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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帝唐》第80章:永做留念(2)
  五月初一早上,殷清風帶著兩個蘿莉,提前來到西市。

  西市被兩縱兩橫的街道,劃為九個方塊。中間的那個區域的北端,是管理西市的市署;西側是嫵媚坊和紳士坊;東側是仙居坊。

  現在,新成立的帝國銀行,位於南端。

  後世常見的商店牌匾,此時還沒有出現。

  牌匾,又叫招牌。意指招呼客人進來的木牌。

  最初的招牌,大多是用布帛做成的。主要懸掛在酒館、棧房、食宿之店,叫作“酒望”、“店招”或“幌子”。

  南北朝以後,店招變成了木質。在店門的左邊掛上一塊木牌,或者是在商鋪門前立一塊木板,上面寫著店鋪的名稱。

  唐朝末期,隨著皇權的衰弱,曾經代表皇權和威嚴的匾額,逐漸出現在商鋪的門楣上,並且加上店主的姓名或另取雅號,從而形成了完整的招牌字號。

  殷清風眼前的帝國銀行,便是使用黑底金字的匾額。上面除了“大唐帝國銀行”六個大字外,左下角還有“長安城西市分行”的字樣。

  見到自家主人到了,任六從人群中擠到殷清風身邊,“郎君,小的問了一圈。市署的人,在五日前就貼出律令了。不但西市、東市的商家都知道了,城中各坊的百姓也有很多人過來了。”

  殷清風點點頭。一路走來,他大致能判斷出,圍在四周那些人的身份。富貴錦衣者有之,貧寒布衣者有之。他們或商人、或工匠、或仕子、或市民、或屠夫、或乞丐...

  但,基本都是來看熱鬧的。

  新生事物,得有膽量去嘗試。如果多了幾個帶頭的“托兒”...國人是不缺少從眾心理的。

  今天,他就是來當“托兒”的。當自己的“托兒”!

  鍾鼓樓上的鍾聲傳來,漆黑的大門緩緩的被推開。王珪為首、魏徵和房玄齡緊居其後,踱步而出。他們的身後,魚貫走出兩列銀行工作人員。

  在門開的那一刻,本來議論紛紛的人群,靜了下來。

  殷清風知道王珪是首任行長,但魏徵和房玄齡怎麽也被調到銀行去了?這麽一來,在李建成一黨的眼中,銀行不就李世民的天下了?

  是李世民的安排,還是李淵的決定?

  這樣的人事安排...耐人尋味啊。

  圍觀的人群裡,或許有人也在想同樣的問題。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兩列別著胸牌的銀行職員身上。

  月眉悄聲的在殷清風耳邊問道:“郎君,他們胸前是什麽?”

  胸牌自然是出自殷清風的提議。

  改革之後的好多年,有人宣布,將從管理型政#府,向服務型政#府轉變。這對於有著幾千年歷史的中國來說,這是劃時代的轉變。

  前者,是昂首為官;後者,是俯首為民。一昂一俯的變化,是,官#本位的轉變、是,不再視百姓為草芥的開始、是,以民為本真正的體現...

  今天,就從一個小小的胸牌開始。未來,會有人記住這一天的。

  沒有剪彩、沒有鞭炮、沒有揭紅布、沒有花籃...王珪在讀完敕旨後,宣布帝國銀行成立。

  在吃瓜眾的議論聲中,房玄齡宣讀了銀行的日常工作內容、魏徵宣讀監督機制,其中就提到胸牌的作用。

  這一下,圍觀的人炸鍋了。

  對於銀行的成立,這幾天已經用去他們不少的時間,和更多的唾沫星。但,胸牌的出現,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銀行是代表皇家來管理錢財的,他們作為升鬥小民,有權去監督他們的服務態度?服務態度是什麽?是不打不罵不送禮嗎?舉報了之後,他們真的會被停職嗎.......

  身邊的議論,不出殷清風的意外。

  貫穿中國歷史的官#本位思想,和從中演變出的官場文化,讓國人有一種深刻的認知:一朝權在手、三年清知府、萬般皆下品...

  讀書意味著做官、做官意味著權勢、權勢意味著財富...

  選擇以胸牌作為突破口,借口就是競爭。

  誰都知道,新生的銀行,管著全國的錢財。相比民部只是管國庫的錢,銀行的權利更大、撈錢的機會更多、用來拉攏人心更有效...

  既然人人都在盯著,人人都想進去,就給了李世民一個借口:誰犯錯誤誰離開。

  於是,胸牌出現了。

  想要別上胸牌,就得有人犯錯誤;想要保住胸牌,自己就不能被舉報。

  今天可以在銀行當中實行監督製,未來就可以延伸到其他衙門當中去。一切,慢慢來!

  王珪、房玄齡、魏徵,從兩列隊伍中回去了,隊伍也跟進去了,只在門外兩邊各留下一個人,站得筆直。

  大門前,只剩下發呆和議論的人。他們在人群中找尋,找尋第一個進去的人。

  可是,他們失望了。每一個人,好像都是來看熱鬧的、每一個,人都不打算做那個表率的人、每一個人,似乎都明白出頭椽兒先朽爛的道理。

  “也好,就讓本小爺搶個第一!”

  殷清風一招手,王雄涎和闞陵倆人走出人群,他們的身後是長長的車隊。

  車隊真的很長,長得望不到車尾。每一輛車上,上四下四共八個箱子。

  站在門前的人,見到第一個客人便帶了這麽多銅錢,在狂喜之余,立刻引導車隊向側面走去。在那裡,有專人統計銅錢的數量。

  當那倆兄弟走出人群的一刹那,圍觀的人一片嘩然,終於有人第一個冒出來了。

  “看清楚是哪個府邸的?”

  “面生。認不出來。”

  “看他們的年歲,也不大啊~~”

  “這麽多錢財,最少也派個穩重的大管事吧或族中宿老吧?”

  “你們說,每輛車上裝了多少?”

  “看那轍引就知道,每輛車上不能少於十石。”

  “十石?天那~~~銅錢以石來計算,得多少貫啊!”

  “你個蠢材!每枚通寶重一錢,每十文重一兩,每貫重六斤四兩。一石是...一石是...”

  “你們數了沒有,一共多少輛車?”

  “我剛數到七十二。”

  “不對,我數到八十一。”

  每一枚開元通寶折合成現代的質量,為四克。一貫的重量是四公斤。殷清風今天帶來了四百四十四點四噸的銅錢。

  這麽多銅錢,別說一百輛車裝不下,就是再來三倍四倍的馬車也裝不下。再說了,也沒有那麽多的馬車啊。

  車在銀行後院卸下箱子後,還要再回去裝車。

  殷清風計算過了,一百輛車,要往返九次才能運完。而,這還不到那兩百多萬的二十分之一。

  月眉聽到這些議論聲,那雙大眼睛自豪而又崇拜的看著殷清風,小臉兒早就漲得通紅。

  殷清風算了下時間,沒有四五個小時,是折騰不完的,“咱們別在這傻站著了,等銅錢都運過來,最少得午飯後呢。趁著現在客人少,郎君帶你去滋味樓怎麽樣?你還出來沒去過呢。”

  月眉一副糾結的樣子。她既想在這裡看熱鬧,又想跟在郎君身邊,她蹙起可愛的眉毛,“要不..要不咱們再看一會兒吧...”

  任三的手藝長進不少,殷清風吃得很滿意。月眉和薛繁星心裡惦記著看熱鬧,草草吃了兩口,就眼巴巴的等著殷清風帶她們回西市。

  殷清風對月眉的萌視,最沒有抵抗力了。他胡亂吞了兩口,在兩聲嬌呼中,無奈的起身了。

  或許是有了榜樣,一些攜帶小額的百姓也走進了銀行。

  他們出了銀行,並沒有離開,而是向周圍的人展示新版的銅錢。

  月眉雙手攀在殷清風的肩膀上,腳尖拚命的翹起來,小腦袋不停的向四周看去。

  不由的,殷清風想起,他第一次帶著她逛西市的時候,她就是這幅可愛的樣子。快兩年了,她還是這般童稚,還是那樣心中無瑕。

  陽光灑在她那胎毛尚未褪盡的的臉上,配上嬰兒肥的臉龐、黑如夜空的雙瞳、彎彎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嬌嫩的雙唇.....殷清風有種父親看女兒的感覺...

  “嘩~~~~”

  站在前排的殷清風,順著聲音看過去。

  王雄涎站在銀行門口,手裡舉著五張存折。他大聲喊道:“這是一十一萬一千一百一十貫的存折。俺以後再來西市,拿著存折就可以購買了!”

  “嗡~~~”

  等他喊完,看到的人不敢相信這些存折,就能代表那數不完的馬車帶來的銅錢。人群外圍那些看不到的,拚命往裡面擠。

  一時間,因為王雄涎的一句話,亂成一片。

  要不是殷清風的侄子多,估計他和兩個蘿莉,都會被擠散了。

  他拉著月眉和薛繁星的手, 在杜修巳等人冀護下,艱難的退出人群。

  “呼~~~太可怕了!”

  月眉拍著小有規模的胸脯,心有余悸。

  “哈哈,走!回去等他們!”

  剛進門,月眉便跑去拉著單雲英,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

  她的神態,讓殷清風想起,當年他外甥剛從幼兒園回來時的樣子。

  或許因為做了父母,杜伏威兩口子,看向無邪的月眉的眼神,親愛中又多了一份慈愛。

  月眉還沒有講完,王雄涎和闞陵走了進來。

  “孩兒拜見義父義母、叔叔嬸嬸。”

  被稱為嬸嬸的月眉,終於收起興奮勁兒,板起小臉兒,一本正經的回禮。

  一直注視著月眉的殷清風,心裡暗樂個不停。

  他接過王雄涎遞過來的存折和錢袋。

  隨手打開一張,上面是一千貫的鋼印字樣。其他四張存折,分別是十萬貫、一萬貫、一百貫和十貫。

  這張存折裡面的內容和現代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項大寫的數字“壹千貫”。而存折的背後,是十八位數的存折編號。

  他手中存折的編號是,十七個0後面一個3,其他四張是1、2、4、5.

  殷清風將手中另幾張遞給杜伏威、單雲英、月眉和薛繁星,“這是大唐銀行開出的前五張存折。小弟打算留給兒孫,讓他們記住今天:武德七年五月一日!”

  杜伏威和單雲英笑著點點頭,這些存折對於他們的義弟來說,意義太大了。

  “叔叔是想炫耀吧?”

  闞陵突然冒出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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