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就知道是鴻門宴,矢志玄又怎麽可能會不早做準備。
雖然說這場晚宴是以片山和之的名義召開的,但是誰都心裡清楚,在這後面的是手和會和小田切敏郎,而且在晚宴開始之前,手和會也派人從特殊的渠道給矢志玄傳來了信息:如果他不去參加晚宴,那麽手和會會在第一時間對日清會發起全面進攻,而如果他去了,那麽在這件事情上,手和會將保持中立。
在這件事情上,矢志玄並沒有太多的選擇,一旦手和會對日清會發起全面進攻,哪怕是日清會暫時自立成功了,將來在手和會的瘋狂打壓下,日清會也沒有多少生存空間。
所以今天晚上的晚宴,矢志玄不得不去,但是對於手和會,矢志玄也不敢完全相信,更何況還有金並在暗中虎視眈眈,小田切敏郎的手下也還沒現身,他又怎麽敢疏忽大意。
因此在來之前,矢志玄就將幾乎全部的手下都收攏到矢志大廈。來上野餐館,除了自己的司機,就連最親信的手下九條清正,長子一郎和養女雪都沒帶來。
當然,這裡面也有矢志玄故意麻痹對手的意圖,他怎麽可能會不準備後手!
果然,後手一出,直接翻盤!
看著突然出現的張嘯天,站在角落的凌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你還是來了,你們之間的關系真的就那麽好嗎,值得你為了一個日本人赴湯蹈火。
冷笑一聲,凌霄身形向後一退,整個人便已經融入到了身後的牆裡,眨眼間已經消失在了餐館之中。
看著頹然倒地的松本清長,小田切敏郎眼睛一眯,手上長劍猛的斬在矢志玄長刀之上,“叮”的一聲清響,下一刻小田切敏郎已經趁機借力退了開來。
矢志玄身上傷勢不輕,此刻也沒有了向前再追的打算,他轉過頭看著張嘯天,認真的感謝道:“麻煩你了,嘯天君,今天真實多虧了,不然我今天說不好就真的栽在這裡了。”
“你們倆之間果然勾結在一起了!”小田切敏郎眉冷笑著看著矢志玄和張嘯天,不屑的說道:“一旦讓長老會知道你跟一個支那人勾結在一起,矢志玄,長老會可不會再管那些破規矩了!”
自從手和會自立之後,對於其他任何想要自立的人,長老會都設下了層層關卡,至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闖過去,至於沒闖過去的人,自然是都死了。
今天晚上對矢志玄來說,就是他的最後一關,可是一旦被長老會發現他跟張嘯天有勾結,那麽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有效,長老會自然也不再承認他自立有效。
雖然說長老會短時間內奈何他不得,但是總會如同芒刺在背,讓他日夜舒服不得,更別說還有手和會在一旁虎視眈眈,矢志玄以後的日子是真的難過了。
不用小田切敏郎說,矢志玄也知道是怎麽樣的後果,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冷冽的殺機。
微微一偏頭,看著張嘯天,矢志玄眯著眼睛說道:“嘯天君,還請你動手幫忙吧!”
“不!”張嘯天的回答出乎矢志玄和小田切敏郎的意外,隻聽他轉過身,一臉冷色的對著矢志玄說道:“矢志玄,今天來,我答應你的最後一件事已經做完了,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們兩清了!”
“兩清!”矢志玄微微一愣,但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了,臉色瞬間一變,深吸一口氣,抽搐著臉,艱難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我算錯了,我當初真不該選你讓你幫我殺多少人的。”
“那是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我答應你做的一切。矢志玄,下回我們再見面的話,你我之間就是生死之敵了。當然,前提是你能夠在今天一戰當中活下來。”說完,張嘯天冷笑一聲,腳一跺,整個人猛然向上躍去,直接破窗而走。
“哈哈哈哈……”小田切敏郎忍不住失聲大笑,他實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麽戲劇性的百年華,他原本以為自己死定,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就這麽決裂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哼!”矢志玄冷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一連吞了三顆,咬碎服下,幾乎是眨眼間他身上的傷口就不再流血,雖然還沒有徹底恢復,但是傷勢已經不再影響行動了。
長刀一豎,寒光閃爍,矢志玄冷聲說道:“就是我一個人也能殺掉了你!”
“哼!”小田切敏也毫不示弱的緊盯著矢志玄,長劍斜擺在身前,目光微眯,不知道為什麽,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按說現在他的狀況要比矢志玄好上許多,只要他肯動手,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矢志玄的傷口一點點的好了起來,但是小田切敏郎卻一直站在原地,一直也沒有動手。
感應到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矢志玄皺著眉頭看著小田切敏郎,滿是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麽不動手,剛才是你最好的機會,錯過了,想殺我就沒那麽容易了!”
小田切敏郎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你受了傷,但我想殺你,自己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還且還不一定成功,我已經付出了清長的命,我不想將自己也搭進去。”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矢志玄似乎有些明白了小田切敏也的話,但是他卻有些不敢相信。
“今天一戰就到此吧。”小田切敏郎收回長劍,沉聲說道:“我可以不將你跟支那人勾結的事情說出去,但是你要保證,等到下一次長老會選舉的時候,你和你父親要全力支持我入會。”
“那森田一呢?”矢志玄緊眯著眼睛,小田切敏郎剛才的那番話意味著他將徹底背叛森田一, 背叛長老會。
“先生他年紀大了。”小田切敏郎面色如常的搖了搖頭,說道:“森信郎的事情本身就是他的錯,上一次來洛杉磯的人本該是我,而不是那個廢物一般的森信郎,這一次派我來洛杉磯,他未嘗沒有讓你我兩敗俱傷的打算。或許,你我兩個人都死在這裡,對他才是最好的吧!”
“原來是這樣,森田一那個老不死的,的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森田一跟矢志玄的父親矢志玄寺郎之間交惡了近半個世界,對彼此的了解,遠超一般人的想象。
小田切敏郎輕笑一聲,接著說道:“如果這一次我不幸重傷,說不定連回歸本土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人殺死在半路上,當然,誰都可能下手,不是嗎?”
“呵呵!”原來大家都是同一種人,矢志玄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父親那裡我不敢保證,我會盡全力的去說服他,但是結果如何,那就要看父親的意願了。”
“這已經足夠了!”小田切敏郎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了門口一眼,輕聲說道:“那麽,信玄君,再會了!”
說完,小田切敏也走過去,抱起松本清長的屍體,朝著門外走去。突然他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信玄君,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能幫我解決掉剛才那個支那人,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當然!”對於小田切敏也的復仇之心,矢志玄當然明白,而他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