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人能夠成為這個國家的法務*部長,最起碼是見過世面的,他並沒有因為突然的變故而有所慌亂,他硬*挺著看著凌霄,而他的目光卻斜著落在了一旁的雪緒身上,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看著信人臉上的神色變化,凌霄知道他在想什麽,這件事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矢志田家族知道他在外面偷吃,最多不過是解除他和真理子之間的婚約而已,他不會有性命危險。
“或許我們的觀念不同,在我看來你和一個人訂婚了,那就意味著你不應該再在裡面花天酒地了。”凌霄似笑非笑的逼近著信人,並且順手從桌上的水果盤裡抄起了裡面的水果刀,輕巧的在右手五指間旋轉著。
看著不停閃爍的銀色利芒,信人忍不住咽了咽嘴裡的唾沫,整個人一邊小心的後退,裡邊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我可是法務*部長,你知道得罪我有什麽後果嗎?”
“是嗎,就你嗎?”凌霄一臉不屑的看著信人,上下打量著說道:“憑什麽?憑你現在隻穿著一條紅內褲嗎?我如果真的要對付你,你恐怕連這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凌霄的臉色驟然轉冷,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劍一樣,直射信人的心口,然後異常冰冷的威脅道:“你有10個字的機會,10個字,來向我解釋為什麽原田會和斯內普醫生合作,殺死矢志玄!”
“什麽,矢志玄已經死了!”信人一時間無比的震驚,他實在難以相信給了他那麽大壓力的矢志玄就這麽死了,震驚過後,他卻又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就像是放下了無比的重擔一樣。
凌霄有些不解的看了信人一眼,然後轉過頭看向雪緒問道:“他說了幾個字了。”
“九個!”雪緒的臉色異常的平靜,對於凌霄向信人詢問的這些問題,雪緒沒有任何阻攔的打算,甚至有些東西也是她想要知道的,有些事情雪緒自己現在也看不清楚了。
“能夠看得出來,作為這個國家的法務*部長,你是知道一些內情的,那麽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耐心並不是很好。”凌霄看著已經回過神來的信人,冷森一笑,一道銀光已經從他的指尖跳了出去,然後狠狠的插過信人的臉龐,插進了他身後的牆壁上,並且在他臉上留下淺淺的一道傷痕。
這道傷痕雖然很淺,但是信人卻能夠感到臉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他伸手輕輕一抹,一排血痕已經出現在他的指肚上,而這個時候,信人能夠明確的發現凌霄的目光已經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現在已經說了九個字的廢話了,只剩下一個字的機會,你可是要把握住哦!”凌霄毫不掩飾自己深沉的惡意,信人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在說一個字的廢話,眼前的這個家夥一定會殺了他的。
眼前的這個家夥是絕對不在意他什麽法務*部長的頭銜的,這個從美利堅來的家夥,只要殺了他之後重新躲回美利堅去,那麽就算是日本政府也奈何不了的。
看著對方冷森森的目光,信人隻感覺到一種致命的壓迫感,他有些緊張的大吼道:“是市郎,市郎!”
“市郎”兩個字一出,雪緒立刻就變了臉色,而凌霄卻像是早有預料一樣,非常平靜的說道:“說下去!”
信人稍微退後兩步,重新站穩之後,這才繼續說道:“自從他自己生病以後,市郎已經花費了好幾十億在醫生跟藥物治療上,他在北方的實驗室大量儲存艾德曼金屬,想秘密延長自己的壽命,他讓整個公司都瀕臨破產,他對你已經著迷了,真理子為了保護那個老家夥,向股東和董事會隱瞞了債務,一旦讓矢志玄接手……”
“那麽這些債務就隱瞞不住了。”雪緒在一旁忍不住的插了一句,這些債務雖然龐大,但如果矢志玄肯將洛杉磯的資金調回來,那麽這些債務也算不了什麽,但是以矢志玄一貫的意志,他恐怕根本不會將洛杉磯的資金調回來,反而會將東京的產業分拆出賣,用來償還這些債務的同時,也徹底結束家族在東京的經營。
別看他們的家族是掌控整個日本經濟命脈的幕後長老會的成員之一,但是日本的整個盤子就很小,而且還有幾十個老家夥跟你一起分擔權利,能有什麽出息?
洛杉磯雖然不過是美利堅的一座城市,但是通過洛杉磯卻可以輻射整個南美,和舊金山聯手也可以掌控整個美利堅的西海岸,甚至將勢力滲透進入加拿大,這樣看來,所能擁有的發展卻是遠遠超過整個日本。
日本雖然很有錢,甚至號稱世界第三大經濟體,但是他的錢是他的錢嗎,只要美國一句話,日本就是有再多的錢,也都得交出來。說實話,在全世界范圍之內,日本人算不了什麽,有錢的日本人也算不了什麽,但是有著美利堅國籍,而且又有錢的日本人,那麽所有人就不得不高看一樣了。
這樣的理念,在那些老家夥眼裡是絕對不會認可的,繼承了老矢志田遺志的真理子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她和矢志玄之間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兩個人之間必然要決一勝負,甚至決一生死。
“那些債務對我毫無意義,我在乎的是北方實驗室的那些艾德曼金屬。”凌霄轉過身看向雪緒說道:“真理子現在已經帶著羅根去了北海道,也就是去了那個所謂的北方實驗室,我說的對嗎?”
“我不知道,我對那個所謂的北方實驗室一無所知,請相信我。”雪緒沉著臉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他們不想讓我知道,其實我自己也不想知道。”
深深的看了雪緒一眼,凌霄最後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
如果雪緒真的知道這些事情,那麽她就不會在原田和斯內普醫生殺死矢志田,並且帶人之後,才一個人有些慌張的趕到了矢志田家族的家族莊園,在看到矢志玄的屍體之後,她也不會有那麽的驚訝,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雪緒已經被隔離在真理子的核心圈子之外, 而她自己實際上也並沒有反抗這種處理的意圖。
“呵呵,你們知道嗎,矢志玄死亡之後,最大的受益人是誰嗎?”信人突然站在那裡有些失心的笑了起來,他瘋狂的大聲喊道:“是我,因為矢志玄一死,我就再也不用管和真理子的婚約了。”
信人這樣一說,凌霄反而愣得起來,原來信人從來就不想跟真理子結婚。
“你說的沒錯,矢志玄一死,沒有了內部的威脅之後,真理子也就不用再管和你的婚約了。”雪緒站在一旁冷冷的說道,一切都是一場政治婚姻,這只是由兩個家族的上層長輩決定的一場婚姻,兩個家族的當事人,不管是真理子,還是信人,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但是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
沒有了來自矢志玄的威脅,真理子必然會走向矢志田家族的最高層,對於這場婚約她已經掌握了自己的主動權,至於以後她究竟是想要直接解除這場婚約,還是想要將這場婚約一直無止境的拖下去,到最後甚至於逼迫信人不得不主動解除婚約,一切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裡。
“沒錯,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現在只要等遺囑拆開,她就會立刻一腳踢開我。”信人的臉色很快又沉了下來,雖然說他不喜歡這場婚約,但是他絕對不喜歡做這場婚約中被踢的那一方,他猛然間抬起頭看著凌霄,咬著牙說道:“不,不行,我要提前動手,我要提前宣布和她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