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蘭君和長平兩人正陷入被截殺之中時,鎖魂門一條隱秘的道路上數名黑衣人正向著此方狂奔,而奔在最前方的赫然就是之前早已潛入鎖魂門的禦魂。
從今早收到消息,禦魂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麽原因使得鍾泰與攝魂閣的人同時離開,直到他猛然間想到風蘭君說過的話及近來發生的事情,一個令人有些惱火的可能突然出現在他的腦中,比羅承為了奪取鎖魂門而不擇手段的對付他還要令人氣憤的可能。
鍾泰是鬼。
一個潛伏於鎖魂門多年,甚至位居高位的內鬼。
一個懷有不明目的,而今卻一步步要把鎖魂門拉入深淵的勾魂鬼。
在他的掌管下居然隱藏著這樣的人,真是不可饒恕。更甚者,如今他要對風蘭君出手,簡直罪無可恕。
心中欲顯急躁,飛奔的雙腿更加快速。
終於在急行了大約兩炷香後,禦魂一行到達了林中深處一片狼藉之地。錯木橫雜的枝乾,四處散亂的血跡,還有這一地的死屍無一不在提醒著眾人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怎樣慘烈的爭鬥。
眾人四散開來,查找蹤跡。
沒有看到風蘭君和長平,禦魂緊促的眉頭並未因此稍輕,因為這一地的屍體中他也並未看到鍾泰和消息中提到的攝魂閣的人。
禦魂細細的查看著周圍的痕跡,以此來查出其余人的去向。
“門主,這邊。”一道聲音集中了眾人的注意力。
禦魂收回視線,就欲朝東南方向奔去。
就在他剛轉過身時,一道輕微到足以令人忽略的聲音傳來,若不是他此時高度集中,恐怕真察覺不到。
禦魂握緊手中的劍,朝著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在走了十來步左右後,在穿過重重枝葉,禦魂終於看到出聲的人。而這一看,令他一步奔到那人跟前,“長平。”
看到渾身是血的長平,禦魂急促的低喚一聲,可這低沉的吼聲並沒有使長平清醒過來,只是讓昏死中的他蹙了蹙眉。禦魂一手立馬搭上長平的手腕,幾瞬間收回手,心底微松一口氣,還好還好,雖然內傷外傷都很重,但就這脈象看來是應該有人給他服了藥,如果不出他所料,這個人應該就是蘭君,只是現在既然長平在此,蘭君又去了哪裡?!
“蘭君,小心。”
昏迷中的長平不安的呢喃著。
禦魂心底有些不安,雖然從種種傳聞中聽說過風蘭君的厲害,但到底是未親眼所見,何況這件事攝魂閣夜有人插手,還是要先找到她為好。
看了看昏迷中的長平,禦魂心思快速轉動,如今這裡只有一處地方讓他放心,哎,終究還是要打擾到他。
禦魂吩咐屬下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尋找風蘭君的蹤跡,一路繼續監視鎖魂門的狀況,而他自己則背起長平向山下而去。
—— —— ——
“主子,剛傳來消息,風蘭君遇襲,現生死不明。”
原本悠閑的澹台策神色稍怔,對於處在風口浪尖的人來說,遇襲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讓他關心的是,“生死不明?”
“是。”
“誰的人?”
“是...閣主...”
聽到這話,澹台策立馬神色微厲的看向自己的屬下,“居然是他。”右手不自覺的用力握緊,瞬間,澹台策便想清了前因後果,這還真是一箭多雕。怪不得風蘭君會生死不明,那必定是他出手了。
幾個呼吸間後,澹台策恢復之前那悠閑的坐姿,握緊的右手也緩緩松開,一切又恢復如常,就好像剛剛聽到這消息時的神情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雖然面上如此,但眼底的亮光還是泄露了一絲他的厲氣。
他是對風蘭君感興趣,但是要作為他親自去見他的籌碼還不夠;而且若風蘭君真是就此而亡,那也只能說明她不過如此,她終究不適合這個江湖,也只能枉負他感興趣一場。
不過,風蘭君,你當真如此了嗎?
—— —— ——
現在的江湖真是多事之秋。
從酒窖出來的豐言不由得看了看有些灰蒙蒙的天,眉心的鬱結就如這天氣一樣令人難解。
已經過了很久,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依舊沒有消息。
豐言微歎一聲,轉身回房。在他回到屋內,看到突然出現的人時,眼底亮光頻閃,一步跨過去,一拳打在那人的肩頭,“靠,你終於出現了。”
屋中的人似是沒料到他會如此,竟直挨了一拳。不過就算料到如此,他亦不會閃開,何況已他的本事要躲閃一個不會功夫的人自然不在話下,只是這一拳他該挨的。
“禦魂,你現在怎麽樣?到底怎麽回事?現在到底什麽狀況?”
不錯,突然出現的人正是禦魂。要說鎖魂門門主與一個酒莊老板如此相熟,還真是顯少會有人信,不過,有些交情是難以言明的。也許一個眼神,也許一句話,也許一個動作,都能讓相差萬裡的兩人破冰結義。
禦魂難得的嘴角微挑,“你這樣的神情可真難見,溫潤如玉、和煦如風的豐家大老板也會有如此急躁的一面。”
“靠,你還說,還不是你。”
“我的命硬得狠,不會輕易掛掉的。”
“是嗎,”豐言語氣明顯不信的說道,鎖魂門門主的命,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要呢,他很生氣,出了事,他幫不了他,他亦不來找他,雖然他知道他為什麽不來找他,只是這感覺還是太糟,他寧願與自己這位好不容易結識的兄弟同進退,雖然也許他會成為累贅。
“豐言,這次來,是有件事情你幫忙。”禦魂正色道。
“好。”
“我還沒有說事情。”
“嗯,我答應了。”
這一問一答令豐言和禦魂相視一笑,不問緣由,不念因果,信任便是唯一的理由。
“是他。”豐言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不禁輕呼一聲。
“怎麽,你認識長平?”
“長平?他姓長?”豐言面上帶著些笑意的對著禦魂說到,“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可不姓長,姓…”
“君”禦魂直接接上。
“當時還有一個叫君天的年輕男子,那這麽說這個君天也只是假名了。”
“恩,”禦魂應道,“她的名字是風蘭君。”
“青城風家風蘭君?!怪不得…”怪不得什麽豐言並未言明,他只是又看了眼床上已包扎過的長平,神色微正的看向禦魂,“你與他們什麽關系?”
“風蘭君現在是我的主子。”
豐言神色嚴肅的看著禦魂的雙眼,企圖從中看到什麽。禦魂是何種人,他自是清楚,像他這種驕傲的人怎麽會認人為主?可是正因為他清楚,在禦魂這樣自然的說出這樣的話時,他才更加驚訝,當然也更令他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底風蘭君有什麽樣的本事,能讓眼前這個心高於物的人心甘情願的跟隨。
“現在是出了什麽事情?”
“長平就要勞煩你先照顧了,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他醒了再說,我明日再來。”
“好。你…多加小心。”
禦魂頷首。
事情一旦開始,那必然要有個結果,無論好壞。
—— —— ——
“閣老還沒有回來?”鄂哲星聲音冷冽的問道。
“還沒有。”一直候在一旁的屬下恭敬的回道。
鄂哲星神色晦暗不明,風蘭君出現在鎖魂門這是他早已知曉的,能勝過鍾泰那足以證明她能力確實不錯,所以他才派出閣老。
鍾泰不過是一個引子,有閣老出馬,縱使她有翻天覆地之能,亦徒勞無功。這一點他絕對相信。只是,這世間,還是有些長了。
“主子,羅克才來了。”
他,鄂哲星眼底劃過一絲不屑。
“不知鄂閣主在我鎖魂呆的是否習慣?”
“還可以…說起來,到忘了恭喜羅兄繼任鎖魂門門主之位了。”
“好說,”羅克才笑意傲然,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仿佛他本來就是鎖魂門的主人似的。
鄂哲星面帶笑意,心底卻是一不屑的很,他這樣的人來接管鎖魂門,哼,這鎖魂門果然是走不遠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於他更有利不是。
“鄂閣主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以後的事情雖然說不好,但現在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有共同的敵人。”
“的確。”鄂哲星看著笑容詭異的羅克才,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以後的事情確實誰也說不好,但誰把誰當墊腳石這一點他很清楚。
距離鎖魂門偏遠的一個竹屋中,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是正在碎碎念,“怎麽能是一個女娃呢,怎麽能是呢,我好不容易看上的一個徒弟,怎麽能是一個女娃呢,到底是哪裡弄錯了…”此刻這一臉幽怨的人正是之前去找徒弟的酒老,酒河。
“我說老酒,你嘀咕夠了沒有。”
“你研究你的, 我嘀咕我的,礙著你什麽事那。”
早已熟悉酒河性情的石老石天星見此,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棋局。
自顧自的下棋,在這鮮少有外人來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個不懂棋的老酒,沒辦法,他只能自己與自己對弈了。
哦,不對,現在還多了一個人,一個受重傷還未醒的人。
“老酒,說起來,你救回來的人到底是誰,他…”
“怎麽,你感興趣?!晚了,他可是我徒弟。”酒老立馬跳腳截斷石老的話,什麽猶豫、什麽嘀咕、在這一刻統統作廢,女娃就女娃吧,總比沒有的強不是,誰叫他眼光太高,就看上了這麽一個呢。
“你徒弟?你前幾日離開要找的人就是他?”
“那是。”
“那你是怎麽做人師父的,自己的徒弟傷這麽重,你也不好好看護。”
“我自己的徒弟我不疼難道還要你疼,”說到這,酒河忽然來了精神,“老石,你是不知道,我這徒弟但本事可是不小呢,雖然是個女娃,比你那個徒弟可強上不少呢。”
酒河那自豪的語氣和嘚瑟的神情成功的吸引了石天星的注意。
“哦,怎麽說?”
本書首發來自17K小說網,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