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簡單嘛,我也會。”聽到蘭君解說完後,酒老就嚷了起來,不就是連線嘛,這可比圍棋簡單多了,“老石,你讓開,我先來。來,徒弟,咱倆來下。”
石老笑笑的讓出了位置。
五子棋相較於圍棋來說,短而精,更考驗一個人的反應力與注意力,這不,還不到一炷香時間,石老已連輸兩局。
酒老臉色略顯不好,但對面的是自己的徒弟,打不得、罵不得,但總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出醜吧,“老石,你來。”
在旁觀摩多時的石老自然樂意之極,對於這個浸淫棋藝多年的老者來說,下棋自然有無窮的樂趣,也最能探查一個人的內心,尤其是這一種新的下棋手法。
這一局下的很久,雖然到最後石老還是輸了。
“再來。”石老意猶未盡的說道,只有真正下的時候你才會體會到這裡邊的樂趣,一種與下圍棋截然不同的樂趣。
風蘭君笑笑的拒絕道,“以後若有機會的話,定再與前輩棋局廝殺。”
風蘭君看了看有些西斜的太陽,紅霞滿天,配上這翠綠的青竹,讓人一觀之下心曠神怡。
可是再美的景,亦留不下此時的她。
她注定要奔波在路上,注定要馬不停蹄,只有前進,才能知道去路。
“是時候該向兩位前輩辭行了。”
“什麽?你要走?我不許。”酒老立馬跳腳,他好不容易認的徒弟,雖然她沒答應,但既然是他要認的豈容她不答應。他還沒教她什麽東西,她就想走,那怎麽能成,跑丟了,他找誰哭去,再說,她還受著傷,雖然令他匪夷所思的好的有點快,再再說,她還是個女娃,要嬌養。
“我已經決定了。”
“不行,我不同意。”看著風蘭君一副似乎不打算再理他的樣子,酒老慢悠悠的有些強裝膽氣的說道,“那...那你叫我聲師父,我送你下山。”
“我能找到路。”
“那也不行。你叫不叫,不叫就是不讓走...”酒老絮絮叨叨,打定主意了念叨個沒完。
“酒老頭”風蘭君語氣微冷的厲聲喊了一句,直接打斷了酒老的囉嗦,“我忘了一件事。”風蘭君說完,直接把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
風蘭君帶著人皮面具,這事怎麽能逃得了酒河、石天星這兩位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麽多年的人,只是他們身為長輩自然不好趁著她昏迷時去揭,至於之後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
“是你這個臭...”那就欲出口的‘丫頭’二字硬是被酒河給憋了回去,他翻地腹地也要找的,那個害得自己全身變綠在老友面前丟盡臉的臭丫頭居然就是眼前這個自己百般要認的徒弟,怎不讓他有些鬱悶。
“你還要認我為徒?”
“那是,”說出口的話,怎麽能收回。
“可是,我並不想認你為師。”
“為什麽?”
“我欠你一命,告辭。”風蘭君乾脆利落的揮揮衣袖離開。
“等會兒,你給我站住,我...”
“老酒,”石天星終於開口,叫住了正要追去的酒河。
“幹什麽,我現在沒空,我要去追我徒弟。”
“你現在去追,她肯定更不願認你。”
酒河頓住腳,“為何?”
“風蘭君這個女娃的確不錯,雖然有些冷,但卻是有心的一個。”
“是吧,我的徒弟哪哪都好。那你還阻止我去找我徒弟。”
“你呀,關於這個女娃的傳聞你又不是沒聽過,她要面對的事情可不簡單,她不認你,是為了不把你拉入泥潭。從這幾天的相處,就可以看出她可是一個冷漠的人,她所走的路必然是修羅路。”
“那我更要去了,連你都說她如此冷請,現在不認我,之後豈不是更不認我。”
石天星卻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笑,“那到不一定,她對你可還是不同的。”
“哦,怎麽說?”酒河一下子來了興致。
“你不是都把她的療傷聖藥揣到懷裡了嘛。”
“嗯,有理,”酒河從懷中拿出之前的藥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呼到,“這藥不會是我徒弟自己練的吧,我曾聽說她治好了白雲山莊莊主的女兒。”
“你這個徒弟,當真不簡單那。”石天星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棋盤。
“哈哈哈,羨慕吧,告訴你,你羨慕也沒用,找你徒弟去。”
石天星無奈搖頭。
“什麽事情讓酒師叔笑的如此開懷,是不是酒師父又從何處得了好酒?”伴隨著一道清朗的聲音,一個著冰藍色錦袍的青年男子從外走了進來,但看此人身如青竹、目若朗星、相貌堂堂,給人一種溫文爾雅之態。
“哎,真是說誰誰到,小安,來來,你師父正想找你呢。對了,小安,你剛剛來,有沒有看到我徒弟?”
“酒師叔什麽時候有徒弟了?”
“都有了好幾天了,怎麽周,不行那。”
“當然可以。”
“話說,你到底看到沒有。”
“酒師叔,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況且,就是見到了我也不認識那,您也沒有告訴我他姓甚名誰。”
“那倒是,算了,我要找我徒弟,總會找到的。”說完這話,酒老也不在理赫連安,直接回房間,先找個地方把徒弟給的藥瓶藏起來為好。
早已熟知酒老習性的赫連安,對此並沒有什麽詫異,要是哪一天酒老不這樣,他才詫異呢。
赫連安習慣性的坐到自己師父對面,在這個竹屋之內,這裡他最常坐的位置,誰叫他師父愛下棋呢,又偏偏這裡只有他會常來。
赫連安捏起一枚黑子,看著桌上的殘棋,頭一次他那一貫淡笑的臉上出現明顯的錯愕,執棋子的手也僵在半空,“師父,你的棋怎麽越下越臭。”
不知道是不是赫連安的神情取悅了石老,他倒是沒去計較自己徒弟的調侃,而是略有些得意的說道,“看不懂了,這可不是圍棋,是五子棋。”
他這個徒弟什麽都好,學識、遠見、能力樣樣都好,按理說有這樣一個徒弟他做師父的就是自豪死了也值了,可是他確實是令他自豪的不行不行的,但是有時候也氣人的不行,你說他就這麽點下棋的愛好,誰他都能下贏了,為什麽偏偏就沒贏過他這個徒弟了。不對,贏過,當然那是最初他剛開始教他下棋的時候。
這徒弟那太困,當師父的愁苦;太聰明了呢,當師父就得傷腦筋了。
“哦?是酒師叔的徒弟教您的。”
“你怎麽知道?”石老看著自己徒弟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心底也真是無奈。
“師父說說規則,我陪您下下。”
“好。”
一個時辰後,石老臉色不佳的開口道,“你來這幹什麽?沒事的話,趕緊回去呆著去,我教你的那些陣法都會了?”
一個時辰,三局棋,一和兩輸,石老就開始趕人了。
“我當然是專程來看師父您老人家的呢。”
“看也看了,趕緊走吧。”
“暫時是不回去了,再陪您兩日後,我就直接去冀中了。”
“冀中?”
“是呐,武林盟主發出號召,召集五大門派聚首,據說是要專門清除邪教,哎,作為五大門派之一的我們不得不去那。”
“哦?”石老心中泛起一絲困惑,清除邪教,現在?!
赫連安神色稍正,“師父,您不經常下山,也許沒有聽說,最近有幾個門派突然被血洗,這次發出的召集令也許就是因為此。”
“已經查到了是誰所為?”
“來人傳信中只是說是邪教所為,並沒有具體指明。”
“這件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此次去,要多加小心。”
“嗯。”
“對了,阿心呢?”
“這次事情沒有告訴他,阿心還是待在宗門裡比較安全些。”
“恩,如果他在宗門呆不住,就讓他來這裡,最近江湖太動蕩了,他這小孩子心性還是我看著些比較穩妥。”
“我會傳消息回去。”
赫連安把棋子收回棋盒,突然問道“對了,師父,酒師叔的徒弟到底是什麽人呐?還真想不出酒師叔能看上什麽樣的人?”
“不只是你,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找一個這樣的徒弟。”石老一想到自己多年的老友會看上風蘭君這樣一個與他性格迥異的徒弟,就有些好笑,難道真是所說的物極必反?!
“這個人你最近肯定聽說過。”
“哦?”赫連安興趣盎然。
“風蘭君。”
“青城風家?風蘭君?”
“不錯。”
赫連安心中波瀾起伏不定,這個人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不過,他可是一直想見見這位一鳴驚人的女子。
“對了,還有一點,風蘭君可是還沒有承認你師叔。”
“哦?原來只是酒師叔想認徒那。”
“你可千萬別再他面前提這茬呢,到時候為師也報不了你了。”
“師父,放心,說不定酒師叔還需要我幫助呢。不過,師叔的這個徒弟,我倒是很想見見那。”
“這個女娃確實很不錯。”
“這世上能得師父你誇讚的人可真是不多那,那我更有必要見見了。”
當然,在每位師父的眼中,自己的徒弟永遠是最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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