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在安納托利亞大地上的安茹家族遠征軍以支援耶路撒冷王國的名義在東帝國境內行軍,現在他們即將進入奇裡乞亞亞美尼亞公國的國土。
“如果阿萊克修斯皇帝陛下給出的情報沒錯的話,五個月前亞美尼亞人已經在科尼亞戰敗了?”
“是的,殿下,所以我們這次陸地進軍必須更加小心!”
威廉·馬歇爾不無擔心,他是戰場上的無情殺手,但是論及軍略卻遠遠不及這位年紀還不如他的王子。
而理查德卻早就是戰陣上的老將深諳軍理,引導著這支繁雜的軍隊快速進軍。
“我們軍隊構成太複雜了,法蘭西人,英格蘭人,希臘人,斯拉夫人,還有什麽人不在我的軍隊裡面?”
對此威廉·馬歇爾苦笑,這都是羅馬皇帝強硬塞過來的部隊,甚至包括了一部分庫曼輕騎,這些剽悍的馬背騎士也參加了理查德的軍隊,現在迤邐的軍陣可以蔓延至天際。
“我們的軍隊多達一萬四千人,但是真正的核心主力只有我從公國帶出來的法蘭西騎士和我父親留下的英格蘭長弓手,那些臨時加入的雇傭軍都是不可仰仗的戰爭販子!”
王子在只有和馬歇爾一起的時候悄悄說著,這也令他的騎士將軍心中一凜,他們在希臘人的國度君士坦丁堡受到了熱烈歡迎不假,但是阿萊克修斯苛刻的限制了進入帝都的人數,僅給予遠征軍的高層三十個名額。
這連護衛都帶不齊!
英格蘭王子驕傲的本性立刻發作(不列顛天選之主)。
理查德在參加過一次晚宴過後就告辭離開,他謝絕了皇帝的挽留以我的士兵還在野地裡面露宿,作為統帥的我如果還在享受美酒佳肴,那麽我還有什麽資格指揮我的軍隊!
堅定而又有力的答覆讓阿萊克修斯也無可奈何,但是英格蘭王子還是按照帝國至尊預想的那樣在帝國海軍艦隊護送下進入了安納托利亞。
而聯合艦隊則沿著南部海岸線推進,他們的責任就是在遠征軍可能要遭遇失敗的時候及時將他們帶回君士坦丁堡。
不過理查德對此嗤之以鼻,這支龐大的軍勢給了他極大的信心,而且他對自己的戰術有著極強的自信。
英格蘭王子確信自己可以複製聖墓保護者戈弗雷·德·布永的奇跡,完成後世連紅胡子腓特烈巴巴羅薩也沒能完成的偉業(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也想走這條路,但是結局大家都知道的)。
不過現在王子微微有些後悔,沿途的路上除了羅馬人在邊境線上面設置的幾個保加利亞人的新軍區或者說移民點,其他地區乾脆就是空無一人,連補給都無法做到,還好皇帝派出了艦隊一路護送,從君士坦丁堡發出補給也可以及時支援到位。
“亞美尼亞人什麽時候來支援我們?”
威廉馬歇爾對這次陸地行軍表示過不滿,但是生性喜歡挑戰的王子還是選擇了這次艱難的陸地行軍之旅。
“如果理查再年長一些他就懂得選擇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了!”王室禦馬總監如是想著。
“別指望他們了,我們得到的情報沒錯的話,這些亞美尼亞人在上次羅馬帝國與塞爾柱人的戰爭中摻合進來,除了拿到阿萊克修斯給他們的一些補償大概也就獲得了一個空頭承諾。”
“現在羅姆蘇丹的軍隊已經在安納托利亞南部來回掃蕩五次了吧,如果不是山區地形的崎嶇,亞美尼亞人的國家早就徹底消失了!”
“那麽我們在東進路上的向導就這麽沒有了?”
理查德皺起眉頭,羅馬皇帝親口承諾會為他們找來當地的向導,而且還能為他擴大盟軍的數量。
“那麽我們爭取快速通過這片區域,我們不一定要去打擊塞爾柱人,我們僅僅只是承諾了要打擊異教徒,至於是哪兒的異教徒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殿下,那麽我們要加快行軍速度,爭取七天內進入安條克公國,只要能得到博西蒙德大公的支持,我們就能在近東站住腳了。”
確實是,受到東帝國控制的安條克無疑是他們的首選目標。
亞美尼亞人在安納托利亞的力量似乎受到了巨大打擊,他們的復國夢也受到了重大挫折。
“殿下!”
“塞爾柱人!”
“是突厥騎兵!”
理查德的後衛部隊一陣大亂,金雀花王旗在風中搖搖欲墜,原本行進有序的遠征軍在混亂甚至有著解體的先兆。
如果不是威廉·馬歇爾立刻帶隊上去壓陣,英格蘭王子可能還沒開戰就要損失大量兵力。
“讓我們的人堅持住,後隊改前隊,長矛兵上前抵敵!”
“騎士們整理好你們鎧甲和騎槍,我們馬上就要接戰了!”
這時候安茹家族的這支成分複雜的軍隊在塞爾柱輕騎的襲擊下立刻出現了致命漏洞,還沒有整理順暢的上下行軍令,無知無畏的士兵。
一切的構成就是前所未有的潰敗,後隊的士兵在沒有得到長官命令的情況下甚至向著海邊逃去。
“馬歇爾,聽得到我說話麽?”
“殿下,我聽著呢!”
威廉·馬歇爾在紛亂的人群中找到了他的主君,但是周圍人群亂糟糟的呼喊讓他只能勉強辨識理查德的聲音。
“我需要你去指揮後衛部隊,在我沒有集合起騎兵以前抵擋住那些塞爾柱人的襲擊,辦得到麽?”
這時候的理查德已經血紅的眼珠瞪著王室大臣,這是他軍中僅次於他的優秀騎士,只能依靠他。
“那些砸碎以為能在第一輪衝鋒中就把我們打垮,但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安茹騎士的強大!”
“殿下請你放心的去集結騎兵,在你的撤退號角沒有響起之前,我決不會讓突厥人進入我們的軍陣!”
“那麽就都拜托給你了!”
簡直是一場災難,理查德的軍隊太過龐雜,接收了羅馬皇帝贈與的雇傭兵,英格蘭王子原本整齊的軍隊序列被打亂,努力重新為他們調整了次序後理查德才帶著他們上路,但是還是失算了。
威廉·馬歇爾趕到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參與突襲的塞爾柱人並沒有多少, 但是士兵們正在努力潰散,他們大呼小叫著仿佛遭遇到了幾倍敵人的圍攻,不立刻逃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一般。
“我真為你們的主君感到悲哀!”
話不多說,威廉·馬歇爾抽出自己的騎士劍用力握緊,然後旋舞之下直接將一個想要從他身邊逃跑的逃兵的腦袋砍下。
“嗨!”
“小子們,你們立刻回到自己的軍陣中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英格蘭的騎士之花被噴湧的血漿染紅了面頰,鎖子甲上面滿是泥垢,如果不是他的騎士侍從舉著亨利王子(理查德的兄長)贈予的紅獅旗插在他的身邊。
恐怕誰也認不出這個男人就是安茹家族的重臣,那個經常站在理查德王子身邊默默無聞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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