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修道士食人?還有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損失六死五傷!”
宮殿內回蕩著皇帝暴怒的聲音,候在門口的李錫尼眯起了眼睛,這次慘重的失利肯定嚴重打擊了達摩克利斯之劍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他已經準備好接受狂風暴雨了。
“李錫尼,給我滾進來!”
可憐李錫尼已經是宮廷中首屈一指的大宦官了,但是還是得跌跌撞撞的翻進了皇帝的寢宮,跪在了地上,他的臉貼在地上恨不得深深埋進地下。
阿萊克修斯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宦官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桌子上的成堆的文件劈頭蓋臉的砸過去,其中一個花瓶也被他扔了出去,直接砸在李錫尼德額頭上。
李錫尼的臉上開始緩緩流淌著紅色的血液,頭皮上兩道血痕就這樣留下了,如果剛剛他膽敢躲過去的話,他相信皇帝陛下一定不介意用宮廷武士的鐵錘告訴他什麽才是刑罰。
“陛下,由於臣的失誤,我們派去的人損失慘重,但是我們並非一無所得,在邪教徒留下的修道院裡面。
我們找到了一個疑似聖子耶穌的最後晚餐所用的聖杯,還有我們在修道院的地下墓窖發掘出了大量的屍骨。”
說到這裡李錫尼已經停下來了,他相信雖然這次任務失敗,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獲得了正教教會下屬修道院被邪教徒滲透的大醜聞。
這對皇帝接下來對教會的動作肯定會有幫助,說不定他還能借此擺脫失敗的陰影。
阿萊克修斯抓住王座的把手用力捏緊了,看了這個曾經為他出力的功臣,在他出征那些日子裡,這個人一直默默為他清理著黑暗中窺伺的敵人。
“沒有下次了,還有自己找個醫師看看吧!”
李錫尼輕輕松了口氣,皇帝陛下終究還是放了他一馬,但是這樣的情分是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他還得想辦法重新獲得陛下的寵信才行。
再次走出大殿的李錫尼看著外面的驕陽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自己可以動用的資源,相信正教教會肯定會迫不及待找上門來求合作了吧!
……
馮杜斯大營原本屬於帝都禦林軍的軍事基地,但是在上次叛亂後,皇帝解散了原本的禦林軍,而這裡的大營也被設立為侍衛親軍的駐地。
通常阿萊克修斯每天都會分出一半時間在這裡觀看侍衛親軍的訓練,這支由皇帝親自帶出來的親軍已經從原來的四百人擴大打了一千二百人。
新招募的士兵都是帝都附近的農民後裔,他們作為騎士侍從經過層層篩選,然後被授予新式的銀翼盔甲編入侍衛親軍的後備部隊,這些人將在戰場被授勳最後晉級。
阿萊克修斯身後是八名名高大魁梧的騎士,他們是皇帝親自遴選出來的各隊長官:約翰,泰勒斯,奇倫,畢阿斯,佩裡安德,安德魯,伊諾克,賈艾斯。
“你們將是帝國的基石,這支新軍將有一個響亮的名字——翼騎兵!帝國的天使之翼,羅馬將為你們驕傲!”
縱馬奔馳在賽場上的騎士們還不知道,他們獲得了後世一個功勳赫赫的稱號,這將是他們將來震懾異教徒的武名,世界最強之一的榮耀。
“陛下,巴西爾大教長求見您!”
來覲見的侍衛說了巴西爾的名字,皇帝很快就明白了,現在正教的幾位大教長應該都被召集到了君士坦丁堡,聖杯事件開始發酵了,這些老爺子再也坐不住了。
這些老爺子都是熟悉教會歷史的人,
還記得那次綿延數百年的破壞聖像運動就是一場帝國皇帝與教會爭奪對教會控制權的鬥爭。 自公元四世紀以來,東羅馬皇帝就享有控制教會的“至尊權”,這一權力是早期東羅馬皇帝作為羽翼未豐的教會的保護人而自然形成的。
不過,在破壞聖像運動爆發前,皇帝與教皇爭奪權力的鬥爭一直沒有停止,而且愈演愈烈。
自君士坦丁一世於公元324年親自主持召開第一屆大公會議後,狄奧多西一世、狄奧多西二世、馬爾基安和查士丁尼一世分別主持召開大公會議。
羅馬主教馬丁曾企圖主持第二次大公會議,但他旋即被君士坦丁二世下令押解至首都監禁,而後遭到流放。
其次東羅馬皇帝擁有控制五大教區,即羅馬、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亞歷山大城和安條克教區的教會高層的任命權。
君士坦丁一世、狄奧多西二世及查士丁尼一世分別擺免教區內的大教長及主教職位,教皇維吉呂更被軟禁於君士坦丁堡達七年之久。
但教會還是一直力希望圖擺脫皇權的控制,君士坦丁一世時,主教有權審理世俗法庭審理過的任何案件。
而主教的判決被認為是終審判決,狄奧多西一世時,教會進一步獲得了稅收和司法等方面的特權。
七世紀時,教會反對了希拉克略提出的“聯合論”和“兩性一意論”,羅馬主教格裡高利一世更公開反對禁止官員和士兵在未完成職責以前進入修道院的皇帝敕令,又利用東羅馬世俗大貴族爭奪皇權。
至七世紀末,羅馬主教色爾爵在與皇帝的鬥爭中公然煽動軍隊反叛朝廷。教會權力不斷的提高,最終促成了利奧三世發動破壞聖像運動以限制教會的發展。
那場令人刻骨銘心的教權之爭直到如今都讓所有正教修士恨的牙根癢癢, 當破壞聖像運動徹底平息之後,帝國與正教可謂是兩敗俱傷。
帝國專心與教會爭奪任命權和稅收權,司法權,忽略了帝國外部的敵人撒拉遜人的威脅。
最終導致了帝都被圍,直到保加利亞人的鐵騎南下解圍,君士坦丁堡才宣告安全,東羅馬帝國才得以延續。
而教會同樣在那次爭鬥中被撕裂,不但教會思想分裂導致了東西教會的分裂,而且正教被底層窮苦的信徒狠狠打擊,不少人甚至拋棄了神的信仰投身異端。
沒有贏家,這才是令人刻骨銘心的原因。
教會裡面並不是沒有聰明人,當新的教宗即位,而皇帝立刻派出了教會的大批中堅力量去蠻族那裡傳教,美曰其名是要宣揚上帝的大能。
但是教會裡面幾個元老級人物也都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一旦皇帝準備發難的話,他們也會聯合帝都的貴族和貧民們發動一次尼卡起義換一個皇帝。
只是讓他們措手不及的是皇帝還沒有發動,他們就自己站不住腳了,聖杯事件的傳播速度極快,連君士坦丁堡都開始有些傳聞了,甚至導致了一定的民眾恐慌。
一部分修道士發現以前的信徒甚至不來做禱告了,這讓他們開始驚慌起來。
這不同以往是與皇權抗衡,他們還可以發動民間的力量,這是民眾自發的抵製教會,形勢殘酷的讓人發慌。
於是就有了教會的代表出面希望於皇帝達成和解,動用帝國的行政力量來封鎖消息。
“我也想見見巴西爾大牧首了,願天主庇佑他還能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