖的心裡也升起了敬意,“...義貞若坦言你的打算,他同不同意都不會對你心存惡感的。但你這樣試探他,恐怕會是...”
‘掌控局面和在老夫之上’兩個評價,還有那沒說完的一句話,讓在座的人心生敬畏。因為這是出自李靖之口,不會有差錯的。在太子和軍中第一人面前能掌控局面,別說少年郎了,捫心自問,他們下輩子也做不到。
程咬金倒是沒有其他人那麽震驚,他捶了一下腦袋,“嘿~~~俺老程還想給各位兄弟謀些錢財呢!這下好了,畫虎不成反類犬。你們放心,俺老程怎麽說也是他阿姐的家翁,他還能多計較不成?”
“義貞不必懊惱。”
在座的除了李靖也沒人稱呼程咬金的表字,“老夫剛才那麽說,也是提醒各位以後與殷小郎君打交道的時候,不要兜兜轉轉。他應該是真性情的人,和你們一樣討厭別人的欺騙。
而且,你們因為他的年齡而把他看做晚輩,那他絕對不會與各位坦誠相待的。
義貞若是明日能與他把事情說清楚,相信他不會計較的。”
程咬金邊聽邊狂點頭,“是俺想錯了。之前和他打交道的時候,知道他難纏所以才畫蛇添足的。明日俺就去他府裡坐坐....”
李靖搖了搖頭,“你去鄖國公府,那鄖國公必然作陪。你打算是在他阿耶面前提出你的要求,然後他當著他阿耶的面兒,不會拒絕你?”
程咬金瞪大了雙眼,然後又垂下了頭。
通化坊的顏府內,顏顯甫將他見到殷清風的經過說給了幾位長輩和兄長聽,“孩兒已經邀請他閑暇時到府裡來,只可惜沒確定時間。”
為首的人點了點頭,“周卿做得不錯。雖不知為何太子召他至主席,也不知當時情形,但他敢在長孫府裡動手,可見不是魯莽就是果斷。從周卿的描述來看,他絕不是魯莽之輩。吩咐下人將府裡打掃清潔,隨時等他前來。”
既然顏顯甫急切的和他認親,那殷清風就沒必要拖拖拉拉了,何況顏氏家族也值得交往。
這一次,他打算先自己一人過去探探顏氏的態度,如果顏氏的態度不錯,再把馬周帶去。
如果馬周能與顏氏結下交情,未來的仕途,就指望著顏氏的推薦了,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向李世民推薦任何人了。
一大早起來之後,殷清風便派開始準備登門禮。
給文人最好的禮物,書籍字畫要排在文房四寶之上。無論是《弟子規》、《三字經》、半成品的《成語故事》,拿去給顏之推的後人做禮物都是極為合適的。
至於《論語》,那是馬周的敲門磚。
殷清風正向叔祖管家打聽顏氏的消息的時候,韋妮子在外面敲門。“郎君,長孫縣公的長子跪在門外,說是給二郎請罪來了。”
殷清風一聽,頭都大了,這是將他不停的推向風尖浪口的節奏啊。太子妃的娘家侄子跑到小小的鄖國公府去跪著請罪,長安人還不得炸鍋了啊。
殷清風抬腿就往外走。
殷清風看到跪在台階下的長孫衝,恨不能踢死他,“起來,進來說話!”
“喲~~喲~~喲~~這是鬧哪兒樣啊?”
沒等長孫衝有反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冒了出來。
殷清風順著聲音看去,“這個節骨眼兒,程咬金來搗什麽亂。”
殷清風乾脆啥話也不說,連和程咬金招呼也不打,轉身就進去了。反正他是看明白了,不管是長孫衝還是程咬金,上門的目的都不簡單。昨天晚上打人的事兒,估計快傳遍長安了,也不差這一回了。不都是想看熱鬧嗎?那就看個夠!
“哎~哎~哎~”
哎了幾聲,見殷清風也不停步,跳下馬來的程咬金,越過長孫衝也不理門口的仆人家將,直接衝了進去。
長孫衝看到殷清風回去了、程咬金也衝進去了,隻留下兩個不知所措的家將,當場就傻眼了。
長孫無忌讓他來賠罪,他不是不服。昨晚他爹講了那麽多,如果他還不知道殷清風有多大能量,那他真是傻了。可是他總覺得不甘心,尤其是越臨近鄖國公府越不甘心。被打了、丟人了,到頭來還得上門請罪,作為長孫氏的嫡長子,他什麽時候這麽窩囊過?
看到頭也不回的殷清風,再想想懷裡的請帖,長孫衝也顧不得心裡的不甘心了,趕緊站起來也往裡面跑。
守門的兩個家將大眼瞪小眼兒的,一起扭頭往門裡看。看到殷清風屁股後面跟著兩個又作揖又打拱的老少兩個人,他們心裡的那股子佩服勁兒就不用說了。一個國公,一個家族未來族長,給自家郎君小心賠禮,全長安好像...沒有!
想到這裡,兩個家將挺直了腰板,再次感到身為鄖國公府的家將是多麽自豪的一件事兒。
殷清風也沒往殷元那裡去,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兒。
等他在客廳坐下之後,指著長孫衝,“說吧,我不信你跪在門外是你阿耶的意思。”
道破心思的長孫衝終於明白他老爹說的那些話有多正確,小臉兒登時憋得通紅。
看到殷清風冰冷的臉,想了一晚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程咬金在旁邊也是心裡嘀咕:“麻蛋的,沒想到一直笑呵呵的殷小子翻臉這麽快。俺不就是說了句話嘛,連句讓座的話都不說。”
殷清風要是知道程咬金在想什麽,絕對給他一個白眼球,“大早晨的跑來,連早會也不參加,沒有算計才有鬼呢。”
當三個人都僵在那裡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只見長孫衝雙手抓住殷清風伸出的手指頭,臉上堆著笑兒,“嘿嘿嘿...清風阿兄,是小弟頑皮了。小弟被阿兄教訓了,一時心氣難平,這才故意在門外跪著的。小弟對阿兄真是服氣的,念在小弟還年幼,阿兄就別和小弟一般見識了。阿兄要是不解氣,小弟這就認真的給阿兄磕頭。”
說著,他松開手,就往地上跪。
被長孫衝的轉變鬧得一呆的殷清風,順手就把他拉起來。他看著多少帶有得逞的笑意的長孫衝,心裡感慨,“到底是這個時代大家族的孩子,這要是放在現代,能屈能伸的人有幾個能做到?”
“行了,都是親戚。要不是你這一鬧,現在應該是把酒言歡了。回去把我的意思告訴你阿耶,明日我會去賠禮的。”
“嘿嘿,就知道阿兄不會為難小弟的。不過...”邊說著,長孫衝從懷裡掏出一張帖子雙手遞了過去,“阿耶邀請阿兄初八到小弟家裡坐坐。”
殷清風接過帖子,隨手放在旁邊,“虧大了,我可想不好這次帶什麽禮物過去合適。”
殷清風的冷幽默,讓二人一愣,“不用、不用,阿兄能去就好,能去就好。”
“嗯,你先回去吧,有什麽話,初八再說,我這裡還有客人。”
說到‘客人’的時候,殷清風直勾勾的看著程咬金。
長孫衝一看這架勢,“小弟告辭、小子拜別宿國公。”說完,撒腿就跑。
程咬金一點兒也不尷尬,他走到旁邊坐了下來,“你小子狠啊,把那小崽子耍得團團轉不說,連我這個叔叔也不留顏面。”
殷清風也不搭理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程咬金見狀,明知是殷清風是在報復他,但他也沒啥好招兒,“哎~~都是錢財鬧的,否則哪會讓這小子這麽囂張。”
“你小子不會打算讓俺也跪一回吧?”
殷清風頭也不抬,“小子讓誰跪了?”
“呃~~那你說,這麽才能原諒叔叔?
“叔叔做什麽錯事了嗎,小子怎麽不知道。”殷清風仍然看著書。
程咬金氣得差點兒繃不住了,“俺承認,是俺老程算計你了,要打要刮的,你給個痛快!”
殷清風轉過頭去,“打完刮完,再談談仙人釀的事兒?”
程咬金尷尬的搓了搓手,“嘿嘿,還是賢侄玲瓏!”
“而且,還是想談談怎麽把份子分給你那些至交?”
這回程咬金傻眼了,太尼瑪妖孽了吧,這也能想到?
殷清風鄙視的看著他,“世兄故意露口風的時候,旁邊是誰家的子嗣?這個還想不明白的話,小子也不值得叔叔親自登門了。”
連續的被殷清風拿話擠兌著,程咬金眼睛一瞪,“怎麽個章程吧,你說!”
殷清風把手一伸,“說吧,都是誰。”
程咬金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叔叔我的那幾個至交,像永康縣公李靖和曹國公李世勣,想必賢侄也是知道的。賢侄想將酒水販賣到外邦去,少了這兩個軍中顯貴怎麽成?”
殷清風當然不會錯過李靖和李世勣了,但現在人都沒見到面,總不可能白白送出好處吧?
“小侄今日要去顏府拜訪、初八去長孫府,那就定為初九的午間去叔叔的府上飲酒,如何?”
程咬金這才喜上眉梢,“好!那就初九午間!不過...李世勣還在北方鎮守...”
殷清風說道:“那就先見見李將軍吧...”
程咬金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他站起來,“那俺現在就去把消息告訴藥師兄。”
看著程咬金大步流星的走遠,殷清風搖了搖頭,轉身向殷元的院子走去。剛才鬧了那麽大的動靜,必須得給個說法。
回到家裡的長孫衝,將前前後後一點也沒隱瞞的說了一遍,“阿耶,是衝兒擅自做主,差點兒壞了阿耶的事。孩兒這就去祖祠,不跪足一個月不出來。”
長孫無忌將長孫衝的話在心裡又過了一遍,“好在你還知道變通,否則兩家成為陌路是最好的結果。現在你知道阿耶昨晚對他的評價了吧?不要再以同輩的角度去看待他,這一點你要記住了!”
等長孫衝退出之後,長孫無忌對坐在旁邊的柴紹說道:“嗣昌兄,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柴紹與長孫無忌交往多年,長孫的性情、能力,他即使不能完全了解,也自持了解得差不多。有一點柴紹完全讚同:不能以年齡和輩分來對待殷清風。
“初九那天紹也過來坐坐?”
長孫無忌拱手道:“到時恭候嗣昌兄。”
得了好處的柴紹說道:“衝兒雖然受了次挫折,但輔機以後不用擔心他的成長了。紹家裡的兒郎可是沒這麽好的機會啊~~”
長孫知道這不是諷刺他,“本以為開山公隕落之後他那一支算是落魄了,可誰曾想又出了這麽一個聰慧之子。可怕的是,憑借他的身份,除非聖人能壓製住他。連裴監都吃過暗虧,更遑論他人。”
柴紹點點頭,“是啊~~~世民對他可是寶貝得緊。但世民也頭疼,不知該如何對他。”
長孫無忌暗中皺了一下眉頭,“哦?世民與嗣昌兄說起了?”
柴紹解釋道:“還用說嗎?昨日讓那小子在席前獻字,還不是在逼迫那小子?說到獻字,紹真是想知道他是如何養氣的。即便是你我二人在十年前也做不到他那般。”
長孫無忌似乎在回想十年前,似乎在思索答案,許久之後,“或許是心靜吧...”
“心靜...”柴紹咀嚼著這兩個字,“別人在他這年齡不是年少輕狂,就是走馬章台。而他,半隱居一般遠離塵囂。你我十二三已知男女歡事,他至今還是童身...心靜....”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公眾號:優讀文學或者suduwx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