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要快點回家投稿的原因,薑煜急匆匆地往家裡走去,或許也不乏被加藤杏子用那樣揶揄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的原因?
回到家時,薑煜習慣性地喊了一聲“我回來了”,沒有得到想象中應有的回應。
換好了鞋子,走到客廳裡。薑煜就看見土間埋依舊躺著,只不過地點從沙發變成了地上,同時冰袋也被拋在了一旁。
擺放在土間埋身旁的,是喝了一半的可樂瓶、空空如也的薯片袋以及布丁盒子。
而剛才沒有得到回應的原因就很簡單明了了。
土間埋直到薑煜走進客廳,依舊全神貫注於眼前的屏幕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最近的四月新番。
眼角微微抽搐的薑煜,走過去蹲下身子,拍了拍土間埋的背,說道:“這麽晚了,還不去洗澡嗎?”
“唔……等我這一集看完了再去啦~”土間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卻突然被人打擾,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
隨後又發出了“嗚哇!”的一聲驚呼表達了自己的驚訝之情,轉過頭來看著薑煜,不滿說道:“哥哥你回來了好歹說一聲啊……”
薑煜聞言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撇嘴道:“我可是在門口就有喊過‘我回來了!’哦?”
“唔……這樣嗎?那是小埋不對啦~對不起哦,哥哥。”土間埋撅起的嘴恢復了原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薑煜摸了摸鼻梁,心中感歎著自家妹妹認錯真是快的同時,苦笑說道:“所以說,快去洗澡喔?等會兒你睡前我還要幫你擦一點紅花油來著……”
話說,小埋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認錯,我就絕對不會懲罰你啊?
土間埋帶著一副戀戀不舍的表情關掉了電視,回到自己的臥室拿上換洗衣物後,就進入了浴室準備洗澡。
趁著等待的時間,薑煜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電腦,點開了昨天寫好的《春物》最後兩章的稿件,粗略審查了一下錯別字和語法的問題。
之前所寫的章節,他都有在寫完之後進行過粗略的錯別字檢查,因此剩下的任務量倒是不多。
雖說這樣的粗略檢查還達不到直接出版的標準,不過僅僅對於投稿來說,已經足夠了。
畢竟如果能夠出版的話,作家就會擁有自己的責任編輯,而責編的職責之一就是校對原稿裡的錯字。
話說,就是因為有你這樣想法的人太多,才導致很多責編閱稿的時候苦不堪言的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
當然,責編起的最主要的作用還是一個溝通的渠道,作為一個出版社和作家之間的傳話筒,也負責為作家提供近期的市場調查,讓埋頭創作的作家能夠了解市場的動向,從而創作出符合潮流或者說當下讀者口味的作品。
這也就導致許多作家和自己責編的關系都非常不錯,甚至還有許多作家認的不是出版社,而是自己的責編。
如果有其它的出版社挖走了自己的責編,作家自己也會主動地跟著跳槽過去。
有些萎頓地微眯著眼,薑煜一目十行地掃視著最後兩章,改了改幾處讀起來別扭的地方以及明顯是打字太快出現的錯別字後,長舒了一口氣。
薑煜揉了揉酸軟的臂膀和手指,不由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總算是完成了一項工作,這樣之後就不用那麽忙了呀……
薑煜有些愜意地仰躺在椅子上,腦中空空如也。任憑四肢遵循著地心引力,自然而然地下垂,
視線也是毫無目的性地亂瞟,最後聚焦在頭頂的白熾燈上。 嗯……就像是進入了賢者模式一般。
不多時,土間埋就穿著她那套倉鼠鬥篷從浴室走了出來。
話說現在這件衣服貌似變成了她的最愛,每天在家裡都是同樣款式的鬥篷換來換去地穿。
快要睡著的薑煜掙扎著站了起來,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
徑直走到沙發邊上,薑煜坐下去的同時,也招手讓土間埋過來坐下。
待得土間埋在沙發上坐好後,薑煜遲疑了會兒,還是示意讓土間埋把頭放在自己腿上躺下來。
土間埋吃驚地看著自家哥哥認真的臉,用眼神向他確認著是不是必須這麽做。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土間埋臉頰上掠過淡淡紅暈,然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躺了下來。
同時在心裡默默念道,這沒什麽的,我和哥哥以前還做過比這更親密的動作,例如……抱在一起睡覺?
雖然不過是上小學之前的事情了罷了……
說起來自從國中一年級以後,自己就沒怎麽見過哥哥了,偶爾幾次去薑河伯伯家裡,也沒有見到哥哥。
那時候的薑煜放假在家的時候,別說足不出戶,大多數情況下連自己的臥室都不會出去,整天都在裡面看番以及玩遊戲。
說來也怪的是,就算這樣玩下來,薑煜的成績也沒有多大的下滑,最後也能憑借實力考上偏差值頗高的私立豐之琦學院。
偏差值是島國特有的對於學生智能、學力的一項計算公式。反映的是每個人在所有考生中的水準順位。
在島國,偏差值被看作學習水平的正確反映,而偏差值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評價學習能力的標準。
偏差值通常以50為平均值,75為最高值,25為最低值。偏差值在50以上,就屬於較好成績了,而60以上的學生,基本上就可以選擇上較好的大學。
而薑煜的偏差值常年在65往上,接近70的樣子,這還是他沒有花太多精力在學習上,大多數時候都在看番以及打遊戲。
這樣想來,前身你還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學霸,乃至學神來著?你這樣人在前世的華夏是會被一個班級的同學錘得很慘的哦~
而一旁的薑煜看著土間埋躺了下來後,心底也有些微妙的感覺就是了。
沒想到從來沒有享受過膝枕的自己,卻率先將自己的第一次膝枕送了出去。
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哭笑不得的薑煜,長歎了一口氣。
不再胡思亂想,將土間埋的頭偏了偏,薑煜撩起了隨著土間埋躺下,傾瀉如飛瀑的亞麻色長發,絲絲香波的氣息鑽入鼻孔,手指上也傳來了略帶濕潤的順滑感覺。
定定神,薑煜拿起放在一旁的紅花油,倒出了一小點,然後輕輕塗抹在土間埋起了個小包的額頭上。
涼絲絲的感覺很快就讓土間埋舒服得微眯著眼睛,隨後清涼的感覺又逐漸變成了一股熱流,淡淡火熱感從額頭傳出,遊走在四肢百骸。
當薑煜停下動作時,膝上的土間埋已經閉上了眼,發出了淺淺的呼吸聲。
搖頭失笑,薑煜抱起土間埋,將其放回她臥室的床上。
伴隨著一句低低的“晚安”,薑煜轉身輕輕離開,關上了土間埋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