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京人的傳統就是戰鬥,如果今天你不能抵擋我的戰斧,我會毫不猶豫取下你的首級,用你的血洗刷背叛的恥辱!”
哈拉爾德平舉著戰斧直指裡德爾,血紅的眼睛瞪視著他,縱然這個斯堪地維納亞人沒有具裝鎧甲護體,也沒有乘手的雙刃戰斧,但是猛虎豈會畏懼豺狼。
裡德爾漠然不語,皇帝的恩惠他不敢忘,但是阿歷克塞·科穆寧才是他的恩主,人生的際遇總是如此無常,除非他先遇到皇帝,沒什麽好說的了!
哈拉爾德用手對著嘴角一抿,擦去臉上的血跡,雙手一起握住短柄戰斧,凝氣靜神打量著裡德爾的身姿,窺探著他的武道,當一聲蟬鳴過後他動了。
十幾步外裡德爾同樣靜心等待著哈拉爾德的進攻,正當壯年的他完全可以慢慢消耗時間,這頭受傷的雄獅暴躁易怒,他自信可以哈拉爾德擊敗。
戰斧的形狀在眼中逐步放大,裡德爾閃電般繞開這記劈刺,大劍順著斧柄平斬過去,哈拉爾德屈身伸俯臥避開了劍鋒,一個雷霆萬鈞的熊抱將裡德爾撞翻。
二人皆失去武器,哈拉爾德的表現出令人意料,彪悍的北方武士蠻橫不講理的衝撞,直接將裡德爾頂翻在地。
阿歷克塞示意旁邊的士兵過去幫忙,裡德爾站起身擺擺手,他的鼻血長流,英俊的臉龐上滿是鮮血,好不狼狽。
“只有這麽點力量?讓我擰碎你的腦袋,來作為你對皇帝陛下的回報吧!”哈拉爾德的格鬥技巧遠勝於裡德爾,阿歷克塞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善的打量著他。
裡德爾重新拾起長劍,還接過了侍從遞過來的小圓盾,銳利的鷹眼打量著對手的破綻,他踱著小圓步,開始再次耐心的準備發動攻擊。
這是個好武士,勝而不驕敗而不餒,哈拉爾德心中給裡德爾下了定論,但是即使如此今天也要殺了他,叛徒必須死!
哈拉爾德將取回的戰斧掄圓了大劈大砍,狀若瘋虎,裡德爾對於如此強勁的對手不敢絲毫大意,頂著哈拉爾德狂暴的攻擊節奏,多次挺劍直刺還擊。
兩人交鋒電光火石般激烈,哈拉爾德身體多處持續流血,舞動的戰斧有些變慢起來,裡德爾認為這是一個大好機會。
他用圓盾護住頭部,直擊哈拉爾德胸膛位置,短柄斧也果斷回旋抵擋,劇烈的碰擊發出刺耳的聲音。
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如此大戰不容錯過,一人是瓦蘭吉衛隊的司令,也是北方人中的英傑,還有一人原是皇帝的侍從武官,精彩的較量令人目不暇接。
阿歷克塞看看夜色不早了,現在的情形似乎即使再打上幾個回合也不能分勝負,暗暗心急起來,回頭向著幾個部下示意,這幾人心領神會,慢慢自哈拉爾德後方靠近。
哈拉爾德正在發力,這時一個繩索扔過來套住了他的脖子,他丟掉短斧雙手用力拉扯繩子,但是牛皮加製的套繩韌性極佳,輕易扯不開,旁邊的幾個武士都撲上來壓製。
最終在十幾個武士齊心協力之下,他們還是將哈拉爾德擒下了,裡德爾早已長劍歸鞘,看著哈拉爾德憤恨的眼睛,他只是默不作聲。
“我們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了,掌控拉利沙才是我們需要做的,現在城堡還沒有被我們完全掌握,忠於皇帝的人太多了。
你也看到了,在昨天的會議上,那個西格直接站起來反對,其他的軍官雖然不說話,但是他們的眼睛出賣了他們!這些人都不可靠,也不可能屈服。
” 阿歷克塞苦口婆心勸說自己的大將,這是他離開君士坦丁堡後,還能指使得動的幾人之一,他不打算輕易讓自己的部下失望。
阿歷克塞甘心躲在幕後一直等待,讓其他人在君士坦丁堡爭權奪利,就是為了做最後的勝利者,現在他仿佛看到王座在向他招手,還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奪走屬於阿萊克修斯的利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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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派去拉利沙的兩波信使都沒有回來?”阿萊克修斯坐在王座上面無表情,只是眉間的陰翳濃鬱彌漫。
“陛下,我們在向拉利沙派出第一波信使之後,就很快失去了與他們的聯絡,為了確保萬一,又派出了一波,現在已經七天沒消息了!”
李錫尼恢復的很快, 武道的習練讓他身體強健,如果不是從小就閹割導致生理的缺陷,他本來應該也是一個出色的武官。
“黑暗中的老鼠還是忍不住要出來覓食了,帝國那麽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還怕什麽!”
李錫尼看向王座,皇帝用手支著頭在沉思,他趕緊低下頭去,這樣的動作在覲見的時候本來是不敬的行為,不過李錫尼對於皇帝的話有些微妙,莫非陛下早就知道了!
“薩洛尼卡的希什曼和拉扎爾等守城有功的將士要趕緊落實封賞,戰死殉國的總督米哈伊爾也要風光大葬,等過段時間我過去親自主持!”
皇帝的話讓在旁邊的海亞姆驚詫,從沒有羅馬皇帝做這樣的事情,邀買人心多給點錢不就好了?
“金錢收買的忠誠只能維系一時,唯有真誠的感情才能讓帝國臣民明白,羅馬與他們同在!”
海亞姆聽著皇帝的話懵懵懂懂,他是一個優秀出色的騎兵將領,但是不是一個出色的軍事政治家,皇帝並沒有再給他多解釋,等叛亂全部平定,就該栽培新人了。
“陛下,攝政太后要求向法蘭西王國派出迎親使者,我們什麽時候……”貝塔克的話剛剛說到一半,皇帝強硬的打斷了他的發言。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鞏固了國內了局勢再說這件事。”
阿萊克修斯掩面淚奔,原本嚴肅的臉色垮塌下來,皇帝的終身大事就像菜市場的買賣一樣被大臣們拿出來議論,這讓他很是不習慣,而且娶十一歲的幼女為妻?
好呐!這件事稍微拖一拖應該不影響大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