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筋轉的快的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加盟金四千七百萬貫、每年收益一千五百萬貫,加上仙居坊等每年自己的盈利,以及未來開始對外販賣酒水...細細這麽一算,他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許敬宗心裡念叨著:“妖孽啊~~~妖孽!許氏最鼎盛的時候,族內余財也沒超過一百萬,他現在動輒幾千萬貫....難道我許敬宗就永無出頭之日了嗎~~~真心抵抗不了啊~~~”
武士彠是越看越欣慰。
他現在還記得當初賺到第一個一百貫時的喜悅、第一個一萬貫時的自豪、第一個一千萬貫時的豪邁...
再看看眼前這個淡然的殷清風,武士彠感覺自己的老臉真是沒地兒擱了。
“幾千萬呐~~~怎麽就能淡然得好像是幾文錢一樣呢?
不過這樣也好。他越是不看重錢財,武氏的未來越有保障!自己終究是沒有看錯他!哎~~~明日回去就辭官,然後全力輔佐他。老夫倒要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武士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賢侄,你剛才說“那些加盟商如果不按照我們的要求去經營,我們可以取消他們加盟的資格。”。那...我們如何得知他們是否按照我們的意圖去做呢?”
殷清風的眼神從幾個蘿莉的身上收回來,“小侄打算在集團裡設立一個督查部門,職責就是去檢查那些加盟商。
檢查的內容有:是否按照統一的樣式去裝飾鋪面、店員的服務態度如何、是否清潔、價格是否統一等等。三次違約就停止合作。
如果不停止經營,或在終止合作之後依然假冒是我們的加盟商,我們可以采取起訴、暴力拆除甚至一些不光明的手段。所以..”
殷清風看向殷良,“我之前讓人在灃河西岸給許氏族人購買了一片土地。良叔,你到各處去招募人手,然後和王雄涎他們一起訓練他們。
和那些世家爭鬥,我絕不會脈脈溫情!該行霹靂手段就要大膽的用!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
殷清風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每個人都聽出了濃濃的殺氣。
武士彠皺了皺眉,“賢侄就不怕那些世家也...”
殷清風微笑著說道:“首先,那些人加盟之後,他們每家要派一個人出來組成加盟商聯議會。
聯議會的職責就是討論如何處理那些違約的加盟商,以及隨時得到我們每年發布的新品。
不用擔心他們會聯合起來對抗我們,他們未必會那麽齊心,我們也不允許他們齊心。
其次,他們巴不得有人違約,這樣,他們就有機會獲得某個州的某項產業的加盟權。
所以,采取不光明手段的機會並不會多。即使使用了,相信也沒機會使用第二次。小侄就不信他們會和錢財過不去。”
武士彠、許敬宗等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們明白了該如何去分化那些世家了。
范魚娘眼裡的春意都快凝成水了。
眼見中意的郎君展現出經天緯地的才能,她不想距離他越來越遠,也惶恐會被他輕視了。
她出身順陽范氏。
從西晉到東晉、宋、齊、梁,順陽范氏便以儒興家,歷代皆有出色子弟出仕為官。但終究難抗玄學門閥政治,屢受排擠。等到了陳朝之後,順陽范氏更是蔑爾無聞。
若只是蔑爾無聞,能平安度日未必不是一種福氣。只可惜,天不隨願。范氏安穩的度過了陳朝的滅亡,
卻沒躲過大隋的覆滅。 她,成了掖庭宮裡的一個卑微的女仆。
機緣巧合她成了秦王妃的貼身宮女、有幸沒有失身與秦王、慶幸的又來到了這裡。
在這裡,住著一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小郎君。
她成為了他的人。
她最初的使命,是偵知他的一舉一動,並向秦王府通報。
她感激秦王妃將她救出苦海,她願意為秦王妃做任何事。但是,在這裡居住越久,她內心越不安。
她,發現自己沉淪在他的雙眸與笑容裡面了。
不是他的相貌與微笑多麽迷人,迷人的是他的才學。
她發現自己從某一天起,每多想他一次,她便沉淪一分。
她沒有野心,也早就忘記了范氏的榮光,她隻想成為他的女人。可是秦王妃的命令又不容許反抗。
她惶恐,她不安。
她想他告訴他一切,她想卸下一切負擔、她隻想做一個他身邊的小婦人...
可是,這真的很難。
多少個夜晚,她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
或許,蒼天聽到了她的祈禱。
就在幾日前,她被她帶到了曾經的秦王妃、現在的太子妃面前。太子妃說,他的忠誠已經得到證實,以前的使命就忘記了吧。
那一刻,她覺得太子妃是這個世上最可愛可敬的人,太子妃再一次給了她新生!
一道枷鎖被打破了,她可以全心全意的去追求她夢想的生活。她夢想的生活,就是成為他的女人,然後生兒育女....
現在,他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她不能錯過!她一定要讓他注意到她!
略微思索一下,她說道:“郎君可是打算讓劉員外郎成為督察部的部長?”
武士彠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賢侄,你這用人之道端是老道啊~~先是許延族溢美你,又在他心動之時將他拒在會議的門外,原來你早就想好了要如何使用他了啊。”
殷清風讚許的看了范魚娘一眼,對武士彠說道:“只是小侄一廂情願罷了。”
“虛偽!郎君太虛偽了!”
原來是月眉見范魚娘得到殷清風的讚許,她也按捺不住對殷清風的歡喜。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又解答了幾個問題後,殷清風便讓他們回去了,順便讓人把劉仁軌找來。
不同於宋明兩代文武體系分明,唐朝的文官與武將是可以隨時轉換身份的。劉仁軌以文起家,成就卻在軍事上。若是讓他到集團裡當一個督察官可就真委屈他了。
與歷朝第三第四代皇帝的作為有限一樣, 開國之後的將領也會出現後繼無人的現象。
相比開唐之初的將星璀璨,李治時期功勳最大的武將,如蘇定方、薛仁貴、劉仁軌、李績和高侃等人都是他爹留下的,只有少數的武將是在他執政期間成長起來的,如裴行儉和王玄策。
中國歷代都不缺文臣,但統帥千軍萬馬的武將難求。現在若是把劉仁軌留下了....
劉仁軌離開會議室後,心情一度很沮喪。
他及其喜愛讀史書,《史記》《漢書》《後漢書》《三國志》等等等等,他癡迷那些人物傳記,也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名垂千古的明君之良佐。
但是,今天,他在終南山下的一個少年身上看到希望,也看到了差距。
沮喪之後,他想到了管仲、李斯、蕭何、呂不韋、伊尹等明相,也想到吳起、商鞅、王莽、拓跋宏等執意變法的古人,還有王亥、范蠡、端木子貢、白圭等先秦著名商人。
他仔細琢磨之後驚覺,這些古人倘若加在一起,或許才抵得過殷清風一個人!
這怎麽可能?
他的才學哪裡來的?何人教導出來的?他將來要甘心的做一個臣子還是...我該怎麽選擇?他是否有意接納?
劉仁軌的心亂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他盡量去設想,假如殷清風在蓄意謀反,他會得到什麽他會失去什麽;假如殷清風只是像他說的那樣,純粹是為了造福天下,他是否要辭去官職一心效力...
殷清風是值得投靠的,但他能給自己帶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