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中連呼:“冤枉啊,大人,我們根本沒有受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時栽贓。”
楊博士問道:“你說你冤枉,拿出證據來證明你冤枉,魏公公,你東廠錦衣衛的證據也呈上來。”
東廠錦衣衛蹭上一份證詞,大致內容就是說熊廷弼準備問斬,其子遊走大官之間,蔣應暘,說他和廷弼的兒子出入監獄內外,陰謀叵測。
在時間上熊廷弼的兒子確實也拜訪國東林六君子,而這六君子也在朝堂上力保熊廷弼,宗卷上一大堆肆意掐造的時間線力圖證明這幾個人真的受賄,這捏造事實的人絕對是錦衣衛的栽贓老手。
楊博士放下宗卷道:“錦衣衛的人聽著,這些宗卷不足以定罪,要證明這幾個蠢貨真的有罪你們得把施賄人找出來,把施賄受賄的時間地點人物給找出來,你說這幾個蠢貨受賄,那麽他們的受賄銀子在哪,給老子找出來,就這點東西就把人定罪,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這話落在魏忠賢耳朵裡就是教他怎麽栽贓,落在葉向高的耳朵裡就是叫他如何為楊漣等七人洗脫罪名。
楊博士道:“東廠錦衣衛,你們要指證他們有罪你就要證明他們有罪,而楊漣,你們幾個混蛋說自己無罪就要自己證明你們無罪,本官允許你們找人為自己洗脫罪名,葉大人,你就和楊漣幾個好好談談,讓一個他們信任的人為他們舉證洗脫罪名。給你們五天時間準備證據,退堂!”
誰主張,誰舉證,如此一來兩邊都不得罪,於魏忠賢那邊,楊博士給他足夠的時間弄死這幾個混蛋,於葉向高那邊,楊博士給他找人找證據洗脫冤屈的機會,屆時能不能辦成兩邊都怪不了他。
葉向高問:“楊大人,錦衣衛說的證據似乎並不能證明楊漣幾個人受賄。”
楊博士說道:“也不能證明他們沒有受賄對嗎?”
葉向高道:“那麽如何證明自己沒有受賄呢?”
楊博士道:“找人啊,比如魏公公看到我拿了一百兩銀子給你,那麽這一百兩銀子從哪裡來,去了哪裡,現在在什麽地方,你得先證明有這一百兩銀子,也可以查到一百兩銀子得來源那麽幾個人一起證明了一百兩銀子的存在,而且魏公公證明這一百兩銀子交到了你手上,你葉大人想抵賴也抵賴不了的,因為這一百兩銀子到了你手上你吃不進去,只能將他交出來,若是你弄丟了也得去象姑館掙回來。”
說到這裡栽贓的魏忠賢就知道該怎麽做了,是栽贓還是親自動手顯然楊博士都說得明明白白,想怎麽做魏忠賢自己看著辦,葉向高也是如此,一邊想殺人一邊想救人,天啟帝玩這手就是想借自己的手殺人或者放人。
現在楊博士有把殺人放人的事踢給他們自己,該怎麽做還是看他們的。
“由於案件原因,本官需要避嫌,在此案沒結束之前本官不參與你們雙方任何活動,所以你們有什麽活動邀請本官的,在此案結束之後再邀請。”楊博士敲響驚堂木然後轉身離去。
這句話用避嫌的借口擋住了雙方的糖衣炮彈,免得五天之後魏忠賢弄不死對方而自己又得上公堂聽審。
魏忠賢是一個聰明得人,葉向高做到首輔自然也不會不知道五天時間得用意。
這五天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這是東林黨於宦官黨一次生死較量,這場較量會牽扯到打量因為熊廷弼一事被無限栽贓。
現在熊廷弼已經被暗中歷史進程被砍腦袋,其家族也被弄得家破人亡。要證明有沒有誣陷已經難以找到行賄得熊廷弼得兒子。
歷史上汪文言死再楊漣等人被押解進京之前,是許顯純製造假供詞定得罪。
那麽現在汪文言一乾人還活著於歷史出現了偏差一切得源頭都是楊博士救了遼西上萬人口,自己親手毀了廣寧引起得歷史轉變。
魏忠賢回到了宮中東廠錦衣衛辦公室坐下,楊博士給出得條件他也十分明白,五天,五天弄不死這些人你他就得努力去證明這些人有罪,否則這些虛假供詞楊博士會挑出矛盾之處。
他喚來小太監:“去吧許顯純給我叫來!”現在魏忠賢位極人臣,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這還不保險,他還得再攀一棵大樹,這顆大樹很屌,單腳跺地大明都要震三下,當皇帝都要看他面子行事。
奉聖夫人保險,但不如楊博士保險。
現在楊博士是站在他這邊的,也給了他時間去清楚掉他所恨的人,若是他魏忠賢能旁柱這顆大樹,朝中就多了一個靠山。
許顯純,河北定興人。駙馬都尉許從誠之孫,略曉文墨,武進士出身,擢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與武臣田爾耕、孫雲鶴、楊寰、崔應元一道在錦衣衛中專乾栽贓嫁禍,殺人滅口之事,依附魏忠賢之後,成為魏忠賢手下“五彪”之一,這貨生性殘酷,喜歡大獄頻興,毒刑鍛煉以從中撈取大量銀子,但凡被他抓進詔獄,胖子都能變成瘦子,瘦子變成木乃伊,許顯純不把大腸油都刮乾淨是不會放人出來的,也是魏忠賢手下最能掙錢的人之一。
許顯純有過這樣一個‘豐功偉績’,兵部右儉事娶小妾,才拜堂,就被許顯純栽贓說他耽誤兵事,還貪贓枉法,實際就是許顯純為魏忠賢拿兵部右儉事這小官出氣,最後別人的妾成了他的通房丫鬟備受蹂躪。而這右儉事也被打回原籍。
許顯純已有妻房,但蟒衣加身後可以娶一妾,在明朝的婚配制度上親王一級的,“許奏選一次,多者止於十人。”世子及郡王則少多了,減了一多半,“額妾四人”,一生一般就是一次,除非無後,才可擇二次。
當官的可以“卿大夫一妻二妾”,有功名被封候、伯的可以“功成受封,得備八妾”。當上秀才或者考上進士的可以“士一妻一妾”。士農工商中的除士之外一律當成屁民,屁民就該“庶人一夫一婦”
許顯純蟒衣錦衣衛,不算卿大夫,也沒有功名,當上錦衣衛也只能一妻一妾,但通房丫鬟,貼身丫鬟隨意,只是許顯純喜歡用強搶來的女人壓在床上,一邊羞辱一邊乾,好看點的就留在身邊,不好看的玩幾次後一腳踹回老家,大多數女人被踹除去後撞死在路上或者跳河自殺。
很多人對許顯純敢怒不敢言,因為他有個叫魏九千歲的靠山。
許顯純來了,穿著那件霸氣側漏的蟒衣,恭恭敬敬的給魏忠賢磕頭,許顯純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地位於囂張,完全就拜魏忠賢所賜。
“為何殺不了那幾個賤人?”魏忠賢問道。
“葉向高向皇上請了口諭,若是楊漣那幾個賤人死在牢裡,唯東廠是問。”許顯純道:“還有葉向高請了黑龍公主的人去看守,我們不好下手!”
“我們只有五天時間,你給我想辦法在這五天時間裡讓他們死在獄中,且不能牽連到我們。”
崔應元獻計:“公公,有一種子母毒藥可用。”
魏忠賢問:“何為子母毒藥?”
崔應元道:“就是一種毒藥分兩次下,但凡吃下子或母都不會致命,但是吃了兩種就會斃命。”
魏忠賢道:“這種好事你怎麽不早說?”
崔應元道:“毒發時間太短,死亡事件太長,而且可以被治愈,所以屬下才沒有說出來。”
許顯純道:“這不是問題,問題只要這幾個狗賊吃進去就行,詔獄裡面的事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我們只要放一把火 ”
魏忠賢聽到火字笑逐顏開,他扯著娘炮嗓門道:“好,就依你的話去辦,辦好了有賞,辦砸了自己提腦袋來見咱家。”
楊漣、左光鬥、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顧大章、汪文言被鎖在牢裡,渾身傷痕累累,若非葉向高,韓爌兩人極力維護周全,他們都已經死在詔獄之眾。
楊漣,字文孺,號大洪,明代湖廣應山人,萬歷三十五年進士。
左鬥光,字遺直,一字共之,號浮丘。別命左遺直、左共之 、左浮丘.。明桐城人,萬歷三十五年進士,史可法的老師。
魏大中(1575—1625),字孔時,號廓園,嘉善南早濱人。明萬歷四十四年進士,師從高攀龍。
周朝瑞,字思永。臨清人。萬歷三十五年,周朝瑞考中進士,授為中書舍人。
袁化中,字民諧,別號熙宇,明朝武定人,萬歷三十五年進士。
顧大章,字伯欽,常熟人,萬歷三十五進士,授泉州推官,改常州教授,官宦子弟,父顧雲程,任南京太常卿。
七個大官蹲在監牢裡已經感覺道前程暗無天日。
周朝瑞突然開口問道:“各位同僚,今天楊博士給出五天時間意欲何為?”
楊漣今天被扇了幾個打耳光,斯文掃地,他對楊博士的恨也像那幾個耳光一樣火辣辣的:“一個無恥之徒憑借裙帶關系無法無天,目無王法,大明遲早要毀在他手上。”
左鬥光依靠在牆邊笑說:“左丘浮只求一死,誰來審案都與丘浮無關。”
顧大章道:“楊博士非常人,他給出五天時間就是讓葉大人找人找證據。”
楊漣道:“證據不用找了,找了也白搭,這混蛋本來就居心不良。”
魏大中道:“楊兄,你太偏激了,孔時以為這五天時間是一個好的開始。”
這時獄卒提著飯籠進來,黑龍公主的人用銀針試毒,無礙乃放行。飯後魏大中等人喊獄卒給水,乃每個牢房都換上。
七人喝水後覺得肚子不適,這時天牢起火,火勢極大,獄卒都跑去救活沒時間例會這七個家夥,弄煙熏進來,弄得他們根本無暇理會,火勢蔓延道隔壁牢房,火焰嗆得黑龍公主得人喘不過氣,乃喊人拿鑰匙轉移囚犯。
獄卒不肯,說這幾個家夥沒有是欽犯,而且火不會燒道這裡,擅自打開牢門自己不敢乾,黑龍公主的人無奈,只有忍者。
滅火人手不夠兩人只能去幫忙遞水桶,半個時辰後火撲滅了,回來一看,楊漣等七人七孔流血而死。
楊博士得到楊漣等七人死的時候正在家裡沐浴,接到消息覺得魏忠賢這人還真的詭計多端,楊博士去到現場,仵作與大理寺捕快正在勘察現場,葉向高與韓爌老淚婆娑。
魏忠賢作為詔獄的控制著有必要來看,看到葉向高,韓爌抽泣乃安慰道:“葉大人,韓大人,這人死不能複生,你們節哀吧。”其實心裡他比誰都爽,只是這種死法對於他來說是下下之選,他的願意是讓這幾個家夥含恨帶怨的死去。只是楊博士給出五天時間,熊廷弼的兒子已經不知所蹤,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何時的栽贓者,唯有出此下策
葉向高與韓爌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明知道這是是魏忠賢乾的,偏偏拿不出證據。
楊博士四周轉了一圈,也看了看魏大中的死相,然後說道:“高 高 ”
韓爌走來一問:“楊大人可有什麽發現?”
楊博士道:“死者中的毒應該叫子母葵龍毒,此毒分成兩份,無色無味,單一一種無毒性,唯有兩種在不同時間吃下去,同時在肚子裡起反應,才會產生毒性,故而此毒毒發時間很長,所以凶手搞出了這一出火災,此火災是由預謀的,都撒賞了清油引火,油著火用水澆,你們的獄卒腦袋也真是夠可以的,油與干物一起燃燒,水越澆火越大,黑煙更濃鬱,故而這裡充滿了黑煙,所以讓看守無法站在裡面發現這七個人毒發。故而等他們參與滅火回來,這七人也已經死了。”
楊漣七人從詔獄遷移道大理寺受審,現在人死在大理寺上的牢房裡,大理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邊的大理寺卿冷汗直冒。
不過不要緊,這貨是魏忠賢的人,頂多也是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