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還真大,”世靈兒冷冷的說道,聲音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讚歎。
見風蘭君似是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世靈兒嘴角輕扯,帶了一絲明顯的鄙夷的神情,“怎麽,為了活命,你最終還是舍棄了他!呵呵,要說無情,你才是最無情的人。慕容英為你做了那麽多事情,甚至願意把整個鷹門給你,到最後你卻毅然決然的拋棄了他,如果他泉下有知,恐怕會死不瞑目吧。”
世靈兒極為肯定的嘲諷道,因為她很確定慕容英定是活不下來的。
因為他身那極重的傷,還有所的毒,尤其是他肩她親自給他打的鉤爪,雖然不會立刻致命,但是卻能抑製他的功力,只要他稍稍一動,便會受到那死更甚的折磨,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對他所施加的一切,都是因為風蘭君。她每恨她一分,慕容英便要多承受一分的折磨,但她不會讓他死,至少要讓他熬到風蘭君出現。
而之後,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樣,風蘭君確實出現了,也確實被掩埋墮入那至今無人破解的機關陣了。而她此刻還能如此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定是因為石算子的緣故。但是她可不覺得,那種狀況下的慕容英還能拖到最後一刻,畢竟那機關陣可不是那麽好闖的,尤其是還帶著一個將死的累贅。
所以,結果顯而易見。
風蘭君是冷酷的、無情的、亦是會毫不留情舍棄任何人的人,即使這些人對她真心以待,甚至以命相交,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拋棄他們,棄如敝履,這是她想讓眾人知道的事情。
你們所關心、愛護的人,可是會毫不留情的拿你們做擋箭牌,義無反顧的拋下你們獨自尋求活路的人。
明知世靈兒的目的很明顯,縱使很多人不相信,但是這樣的質疑還是在他們心底生了根。畢竟風蘭君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很冷酷,先不說對他們如何,怎麽說他們都是外人,但是對風家他們自己的人居然也能夠見死不救。當初風家被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早已暗流傳了出去,而且當時還有人旁敲側擊的在風家的人那裡得到了證實。
風蘭君和慕容英的關系,他們這些旁觀之人看的很清楚,此刻有冥王在場,他們不好說什麽,但是若真如世靈兒所說,風蘭君對慕容英見死不救的話,那麽他們很確信在遇到危機的時候,風蘭君會毫不留情的拋棄他們。連那麽盡心盡力幫助她的人,她都可以放棄,那麽她放棄他們似乎毫無懸念。
一時間,場的人咦噓不已。畢竟鷹門與風蘭君鬧翻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而從那之後,鷹門的人似是對風蘭君、甚至對風家的人都不再理會;到現在為止,鷹門的人也都未曾出現過,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永遠不要從別人的口去斷定一件事情,或是判定一個人,因為你所聽到的只是他們想讓你知道的,好與壞都由他們決定。
風蘭君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那異常平靜的神色令世靈兒臉的表情有一絲僵硬。
還有風蘭君身旁的冥王,除了眼底露出的那一絲絲不屑於顧的之外,從始至終,都未看過她一眼,這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如何不絕情的想要摧毀他們,這樣的情景太過刺眼。
世靈兒心陰沉的可怕,不過,在她看到其他人面那微微露出的疑惑、甚至是懷疑的時候,嘴角又高高的揚起,風蘭君,有她在,你注定在這個江湖討不了好。
不過,這樣的得意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一到帶著戲謔與不屑的聲音直接劃破了此刻異常安靜的天地。
“喲,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沒心沒肺、沒眼力勁,又沒姿色、沒本事的詛咒本門主呢。”
只見慕容英慵懶的坐在一個異常奢華的長椅之,由四個抬著由遠處慢慢的走來,身側還跟著鷹一、鷹三等鷹門的人。直到靠近風蘭君之後,自然而然的停在了風蘭君的另一側,直接把原來酒河、石算子擠到了一邊。
酒河怒目而視的看著這個囂張無、絲毫不知道尊老愛幼為何物的人,要出口教訓教訓的時候,被身旁帶著淡淡笑意的石老拽著往旁邊挪了挪。
年輕人的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處理,這之後畢竟是他們的世界。更何況,他也不看看風蘭君現在的神色,還有她另一側冥王的神色,這樣混亂的事情,他們還是不插手,待在一旁較好。
慕容英對風蘭君看過來的眼神,狠狠的拋了一個媚眼,然後一臉受傷的委屈道,“小君兒,你看看,連別人都看出來,你拋棄我了,我好可憐那。從小姥姥不疼、爹爹不愛的,孤苦伶仃、還受人欺負,小君兒,你可不能舍棄我那,更何況,我都是你的人了...”
慕容英這樣的話,再配這委屈至極的神情,直接摧毀了在場所有人的感官,這慕容英果然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這也讓他們不得不佩服,這慕容英果然強大。
風蘭君嘴角微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受了這麽重的傷,好不容易把他救醒了,不知道休息,還到處亂跑,真是欠揍,果然,之前她離開的時候應該給他下點藥。
看到風蘭君的神情變化,慕容英臉揚起異常開心的笑容,還在風蘭君不注意的時候,挑釁般的瞟了一眼正看著他的臉色微沉、泛著明顯幽光的冥王。
“你沒死?你怎麽可能沒死?”世靈兒不可置信的看著除了臉色微白之外,似是沒有任何不適的慕容英,眼滿是驚異。他怎麽可能沒事,受了那麽重的傷,算他真的能夠僥幸活下來,也不可能好的這麽利索。
“那麽你以為現在在你面前的我是鬼了,哼,鬼有我這麽好看嗎?!”慕容英自戀的說道。
“不是,你...”
“我當然不是鬼,有小君兒在此,我是想成鬼也成不了那,哎,真是可惜!不過,你倒是可以成為鬼那,屍骸惡鬼。”
“你...”
“不用這麽太感謝我,我很大方的,把這樣的機會讓給你了,你可要慢慢享受那。”
一句趕一句,慕容英根本不給世靈兒說完的機會,直接拿話把她頂了回去。對待這個女人,他可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先不說她對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但是她對風蘭君做過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原諒。
世靈兒看著慕容英那張欠扁的臉,胸口的氣息起伏不定。許久之後,終於讓自己平靜下來,直接略過慕容英,視線轉向風蘭君,陰冷的說道,“縱使你沒有死,你以為,憑現在的你,還能改變什麽嗎?!”
世靈兒眼角極為不屑的瞟向場的那些殘兵破將,而後目光重新移到風蘭君身,算她不再用控魂之術,現在的局面亦早已明顯的傾向了她,所差的不過是那臨門一腳。即使她再有能耐,塵埃落定的一切她還怎麽更改!
“一切不過剛剛開始,”風蘭君終於開口了,聲音異常清冷平和,好像對這眼前的現狀沒有一絲擔憂或是傷痛。
“剛剛開始,呵呵...”世靈兒大笑數聲,笑聲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不錯,確實是剛剛開始。”
只不過亦會馬結束,徹底了結。
她世靈兒能活到現在,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可不是僅僅是因為從無憂那裡學會的控魂術,她憑借的是她那無與倫的計謀,與那萬事都要留一手的準備。所以,雖然這裡她帶來了這麽多人, 可這並非靈教的全部,還有一部分被她留在暗處,以防萬一。
她沒有想用到那些人,一切不過是為了一個保障。不過,現在嘛,既然他們出現了,那麽她把這個優待給他們,讓他們,也讓這在場的所有人知道什麽才叫做絕望。
世靈兒看了一眼近旁的樊言,樊言立刻得令,長嘯一聲,嘯聲直破天地,傳得很遠很遠。
既然他們這麽不知好歹,那麽讓他們體會體會什麽叫做真正的地獄。
不過,隨著時間的加長,樊言皺緊了眉,雙眼不停的向遠處眺望,世靈兒的臉色也稍微變得有些難看,按照時間來推算,算是他們再慢,現在也應該出現了。
風蘭君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動聲色。
冥王只是側頭看著他身旁的人兒,似是根本不關心現場的情況。
連慕容英也只是隨意的坐在那張他的專屬長椅,悠然自得。
至於早一步出現在現場的赫連心早已退到赫連安身旁,視線穿過眾多的人群,眼底帶著一絲柔和的看著風蘭君。
至於凌清、赫連安等人,雖然對此時的情況有些詫異,但不知道為何,自從風蘭君出現之後,計算世靈兒再有什麽本事,再整出什麽事情,他們似乎都不擔心了,好像風蘭君是一枚定心丸。
所以,此刻的現場甚是安靜,也甚是詭異,但不管那方,都沒有一人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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