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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戰之王》第45章:我就是這樣的人
李天瀾凝視著帝兵山。
 帝兵山也在凝視著他。
 北海有聖州,聖州城外,便是北海行省所有人心中的聖山。
 它威嚴,神秘,美麗,背靠著滄海屹立在這片土地上,數百年來一直都是北海行省真正的權力中樞。
 狂風暴雨。
 陰沉的暮色。
 凌厲的劍,呼嘯的風。
 所有的一切都在帝兵山上肆虐著。
 深沉的天幕下,威嚴而雄壯的帝兵山一片死寂,帶著無限的陰森與走到末路的淒涼。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草一木,平整的山道。
 沉寂的帝兵山有些陰沉,有些猙獰,它坐落在這裡,顯得無比頑固。
 他從來都不喜歡北海王氏。
 也不喜歡帝兵山。
 更不喜歡這裡的一草一木。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他看了很久,才緩緩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面目可憎。”
 “你看它面目可憎,它看你同樣面目可憎。”
 一道帶著些許喘息的聲音在李天瀾身後響了起來,這聲音在笑,但卻帶著濃濃的苦澀。
 李天瀾有些意外的轉過身。
 視線中,林楓亭站在那,一隻手捂住胸口,身體有些佝僂。
 他的臉色慘白,望著一片死寂的帝兵山,眼神中滿是複雜。
 李天瀾根本沒有多想,第一時間出現在林楓亭身邊將他扶住。
 林楓亭看了李天瀾一眼,有些吃力的笑了笑:“還好,沒有來晚。”
 東歐亂局之中,當世有數的巔峰無敵高手裡,林楓亭的傷勢是最輕的,他突破了巔峰無敵,甚至還沒有影響根基,如今放眼整個黑暗世界,林楓亭都可以說是真正的第一人。
 但輕傷總是相對的,他最輕的傷勢,同樣也是足以讓大多數無敵境高手絕望的重傷,極為嚴重的內傷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他的身體,現在的林楓亭,最需要做的就是靜養,從幽州到北海,一路奔波,無疑是在加重他的傷勢。
 李天瀾有些感動,輕聲道:“您什麽時候醒的?”
 “八個小時之前。”
 林楓亭那張英俊灑脫的臉龐此時慘白而扭曲,說話聲音極為吃力。
 李天瀾深呼吸一口,扶著他坐在山路旁的石頭上,平靜道:“您在這裡休息就就好,現在的帝兵山,沒有人可以威脅的到我。”
 林楓亭欲言又止。
 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在李天瀾的視線中,他看著帝兵山的方向,輕笑起來:“現在啊...我現在的傷勢極重,天瀾,不要說是你,恐怕隨便一個驚雷境都能殺了我。你來帝兵山,我幫不上你什麽了。”
 李天瀾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他看著林楓亭,沉默了很長時間。
 林楓亭也沉默了很長時間。
 暮色被黑暗充斥。
 風雨如瀑,在純粹的黑夜裡肆無忌憚的傾瀉著。
 沒有燈光的帝兵山愈發死寂。
 林楓亭掙扎著站起來,沒有跟李天瀾說話,沿著山路默默前行。
 “為什麽?!”
 李天瀾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控制不住的憤怒。
 這種憤怒是如此激昂濃烈,帶著無法掩飾的壓迫感。
 林楓亭腳步頓了頓,一時間沒有回答。
 李天瀾看著他的背影,卻完全明白了林楓亭的意思。
 他的傷勢未愈,戰力十不存一,幫不上李天瀾。
 但他卻來到了北海。
 林楓亭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來北海,幫不上李天瀾,但是...
 但是可以幫到北海王氏。
 李天瀾自嘲一笑。
 林楓亭來北海,竟然是為了幫北海王氏?!
 “為什麽?!”
 他一字一頓的問道。
 林楓亭轉身看著他,目光很溫和。
 李天瀾逐漸安靜下來,然後變得平靜,最終變得跟帝兵山一樣死寂。
 從入世不久他就見到了林楓亭。
 林族的身影一直有意無意的夾雜在李氏和北海王氏的恩怨中。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林楓亭站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林族沒有義務無條件的支持他。
 林悠閑或許有這樣的立場,但林族不會有。
 李氏弱勢的時候,林族要保護李氏,保護李天瀾。
 為了往日, 為了昔年的情誼。
 如今北海王氏弱勢的時候,林族要保護北海王氏,保護王天縱。
 同樣是為了往日,為了昔年的情誼。
 林楓亭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沒有意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麽,能不能保護北海王氏。
 他或許也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能不能保住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他而言,這是必須做的事情。
 這就是林楓亭。
 他就是這樣的人。
 王氏,林族,李氏。
 在王氏與李氏反目成仇的時候,林楓亭就像是一個傻子,無比執著的參與到雙方的恩怨裡,無數年的時間,做的全部都是不討好的事情。
 但那又如何?
 他就是這樣的人。
 “為什麽?”
 李天瀾再一次問道。
 林楓亭緩緩笑了起來。
 巨大的痛苦在他身體裡醞釀著,他的笑容有些慘淡,但卻無比真實。
 “天瀾...哪有這麽多為什麽啊...”
 他看著李天瀾的眼睛:“很多事情,不是要先想出為什麽才能去做的,理由很多時候都不重要。”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重要的是,這些事情,我們應不應該去做。我覺得這是我該做的事情,所以我來了,至於為什麽...”
 風雨之下,他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我也不知道。”
 “你的傷勢!”
 李天瀾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臉龐平靜,可眼神裡卻帶著近乎沸騰的怒意,那種憤怒如同最暴烈的火,洶湧不絕,但這一次,他激動的聲音中卻沒有了埋怨:“你不要忘了,你的傷勢,全部都是拜王天縱所賜,現在我上帝兵山,你要攔我?你的傷勢,你都忘了?!”
 “東歐審判日,惡魔軍團攪亂烏蘭城,我身陷絕境的時候,雪舞軍團舍命衝鋒,那些都是我的戰士!我的戰士!九百多名雪舞軍團士兵死在惡魔軍團的手裡,九百多人!這些你都忘了?!”
 “終結日,就在輪回宮那片莊園裡,你重傷昏迷,宮主前腳剛走,惡魔軍團帶著北海上千名精銳衝擊莊園,惡魔自爆,他們想殺了我,如果不是如是,不止是我,林悠閑也會死在那裡。現在如是還躺在醫院裡,如果沒有奇跡,她余生都會渾渾噩噩,變成植物人!是植物人!植物人!!!!”
 “這都是北海王氏做的好事,現在我要上山,您是我的前輩,是我尊敬的人,可你現在要他媽的攔住為,幫他媽北海王氏?!之前那些事情,你都忘了?!”
 李天瀾一腳揣在路旁雕刻著帝兵山三個打字的巨石上。
 將近十米的巨石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轟然炸開。
 李天瀾全身都是雨水,他的眼神中滿是凶光。
 林楓亭靜靜的看著他,聽著他細數著北海王氏的罪孽,隻覺得眼前這一幕無比熟悉。
 舊事永遠都在輪回。
 或者說,能夠輪回的,都是舊事。
 一成不變,永遠的重複著。
 無聊至極。
 林楓亭有些疲憊。
 很多年前,也是在帝兵山,也是在這裡,也是大雨。
 同樣有一個年輕人站在自己面前,用無比激動的語氣細數著李氏的過錯。
 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己同樣也很年輕。
 他笑了笑,輕聲道:“你說的那些,我沒忘。”
 他的眼神與聲音都很溫和,甚至有些看透了的豁達,不再像是當年那般怒火衝天:“但是我與東城無敵不熟,沒有情分,與雪舞軍團不熟,同樣沒有情分。你說的那些,其實都是李氏的事情,而不是林族的事情。我與天縱的糾纏,就是我現在的這一身傷勢 而已,這是仇,但過往無數年,你不知道他救了我多少次,也不知道他幫了林族多少次,這是恩。”
 他揮著手,似乎想要驅散與李天瀾之間的風雨,讓彼此看的更清楚:“這個世界啊,有時候很純粹,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可恩仇兩個字一旦放在一起,就是世間最複雜的事情。你想上梟雄台,毀了梟雄石,我不會攔你,因為那是你的立場。不對不錯。但我也不會坐視,這是我的立場。天瀾,我還活著,只要我在,我就不會坐視北海王氏覆滅李氏,也不會看著你毀了北海王氏。”
 “我這一生優柔寡斷,夾在你們雙方不斷糾結,過去很多年,林族無數族長都夾在你們中間不斷糾結,有什麽辦法呢?”
 風雨之中,他笑了起來:“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林族也是這樣的家族...”
 李天瀾靜靜走到了林楓亭身邊,沒有說話。
 他不認可林楓亭的做法。
 但這不重要。
 因為這是林族的立場,是林楓亭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既然是應該做,那就不會有理由,也不需要誰的認可。
 他就是這樣的人。
 “為了這樣的帝兵山,為了這樣的北海王氏...值得嗎?”
 李天瀾問道。
 林楓亭的眼神愈發恍惚。
 二十多年前,在這裡,在暴雨之下,那個時候同樣年輕的王天縱面對著同樣年輕的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為了這樣的軒轅台,為了這樣的李氏,值得嗎?”
 林楓亭笑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間很想笑。
 面對著同樣的話,他給出了跟多年前一樣的回答。
 “值得。”
 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他就是這樣的人。”
 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磅礴大雨中,一身寬松古裝的夏至踏著夜色走進了這段山路。
 她的衣衫整潔,表情平靜,端莊的如同母儀天下的皇后。
 沒有多余的人來迎接林楓亭。
 但夏至親自過來,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她看了林楓亭一眼,微微躬身,輕聲道:“歡迎。”
 頓了頓,她繼續道:“謝謝。”
 林楓亭笑著搖了搖頭。
 夏至看著李天瀾,她的眼神冷漠至極:“你有沒有想過,李氏為何會存活到現在?”
 “以天縱的性格,或許會忍一時,但這麽多年,北海王氏若是與昆侖城聯手,抹平李氏難道很難嗎?”
 她的聲音無比清冷:“如果不是林族這些年來一直強勢乾預的話,李氏那片營地,早就變成墓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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