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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門斜道》第19章 下山
柳洛鴻想封閉自己的情感,龍逸辰的出現讓她平靜的世界再起波瀾,自己又不想去打攪龍逸辰,也走不出自己給自己定下的圈子,看到龍逸辰痛苦,她只能再窗口多待一會陪陪愛人。

自己已經不是完璧之軀,也沒本事去愛龍逸辰,盡管龍逸辰也不是完整的男人,可自己這種殘花敗柳真的對不起這個癡情的男人。

每天靠近窗口,柳洛鴻總感覺道陣陣心疼,她深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深愛她,偏偏蒼天弄人就是不給兩人在一起的機會,兩人也沒有能力去創造機會。

其實每天晚上點油燈來到窗口,柳洛鴻根本沒心思看書,而是給別人看她,她總是盡力容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這麽落魄。

然而天下不會有不散的筵席。

就在這個夜晚,青城派掌門玄陽真人凌秋嶽突如出現在龍逸辰身邊,龍逸辰嚇得言語搪塞,不知道如何說話,只能噗通一聲跪在凌秋嶽腳下:“師傅,給辰兒一個痛快吧,辰兒不想活了。”

綾秋嶽道:“現在還不是你死得時候,跟本座去找你師姐,有信息標明你師姐被楊博士抓去大草原了。”

青城派得門徒不比水月門差,而且青城派一直被稱為道教得正宗門派,傳說青城派是張道陵創立,所以青城派一直被世人所推崇,青城弟子遍布天下也不稀奇。

“師姐  ”龍逸辰站了起來,他曾經愛過凌微音,只是他的愛得不到回報,一直以來外界盛傳龍逸辰將會被玄陽真人招為婿,龍逸辰也一直等著這個信息得到實現,只是等了好幾年都沒有消息。

上一段時間,凌微音失蹤,很多人都覺得莫名其妙,誰知凌微音居然被楊博士擄走去了韃坦,龍逸辰內心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本已經對楊博士起殺心的龍逸辰此刻也有了殺楊博士而後快的心思。

這一刻,龍逸辰似乎把殺楊博士定為一生的目標。

龍逸辰跟著玄陽真人走了,他一邊走一邊回頭,希望能多看柳洛鴻幾眼。

此刻,柳洛鴻的心亂成一團麻,她內功不弱,能聽到玄陽真人與龍逸辰的對話,心細的她肯定明白龍逸辰與楊博士相遇必有一死。

楊博士果然去了關外,這家夥一直跟著自己的心走,這是一個做大事的男人,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安心的呆在他身邊?

如果楊博士被龍逸辰殺死,自己鐵定不會跟龍逸辰在一起,若是龍逸辰被楊博士殺死,自己也會一輩子記恨楊博士,不會原諒他。

怎麽辦?

柳洛鴻將醫術收拾起來撿起自己那點可憐的行李走上了嶽雲觀,她腰間柳萱彤最後一面,楊博士說過她們姐妹若敢踏上草原,必定會將她們擊殺,絕不手軟。

現在她知道龍逸辰去找楊博士,兩人必定只有一個人活下來,她必須去阻止兩人的廝殺,她不希望自己的錯讓兩人自相殘殺,如果可用,她寧願自己死在兩人面前。

董沐華接見柳洛鴻:“洛鴻姐,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嗎?”

柳洛鴻道:“我要見我妹妹最後一面。”

“什麽最後一面?”

“我將要去韃坦,此行必死,所以我想見我妹妹最後一面。”

董沐華不敢怠慢,過了半個時辰,柳萱彤走出來,姐妹兩緊緊相擁:“姐,你知道那混蛋說得出做得到,你為什麽要去韃坦?你為什麽不等我出關?”

“楊博士抓了凌微音去韃坦,凌微音的父親來找龍少俠一起去韃坦,龍逸辰現在恨楊博士恨得要死,兩人相見必定會只有一個活著,我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這  ”柳萱彤淚流涔涔,

她知道姐姐的性格,只要她愛一個人就會用盡力氣去愛,不會計較後果,倘若不讓她去,發生什麽後果她一輩子都難以安心:“姐姐,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有辦法讓你能順利解決這個問題。”柳萱彤跑回自己的住處拿了一個小錦袋出來笑著說:“姐姐,這是妹妹我的錦囊妙計,路上慢慢看,這個方法必定能讓你解決掉龍少俠與相公之間的仇殺。”說完柳萱彤擁抱姐姐哭著說:“姐姐,你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妹妹我出關見不到你  我也抹脖子隨你去。”

柳洛鴻的心仿佛*了一把刀,粘人的妹妹居然粘到見不到姐姐就死的份上,這姐妹情深能深到生死相依,柳洛鴻猛然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會盡力去做。”

“一路上好好看我的方法,你必定能做到,有情勝無情,你有情,你愛龍少俠,楊博士無情,你不愛他,你可用用我的方法狠狠的教訓他,但姐姐,他畢竟是我們的相公,不是嗎?”

柳萱彤的淚水粘濕了姐姐的肩膀:“姐,答應我,好好看我的錦囊妙計,一定要活著回來,否者我出關見不到你,我死給你看,我死了再去找你。”

“好姐姐答應你!”

柳萱彤的錦囊裡還有一定銀子,那是楊博士留給她們兩姐妹最後的盤纏,柳萱彤一隻把白靈轉交的那定銀子作為寶貝收藏,現在柳萱彤居然拿出來給柳洛鴻作為盤纏,可見這個妹妹是多麽情深義重。

最後再一次提醒柳洛鴻,楊博士是她們兩個人的相公,不要做得太過份了。

柳萱彤留姐姐在自己房間過夜,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偎依著姐姐入眠,早上起來,董沐華不知道在哪裡弄來一匹瘦馬給柳洛鴻當腳力,這個妹妹的師兄真的讓柳洛鴻有點感動,若不是楊博士用卑鄙的手段奪走了柳萱彤的心,她倒願意主動撮合董沐華與柳萱彤。

離別依依,柳萱彤把一支包裹起來的劍贈送給柳洛鴻,再一次叮囑柳洛鴻一定要好好看她的計謀,柳洛鴻不知道柳萱彤的計謀到底是這麽,也覺得好笑,楊博士這樣的老狐狸怎麽會上柳萱彤這丫頭片子的當?

趕了一天的路,老馬也累得不行,柳洛鴻住進店裡,讓小二安排好老馬得夥食後柳洛鴻真的拿出柳萱彤給的錦囊妙計。

這裡面不是什麽錦囊妙計,而是柳萱彤現在正在受訓的劍法,天璿子的衣缽劍術——《混屯七劍》

柳萱彤留有字說:“姐,這是我正在接受的訓練,練了這麽久也只能參悟到第三劍,師傅他老人家說只有有情人才能發揮出有情劍的威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練成,畢竟這套劍法是你阻止兩人傷亡的必要條件,你也知道我們相公什麽不多就是鬼點子多,手段也很多,而且他手中有火器,他的火器的威力你見過,所以我不擔心龍逸辰能殺了相公,但姐姐,我想問你,到底是相公親還是你的龍少俠親,你自己想想。

相公為我們做了很多,他在體貼寵我的同時也是很寵你,為你分擔了不少生意上的煩惱,你怎麽就這樣不待見相公?一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麽?姐,我不想多說了,好好練這套劍法,這劍法只能關鍵時刻使用,千萬別再別人面前亂用,否者你妹妹我的命也不保,學會了就燒掉,別丟了。”

這丫頭!

柳洛鴻開始思考妹妹柳萱彤的話,既然已經陰差陽錯的從了楊博士,自己為何還要開小差,紅杏出牆?

但是兩性的吸引不是理智所能控制,柳洛鴻找不到原因,一切都是從第一眼開始,這就叫一見鍾情,然後柳洛鴻開始了毫無矜持的追求,接下來的就是兩情相悅,引來楊博士冷酷無情的報復。

這叫做作繭自縛,柳洛鴻承認這一點,想起種種情感糾葛,解釋出種種恩怨情仇,她黯然淚下,不由得想起元代元好問的《摸魚兒?雁丘詞》哀傷的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感概中柳洛鴻獨自吟起,只是越想腦袋越亂,不知道如何選擇,如果楊博士與龍逸辰真的要分個你死我活,柳洛鴻原因代龍逸辰去死。

只是柳萱彤呢?

柳萱彤告訴她若要將此時徹底解決,只有柳洛鴻將兩人徹底打敗,打趴在地,然後才能讓雙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柳洛鴻仔細看《混屯七劍》

劍訣奇特,招數平淡無奇,看似轉走偏鋒,實際上招數,變化極為灑脫。而且這七劍也十分詭異,居然用八卦的卦象來命名唯獨少了乾、坤兩個卦象,多了一個叫‘無’式的招。

而且無式被作為總綱來領導其他七式,意思就是說‘無’式之後可銜接其他七式,其他七式就是震、坎、艮、巽、離、兌。這些劍招的招式變化似乎也符合了這幾個卦象的意義,但是這個無式,柳洛鴻就是想不明白,有情劍,這情在哪?

沒有了極陰極陽,其他六式作何使用?

柳洛鴻慢慢一隻手慢慢筆畫,腦海裡飛舞起《混屯七劍》想著想著她拿起柳萱彤給她的劍飛出窗外,再附近找了一個無人之處練起《混屯七劍》,以無式為乾打到無式為坤,再由坤打到乾,練了三四次並不覺得這劍法有何獨特之處,只是每一個卦象劍法確是有著該卦象的獨特之處,攻防兼備,剛柔有序。

柳洛鴻將特點觀住再‘情’字上,想了想也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柳洛鴻就多練幾趟,打著打著柳洛鴻再度想起龍逸辰舞劍那帥得爆表的韻味,漸漸的她又開始回味那種激動人心的劍招,不約而同的舞到了龍逸辰的青城派劍法去了,突然間那劍招迸發出恐怖的劍氣,刷刷刷兩下,幾道清幽的劍氣射出將遠處的一顆大樹劈斷了一支樹枝。

柳洛鴻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傑作,她似乎觸摸到了什麽。

剛才自己開了小差,想到了龍逸辰,不都的耍起了青城派那幾招劍術,這時她想到了什麽——有情劍。情感忘我,以情忘我,劍我兩忘,回歸混屯,故《混屯七劍》無始無終。

想到這裡柳洛鴻邁開腳步沉聚再自己那揪心的愛意之中,讓幽光中的劍華充滿了哀傷

《混屯七劍》也算是內家劍招,以動練氣,柳洛鴻忘我的揮動著手中的劍,盡情釋放自己心中的情感,以六陽訣的真氣推動著《混屯七劍》,漸漸的,柳洛鴻發現起手與終結似乎不完美。

敵我雙方不可能都是順著你的劍招打,《混屯七劍》也不可能這樣單凋與片面,必定還有某種隱藏再招數之後的連貫劍招, 否者以從震式變巽式,或者從無變成乾,這消失的乾式與坤式,還有這變招的銜接式肯定被隱藏再某些劍招之後。

柳洛鴻對這發現充滿了興趣,既然《混屯七式》是以卦象命名,那麽用六十四掛去解釋呢?

柳洛鴻靜靜的站著在心裡推演,每一式的變化與下一個變化相比、相對、相連。這個不行就換另一個,想著想著,柳洛鴻似乎找到了規律,也找到了隱藏的乾式,坤式,又無式的對應招式,有式,由於有式的存在,六十四掛第二層連招出現,柳洛鴻記下自己的發現第一次完整的打出一套《混屯劍》,乾式起手,剛烈之勁破空而出,烈入石破天驚,萬象變化,委婉如水如涓涓細流,一一匯入大海,劍招的變化代入情感,將柳洛鴻內心的愛與愁盡展無意大有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漸漸的,劍招往坤掛發展,最後以無式終結。

一陣掌聲在黑暗中響起,居然是柳萱彤與天璿子,柳萱彤身上背著一個行囊看樣子天璿子似乎留不下這個心系愛郎的女徒:“看,你姐姐一個晚上就練成了自己的《混屯劍》,你呢?”

柳洛鴻私自學別別人門派的武功,這是一個武林大忌,輕則被廢武功,重則擊斃,她趕緊想天璿子告罪,誰知天璿子不但不罰還說:“其實你早就是我的弟子,只不過老夫輸給了華陽散人,現在你一晚上習得老夫畢生武學精華,也算是你我有緣,老夫不責罰於你,還將你妹妹交給你好生教導,你從現在起回歸嶽雲觀,為老夫的衣缽傳人之。事了後立即回嶽雲觀接受老夫的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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