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先生,我們就視情況考慮追究你的法律責任的。”
製作人佐佐木研太郎的臉色並不好看,畢竟之前他的態度的相當樂觀的,在他看來宮代奏不可能在3個月內籌集2500萬日元,但現實馬上把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幾乎是轉眼之間,對方就把這筆錢掏出來了。
非但如此,甚至根據公司內的傳言來說,這個“高中生”還為公司拉到了一個獨立製作的動畫項目……這甚至是一種可以樹立“權威”的行為,原社長去世之前沒有實現的願望,現在實現了,借助這樣的動畫製作項目,整個公司都可以更進一步。
“當然,如果有這樣的必要的話,還請佐佐木先生務必這麽做。”宮代奏微笑著說道,手裡沒錢的時候他壓根就不吃對方那一套,更何況現在呢。
不管之後他會不會把宮代奏躺廈袷路ㄍィ衷謁夾枰壓扇ㄗ菩楦┝恕
至於宮代奏身上的“違法行為”……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東京ListenNepster的招標項目要求投標方必須是法人主體,個人或者私人名義的投稿方案直接就會被拒之門外。
所以宮代奏就稍稍打了個擦邊球,借助了Mad Poihat的名義……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他以自Mad Poihat的名義投稿的話,那麽最後簽署合約的主體應該是這家公司才對,那樣的話他拿到手裡的3000萬應該屬於公司收入,而不是落入他個人的腰包裡。但現狀卻是所有的協定都是以宮代奏的個人名義簽署的。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做法必然是違法的,甚至因為這筆“非法收入”,佐佐木那邊有權拒絕股權的轉移,但問題在於……宮代奏是個很“狡猾”的人,他不至於留下這樣的把柄。
自始至終他的投稿方案上留下的字眼從來就是類似“來自Mad Poihat的宮代奏”,而不是“Mad Poihat”,靠著這種模棱兩可的方式,他突破了ListenNepster的資格篩選,同時真的要摳字眼找法律責任的話,那他也不怕,自始至終他都是在以自己的名義做出行動的,是絕對的個人行為。
他最多存在一丁點表述不確切的問題,而就算要追究他的責任,ListenNepster那邊的態度是很重要的,以雙方現在的合作關系,那邊只會提供對宮代奏有利的證言。
核心問題在於那份企劃確實是完全出自宮代奏個人之手的,以自己的腦力勞動合法獲利,這一點就算說到天邊去他也是有理的,所以剩下的都是細枝末節了。
亟至現在,宮代奏回收股權已經成了佐佐木一方必須遵守的協議行為了。
佐佐木帶著一種相當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這裡,估計在這家公司暫時……更有可能是“永遠”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對於這家公司裡的一般來說,這得算是“高層”變更了,但因為行業的特殊性,這種事情實質上還比不上拿到了新工作重要。
宮代奏關心的事情跟其他人要關心的事情是不一樣的。
此時Mad Poihat手裡的工作除了動畫“爆彈學院”的第九話、一個RPG遊戲的內置畫面製作,又多了一部季番動畫,理論上來說,他們今年算是有的忙了。
而為了承接季番動畫的製作,那麽第九話的工作需要盡快完成。以此時的狀況,身為監督的神戶康史也應該老老實的完成工作、老老實實的走人才對,
第九話也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步驟越繁瑣、內容越複雜的工作就越容易出問題。
尤其是以創作作品、規定期限創作作品來說,更容易出問題,理由很簡單――但凡作者,都有拖稿的習慣,這是刻印在DNA裡的種族品質。
驚爆學院第九話的製作進行叫做松本隆,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按照製作計劃回收分散在原畫師手裡的原畫,但今天他沒有把該拿回來的原畫拿回來。
宮代奏送製作人離開,在公司裡遊走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這件事,於是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原則,他準備再跟這位松本隆先生去原畫師那裡要一遍原畫。
“松本先生,那位原畫師為什麽沒有辦法按時交稿?”
松本隆開車,宮代奏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拖稿的人也需要給出個拖稿的理由,畢竟這是工作,不能按主觀情緒往後拖延吧?
“宮先生,事情是這樣的,矢本老師……也就是現在我們要去找的這位原畫師,她手裡有第九話的30cut關鍵作畫,本來今天這些工作就應該完成的,但她還有三分之一沒有畫完……”
“關鍵作畫?不能找替代的原畫師或者第二原畫嗎?”宮代奏反問。
“嗯,第九話有一部分高強度作畫的戰鬥場面,如果不想畫面表現太差的話,就需要找有一定水準的原畫師來畫。”松本隆說道,他也隻說這方面的問題,至於說換原畫師……交到別人手上的工作那就是交到別人手上了,對方可以延期交付,但動畫公司這邊總不能僅僅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再把工作收回來。
而一部動畫不可能全都由這家動畫公司的原畫師完成的,甚至大部分畫面都要依賴這樣的自由原畫師,所以這就凸顯了松本隆負責的工作的重要性了……催稿是們技術活。
“矢本老師沒有按期完成工作的理由……比較特殊,”松本隆稍微斟酌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她應該算是大齡未婚女性了,按照她的說法,‘今年無論如何一定要結婚’,所以她……”
所以這位原畫師割了工作,要麽要去聯誼,要麽得去相親……從人情上來說,這倒是可以理解,由於從事原畫這樣的工作,這位矢本老師肯定是個宅女,結婚的事情她說不定也要面對著雙親方面的壓力。
但是人情歸人情,工作歸工作。
宮代奏想了想之後,說道,“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等會路過區政府的時候稍微停一下,我順便去領幾張表……”
“再順便問一句,松本先生結婚了嗎?”
這個問題問的好,松本隆看起來二十六七歲,可能結婚了,也可能沒結婚。
但問題在於,宮代奏問這個的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