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丸子頭的小女孩顯然是被眼前的一切嚇呆了,她以為只要跟定人群,就會躲開馬車,沒料到馬車會直奔他們,人們隻管四散奔逃,根本無人顧及她的安全。
把趕馬車的車夫急的直喊:“孩子!快閃開、快閃開!”
南宮念昔現在也被嚇呆了,本能的喊了聲:“石雨!”
還來不及吩咐石雨救人,就見馬車飛快地衝了過去,什麽白馬王子、武功高強的大俠、就連見義勇為的人都沒一個。
還是自己的石雨好,沒白跟了自己幾個月,知道自己的心意,只見她“嗖”的一下,南宮念昔就感覺到一陣風吹過,在定睛一看的時候,小女孩已經安然無恙的被石雨救下,抱在了懷裡。
這時的馬車直接奔著一堵牆撞了過去,車夫見無力回天,隻得棄車跳了下來。就在馬匹連同後面的車廂齊齊的要撞上去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年輕人,速度極快的飛奔而來,手拽韁繩,卯足了勁拽住了韁繩,就聽馬匹“嘶~”的長鳴聲響起,前蹄實景的亂蹬,灰衣男子隨著馬車在原地打轉了幾圈之後,受驚的馬匹終於安靜了下來。周圍的老百姓看了均拍手稱快。
馬車的車夫,連連的對著路人抱歉,接過韁繩謝過灰衣男子之後,不敢再在人群中駕車,牽著馬車匆匆離開了現場。
南宮念昔剛剛在想,這個人出場怎麽和小說中描述的不一樣,沒有英雄救美,看樣子小說裡寫的都是作者yy出來的,一點都不靠譜。
南宮念昔剛想看看石雨懷裡抱著的小女孩,那灰衣男子搶先一步,伸手接過小女孩,對著石雨道:“多謝姑娘仗義出手!”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家小姐!”石雨面無表情的說道。
灰衣人聽聞轉身面對南宮念昔道:“多謝小姐!如果你們想要什麽,我會回去和主子稟明的。”
南宮念昔一聽,心裡一陣惱火,開口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還想要什麽?我要什麽你就給什麽是嗎?”
“只要小姐說的出,不管金銀首飾,我們都會盡量滿足?”灰衣人嚴肅道。
雲月聽到也是生氣,小姐菩薩洗心腸,怎麽救個人,就讓他說成了她們是有利可圖之人了。於是氣憤道:“你這怪人,我家小姐不缺你這點破東西!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小姐我們走!不理他!”說完三人轉身要走。
這時,小女孩說話了:“亦楓叔叔!放我下來!我要出去玩?這三個姐姐是好人,別人都沒有救我,只有她們救了我耶!”小女孩用她那奶聲奶氣的童聲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都不如一個孩子!小妹妹真乖!”說完習慣性就要摸摸小女孩的臉蛋。
灰衣人一看,急忙伸手一擋,身子往旁邊一側,躲過了雲月的手,雲月一看就要生氣,被南宮念昔一把攔住。
南宮念昔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只見她一張白皙的小臉,兩串彎彎的睫毛,一對純淨、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嘴,尖下巴,整張臉顯得特別的可愛。
兩個小丸子頭,系著兩條粉色絲帶,上身穿藍色的小襖,下身穿繡著花紋的小襖裙。身披著半截的紫色小鬥篷。腳蹬著粉色小馬靴。周身上下一塵不染乾淨利落。
南宮念昔說不上哪裡不一樣,就是覺得這個孩子沒有她這個年齡段的童真。
“既然人家不喜我們,我們還是走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圖的是一個心安理得,不求他人回報,別人怎麽想,我們也左右不了,所以心態平和對我們自己的身心還是十分有益,好了,我們走吧!”
“是(是)!小姐!”雲月和石雨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灰衣人也覺得怪不好意思,臉色不自然起來。但是自己的懷中的女孩,還是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裡。
“姐姐別走!亦楓叔叔沒有惡意!他只是“咳……咳……”小女孩也許是情急,突然咳了幾聲。
小孩子咳嗽幾聲是難免的,可是南宮念昔看見灰衣人臉色頓時鐵青,心裡十分的慌張,武功高強的他,剛剛臨危不亂拽住馬韁繩都不怕,卻被小女孩幾聲咳嗽嚇得不知所措。
南宮念昔沒有動,看著孩子咳嗽了幾聲之後,不斷的喘息,一會兒,小女孩用手捂著胸口,乾咳了起來。
灰衣男子焦急了起來,用手輕微的幫小女孩順氣。男子嘴裡還嘀咕道:“天天小姐!你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主子可怎麽辦呀?小姐!你好些了嗎?都是我不好,我沒有惡意,你不要生氣,你一定要好過來呀!”
“你這樣幫她順氣一點用都幫不上?”南宮念昔看了忍不住的提醒道。
灰衣男子正是慌張的時候,聽著南宮念昔開口,也是有病亂投醫,忙問道:“這樣不管用,該怎麽辦呀!小姐不能有事的。”
南宮念昔遠遠的觀察,有了雲月的教訓,不再往前,看著小女孩開口道:“這個孩子是不是經常咳嗽、氣短、胸悶有時還乾咳、咳大量白沫。”南宮念昔不在往下說道。
灰衣人以為她就是看見症狀胡說,可是後面沒出現症狀也說了出來,抬頭仔細打量她,疑惑的問道:“姑娘懂醫!可否說出我們小姐得的是什麽病嗎?”
“哮喘~看你對她小心翼翼的態度,應該是過敏性哮喘……”
話還沒說完,小女孩咳嗽加劇,呼吸越來越快,胸部隆起,雙肩一晃一晃,因為呼吸困難,小女孩小臉憋的通紅。
灰衣人乾著急,不知所措只是不停的加快手上的動作,希望可以幫她恢復呼吸。
雲月小聲問道:“小姐!她這是什麽病!怎麽發病的時候一點征兆都沒有?看樣子很嚴重,您……能治嗎?”
雲月有此一問,也是知道,小姐剛剛想醫治,人家主人沒有開口。雲月親眼看見過,小姐曾經給兩位王爺做過縫合手術,知道她家小姐醫術高明。看見小女孩如此難受,心有不忍,希望小姐能再次出手。
“鬼丫頭!你就直接說讓我幫忙救治就好了!還給我拐了個彎子,將我一軍。還我能治嗎?你說你家小姐我的醫術,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道嗎?”
“小姐仁心仁術!雲月就知道小姐不會不管的。”兩人正說著,小女孩不在咳嗽,而是直接呼吸驟停,昏了過去。
這時圍觀的人嘩啦一下聚集過來,七嘴八舌道:“剛剛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沒氣了呢?”
還有人給灰衣人出主意:“快給吃藥,昏過去說明,病就很嚴重,家人身上肯定有藥。”
南宮念昔心想:“不能在等了,在等著灰衣人同意自己醫治,孩子可能會直接呼吸衰竭而死。”
於是,扒開人群,解下自己的鬥篷,吩咐道:“雲月把我的鬥篷鋪在地上。記得,把正面鋪在地上,裡子朝上鋪著。”
雲月愣了一下還是照著吩咐做了。
“石雨!把孩子放在上面,其余東西一律清除乾淨,東西損壞我照價賠償。”
石雨一聽,來了精神,把孩子抱過來,疼出手,把小商販東西胡亂一掃,周邊頓時乾淨,然後把孩子平放在鬥篷上。
“雲月疏散人群,別圍堵著,讓空氣流通。”雲月聽完吩咐,開始把人群往外疏散。
灰衣人同時也不在為難南宮念昔,聽見、看著仿佛眼前女子真的可以救人,來到南宮念昔對面。
就見南宮念昔,跪在地上,把兩個袖子往上翻轉,來到孩子面前,用手把小女孩的下顎抬起,將脖子處衣領解開。
灰衣人也跟著跪在地上,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南宮念昔用手把她的嘴掰開,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東西阻礙呼吸。然後一隻手拖下頜,另隻手捏住鼻孔,,就在灰衣人要阻止她捏鼻孔的時候,南宮念昔已經深吸口氣對著小女孩的口吹了進去。
灰衣人頓時僵住了,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不過看著這動作就知道這樣吹氣,或許真的小姐就能緩過氣來,他靜靜的看著。
一次、兩次……南宮念昔見沒多大反應,開始做胸外心臟擠壓雙手疊放一起,有節奏的按壓,同時還進行人工呼吸。
如此反覆了好一會,小女孩頸動脈終於有了搏動,臉色也漸漸恢復紅色,開始自己呼吸。南宮念昔此時累到一下子癱在地上。
“哎!那個誰……把你家小姐衣服整理好抱著回家吧!沒事了!”南宮念昔有氣無力的說著。石雨和雲月趕忙過來攙起小姐,坐在了不遠處的凳子上休息。
周圍一片寂靜,剛剛還在七嘴八舌,就在南宮念昔口對口呼吸開始,人們都愣住了,沒有見過這樣救人,人就過來了,有人先晃過神來,私下議論:“這樣的方法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孩子真活過來了,都沒氣了……”
雲月一聽,心裡慶幸,幸虧救治的是小女孩不然小姐就又成了京城的談論焦點了,又會有人說小姐不檢點、沒有禮義廉恥之類……
石雨用仰慕的眼神看著自己家小姐,把自己披風解下來,披在南宮念昔身上。
“小姐!披上不要著涼。”
謝謝!石雨,記得把我的拿回去洗洗,我在用,不然浪費了!”
就在這時,小女孩開口道:“大姐姐!我現在好多了,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把救治我的方法交給我爹爹!”
南宮念昔沒有動,因為剛剛忙活了一陣,累不說,雙腿在大冷天的地上跪那麽久真的麻了。
但還是開口問道:“小妹妹!為什麽要你爹爹學呀?姐姐可以教給救治你的大夫。”
“不!讓爹爹學了,他就不會為天天提心吊膽的,我不想讓爹爹為天天難過。”
“真孝順!小小年紀,就知道心疼父母!”
“我只有爹爹!沒有母親!姐姐你能和我回家嗎?”小女孩說完用純真的眼神祈求道。
“對不起!姐姐不知道,不要傷心,姐姐答應你,交給你爹爹這醫治的方法好吧!”
“那真是太還好啦!亦楓叔叔!我要回家,帶我回家,還有三位姐姐!”
灰衣人把小人抱在懷裡,躬身施禮道:“恕小人剛剛冒犯,若不嫌棄,小人雇輛馬車請三位去府上如何?”
“好吧!石雨你去把孩子接過來吧!”
石雨過去把孩子接了過來,南宮念昔一直拉著雲月,就怕她一時衝動,再過去捏人家胖乎乎的臉蛋。
一會馬車雇來,南宮念昔突然回身道:“對了今天救治是時,我侍女打壞的東西,折個價送到四海火鍋城,找那裡的人結算。”
然後拉著雲月走到馬車前面,讓石雨抱著孩子先上了馬車,又對雲月說道:“把身上的鬥篷都解下來放在馬車外讓這個誰……拿著好了。”
雲月先是一愣, 但還是解了下來,放在車廂外面,灰衣人對著南宮念昔感激的點點頭道:“謝謝小姐!您請上車!”
南宮念昔帶著雲月登上了馬車,放下簾子,小女孩開口道:“我要這個姐姐抱抱!”
雲月開玩笑道:“小丫頭!你還挺挑剔,那是我們家小姐,你就不能讓我家小姐歇歇!她剛剛可是跪在地上救了你半天了。”
“我不嘛!就讓這個姐姐抱!我喜歡這個姐姐!”小女孩崛起小嘴,小臉氣呼呼的十分可愛。
南宮念昔看見了,心裡十分喜愛這個小女孩,也十分憐惜她小小年紀就沒有母親,還這麽乖巧懂事。
於是伸出手來,接過小女孩,小女孩一看頓時高興了,小身子一滑下來,就撲進了南宮念昔懷裡,嘴上還道:“姐姐真好!”說完不認生的依偎在她的懷裡。
馬車顛顛簸簸的駛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座大宅門口,門口有官兵站崗,馬車穩穩的停了下來,南宮念昔走下了馬車,抬頭往牌匾上一看,傻眼了怎麽這孩子,會是他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