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念昔來到五姨娘林月華的院子時,屋子外面站了一大群丫鬟婆子。
南宮念昔把雲月留在屋外,挑起門簾進到屋中,抬眼看見家裡人全部到齊了。
“喲,這不是大姐嗎?平時不是和六弟最親近嗎,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晚。”南宮姣姣譏諷道。
“親近不親近不是來的早就可以,來的早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關心六弟。南宮念昔不再像以前一樣,聽之任之,而是選擇了還擊。
南宮文怒吼了一聲道:“都給我住口,如今然兒都這個樣子了,你們還在吵嘴,是不是想要他死啊。”
南宮姣姣閉嘴不敢開口了。南宮念昔見狀也不說話了。
南宮念昔緊走了幾步來到床前,看著南宮浩然緊閉雙目,臉色蒼白還顯得十分痛苦,林月華眼睛哭的紅紅的,坐在床腳哭泣。
“大夫呢?怎麽說?”南宮念昔開口問道。
林月華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南宮文還是很疼愛這個兒子的,也是眼眶紅紅的。道:“大夫說是中毒,但是看不出是哪種毒。”
“哪位大夫看的診,真是無用。“
“大小姐,你說的真的輕松。人家凌大夫看診三十多年了,也是個名醫,難道還不如你嗎?”柳如煙開口說道。
“四姨娘,我和父親說話時您還是不要插嘴了,別在外人面前鬧笑話。”
柳如煙看有外人在,讓人家給頂了回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有嫡女在哪有小妾說話的份。
南宮念昔不在理會,轉身之後匆匆打量了一下凌大夫,五十左右年紀,頭髮已經全白了。身上一股濃重的藥材味道,一看就知道就是常年跟藥材打交道的人,一雙眼睛透著精明。
“為何不再請秦隱秦神醫來看看?”
林月華的大丫鬟馬上回道:“大小姐,秦大夫不在京城,去南方運送藥材了。”
南宮念昔心道:“不管怎樣,早晚她們都會知道自己會醫術,而且浩然還這麽小,對他下毒之人真是狠毒,他還是一個孩子,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既然凌大夫也查不出是哪種毒,不如讓我來試試吧?”
屋中眾人都愣了一下,以為她進來之後隻是關心一下弟弟情況,沒想到她還大言不慚的要治病,人家經驗豐富的老大夫都診不出來,她一個小小年紀的嫡女能看出什麽?大家都十分驚訝。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看著她。
“林姨娘,如今大夫診不出來,看著浩然弟弟這麽痛苦,您信任我嗎?讓我試試,不行的話,在想別的辦法?”
林月華擦幹了眼淚,也不在哭泣,看著南宮念昔堅定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南宮念昔轉身看向南宮文:“爹爹!您同意嗎?”
南宮文也持懷疑態度,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已經請了好幾位大夫都說無能為力,也隻能看看她的吧,治不好肯定也治不壞。也同樣點了點頭。
南宮念昔快速走到床前,坐在了床邊,伸手把脈,又掀開被子按了按她的胸腔和腹部。翻了翻眼皮之後,
就見她的臉色越來越沉。這是南方才有的蠱毒,幸好自己對醫學拓展很寬,看到過中國古代巫術,還認真研究過。
於是站起身來,緩緩說道:“是蠱毒。”
先前看熱鬧的幾人以為她隻是想出個風頭,沒想到她真的就看出來了。
南宮明月卻開口道:“大姐姐說是蠱毒就是蠱毒,我們也不懂,誰知道你診的對不對?”
趙若蘭慌忙伸出手拍了一下南宮明月,訓斥道:“小孩子家家胡說什麽?”
然後滿臉堆笑對著南宮念昔道:“大小姐,明月不懂事,你別和她計較。”
南宮念昔抬頭看著這對平時低調的母女,還真是快要忘記她們了,如今一句話暴露了她們原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懂事可以教,三姨娘以後可要辛苦了,我們不比那些小門小戶,丞相府事事都是要講規矩的,四妹妹已經不小了可不要一直慣著才好。”
“大小姐放心,我會好好教她的。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這不是有凌大夫嗎?凌大夫,我相信你治病救人這麽多年,一定聽說過巫蠱之術?”
“老夫有所耳聞,大小姐,不是我不想治,而是我對這方面沒有研究。小公子確實是中了蠱毒,但是老夫不識蠱毒不知到底是哪種,怕是會耽誤了治療。”
“凌大夫言重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們一起研究吧。
“我在一本醫術上看到過,這時一種金蠶蠱,人中毒以後可以造成胸部腹部腫脹,導致痛苦昏迷,七日之後無解,七孔流血而亡。我說的可對。”
“確實如此,早前我就看診過這樣的病人,可是老夫無能為還是沒有挽救那人性命。”
林月華一聽,倒退了幾步虛弱的坐在了地上,眼淚刷刷的掉了下來。
南宮念昔看了趕忙上前攙扶起林月華安慰道:“柳姨娘,不要擔心,既然我能說出這種蠱毒,我就有解決的辦法。”
此話一出,林月華趕忙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焦急的說道:“念昔,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救然兒嗎?”
“當然,我這就寫好配方,林姨娘你親自派人去煎藥,我想六弟很快就會好的。”
“嗯嗯!南宮浩然是林月華心中唯一的寄托,他如果有事,她的整個世界就會坍塌。聽到可以救活自己的兒子,就是讓她去死都會願意的。”於是拚命的點頭。
“凌大夫,我看您也是濟世救人,醫德高明的大夫,您也來看看我開的藥方,日後如果在遇到類似病歷也不至於在素手無策。”
凌大夫一聽甚是佩服,傳說丞相府大小姐是個草包膽小鬼,如今一看,真是天壤之別。連連點頭,湊到近前。看著她開的藥方,不可置信,方子中都是遍地都是的普通藥材,可是都有解毒的功效,有蒜子、甘草、菖蒲……。
南宮念昔命人將藥方遞給了林月華,讓她派人親自去熬藥。不大工夫藥就熬好配著米湯一起服下。
不到半個時辰,南宮浩然就緩緩的睜開眼睛,弱弱的喊了聲:“爹爹,娘親!”
“解了解了,”凌大夫興奮的說道。
南宮念昔來到床前,把了把脈,舒了口氣道:“好了,蠱毒排除了,讓他多多休息吧!”
林月華感激的點點頭。南宮文也放松了下來,畢竟這個兒子也是他的希望,老大青雲沒出息,就知道花天酒地,逛青樓。浩然不同,從小就聰明,長大了肯定可以揚名立萬。
想著這個兒子今天中了蠱毒,真是萬幸撿回來一條命。這件事決不能就這樣算了,於是黑著臉道:“月華,孩子由丫鬟看著,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浩然是怎麽中毒的。你們都跟著一起來,今天這事要是讓我查出來,我一定嚴懲。”
說完揮著袖子先走出了屋子。緊接著呼啦一下全都跟著走出了房間。
南宮念昔走在最後,囑咐了雲月幾句也隨後跟著來到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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