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雙手托著小臉蛋,像是一朵盛開的向日葵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媽媽。
媽媽……在院子中間,乾站著。
這是幹什麽呀?
不是要飛嗎?
雖然顧小愛已經很努力在靜心守一,在運轉靈力,但畢竟對天地和修行的理解,還是太過淺薄,體內靈力也還沒有完全熟悉,暫時還飛不起來。
偶爾睜開眼,見到李玄和思思期盼的眼神,她臉色一紅,心裡就更加緊張了。
思思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咕噥著說道:“媽媽,媽媽,思思要看你飛,你飛呀,你飛……”
顧小愛……
深吸口氣,勉強擠出個笑容,有些氣虛的說道:“媽媽餓了,先吃飯飯,吃飽再說,好不好?”
“好啊,好啊,思思肚肚都餓了……”
思思頓時拍著手說道。
“我昨天查到旁邊有家豆花,據說很好吃,五星,走起。”
顧小愛是個旅行達人,同樣也算是個老饕,粵省人嘛,逛吃逛吃,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除了有身份證的不吃,其它活物差不多都能下鍋。
暫時將飛行的事情拋在腦後,吃過早飯再說。
三人朝門外走去,在牆角眯著眼睡覺的熊貓,頓時就邁著小短腿,快速的跟上,嗚嗚叫著。
“呀!”
“將軍呢?”
這會兒,顧小愛才恍然想起些什麽,好像一早晨都沒看到將軍,哎不對,是自從昨晚吃過飯後,就沒見到。
“將軍……呵,馬上就回來了。”
李玄淡淡說道。
自從上次將軍和守山犬爭鬥過後,李玄便是在將軍身上,留下了一道神念,發生的任何事情,他都能第一時間看到。
那面善心狠人社會兒的老道,李玄看到了。
那個遇人不淑拜師不慎的小道,李玄也看到了。
至於將軍所受的傷,以及跟隨而來的那隻蟲子,李玄……自然也是也知道。
……
片刻後,三人到了旁邊的這家豆腐店。
古樸的裝修風格,門口掛著一副黃旗,招牌很是大氣——仙人豆花。
這店名,讓兩人都是有些忍俊不禁。
店名雖浮誇,不過生意是真不錯。
此刻店裡已然是滿滿當當,門前擺了十幾張桌子,也差不多都坐滿了。
“是你啊!”
三人還沒落座,便是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
旁邊一張桌子上,戴著墨鏡的谷粒,一抬頭看到三人,頓時就打招呼。
昨晚顧小愛的表演,當真是讓她有些驚豔,同樣心底也有些微妙的小情緒,其它念頭被強行壓住了,但見面,還是很開心的。
“好吃嗎?”
顧小愛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笑著問道。
既然碰上熟人,索性也就坐一張桌子,李玄直接喊道:“老板,來三碗豆花!”
低頭看了桌子底下的熊貓一眼,改口道:“四碗!”
“好嘞!您要什麽口味?”
旁邊的小二麻利兒喊道。
“鹹的!”
“甜的!”
李玄和顧小愛幾乎同時開口。
李玄父母都是北方人,從小也在北方長大。
顧小愛則是不折不扣的南方人,她們那地兒,看粵省以外都是北方。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氣氛莫名的有些微妙起來,沉默幾秒鍾,顧小愛看了谷粒一眼,
問道:“你吃什麽口味?” 谷粒愣了一下,羞赧一笑。
“我們川妹紙,都吃辣的。”
……
……
這天兒,頓時就聊不下去了。
……
……
對於這種情況,店小二處理起來顯然很有經驗,四碗白豆花,調料自取,算是把一場危機化解於無形。
“思思,媽媽給你放點糖糖好不好?”
顧小愛征服不了老公,便去拉女兒的票,笑眯眯的問道,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培養甜豆花黨,要從娃娃做起。
思思拿著個小杓子,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最後看了看谷粒,怯生生道:“媽媽,思思想吃辣椒。”
“不行!”
“不行!”
李玄和顧小愛異口同聲的說道。
見到這一幕,谷粒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旅行中最大的樂趣,不在於山水和美景,而在於這途中遇到的,有趣的或者可愛的人。
這一家三口,讓她覺得很溫馨,很舒服。
當然,心中也難免有些酸,這狗糧……酸的當真掉牙。
最終,在媽媽的眼神殺下,思思還是加了糖,顧小愛大獲全勝,示威似的,瞪了李玄一眼。
李玄看向熊貓,不甘示弱的,加鹹菜和韭花醬,小家夥吃的很歡快,尾巴直搖。
“白天我讓你,到了晚上,讓你知道……”
湊在她耳邊,李玄輕聲說道。
話還沒說完,李玄胳膊上,頓時挨了一記狠的。
顧小愛臉色,也是悄然通紅。
……
正心情舒暢的吃著飯,一陣能讓人腎上腺激素急速分泌的發動機引擎聲,悄然傳入幾人耳中。
街角盡頭,三輛跑車風馳電掣而來,一水的蘭博基尼。
這種被譽為“木耳收割機”的神器,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幾個也在吃飯的妹紙,眼睛都是發光。
而看到那三輛車,谷粒臉色悄然一白,放下杓子,飛快而小聲說道:“我……我吃好了,先走了。”
她臉上勉強帶著笑容,只是清澈的眼神中,已然有了陰霾。
她很清楚……那個人的能量,既然能找到這裡來,自己肯定跑不了了,天下之大,又能跑到哪裡去?
她也很清楚那個人的性格,她之所以第一反應是離開,主要是不想給李玄一家帶來麻煩。
“怎麽啦?”
顧小愛詫異問道。
這時,那三輛跑車,已然在豆花店門口停了下來。
剪刀門一開,三個精乾帥氣的小夥,麻溜下車,徑直朝這邊走來。
為首的一人,看上去很陽光,短平頭,一身嘻哈服飾,臉色白白淨淨的,倒是讓人觀感不錯,就是嘴唇有點薄,增添幾分銳利。
剩下兩個,也都差不多是一樣的造型,看上去更加社會兒一點,脖子上戴著金鏈子,胳膊上都是紋身。
看到谷粒,他搖頭笑笑,掏出根煙,深深抽了一口,眸子深處,悄然浮現出一絲狠厲。
“媳婦兒,你跑什麽呀?”
“別鬧了,乖,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