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在三千大世界,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靈氣充裕到極點,人群體質也是蠻橫無比,自然可以奪天造化,損天地而強己身。
但在地球上,卻難如登天。
這顆星球天然沒有修行的土壤,靈氣很稀薄,尤其是工業革命後,本來就稀薄的靈氣,就更加貧瘠了,類似於三千大世界的天絕之地。
而且,這顆星球上,從遠古時代進化而來的人們,體內也沒有修行的基因。
李玄初到三千大世界時,也曾被無數修行門派判定為無法修行,流浪了幾十年,後來獲得奇遇,才有所成。
當然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
公園裡。
李玄看著微風清瀾的湖面,思考著修行的問題。
雖然決定讓女兒修行,但他不敢冒然行動。
修行不是想當然,而是有著一整套完整而嚴密的體系。
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修行法門,即便是最粗淺最基礎的東西,也都是適配於三千大世界的,對於女兒稚嫩的身體來說,霸道到極點,即便妻子這個成年人,也完全承受不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會出事。
而一旦出事,即便李玄強橫如仙帝,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完美解決,就像是一個使慣了萬鈞巨錘的猛將,面對一個小小的繡花針,很可能會束手無策。
這是一個父親最本能的擔憂。
也是一個熟知修行的人,對修行這件事本身的敬畏。
修行啊,又哪裡會像那些小說中寫的,吃顆果子就能功力大增,靜思一夜就能頓悟破鏡,完全是異想天開。
用一部分科學的理論來解釋,修行的過程,無論是在三千大世界,還是在地球上,其實都遵守著某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規則,那就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要想達到什麽樣的修為,必定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李玄身上有靈丹,但他不敢給女兒吃。
他可以用灌頂的方式築基,也不敢。
如此龐大的天地靈氣,容納在脆弱的身體內,根本談不上慢慢消化,只能像一個火藥桶般轟然炸開。
思來想去,李玄覺得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自己一邊用本身的靈力,潛移默化改造著她們的身體。
同時,她們先從武術入手,循序漸進的,一步一步來。
李玄估摸著,這樣一來,顧小愛不過三年,思思不過五年,兩人築基有望。
也還可以接受。
反正思思還小,還有時間,不著急,慢慢來,安全第一。
母女倆輕快的笑聲,打斷了李玄的思緒。
一顆大樹旁,顧小愛和思思在做著簡單的熱身,這樣的晨練,於她們來說,更像是嬉戲,玩的很開心,臉蛋都是紅撲撲的。
“爸比,你準備教我們什麽武功呀?”
“我要學降龍十八掌和凌波微步!”
顧小愛模仿著思思的語氣,奶聲奶氣的笑著說道。
思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爸爸是要教武功了呀,想到那天爸爸的神奇表現,頓時興奮的喊道:“爸爸,我要學上樹!”
說著又看向顧小愛,眨著大眼睛好奇問道:“媽媽,什麽是香……十八掌啊?”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李玄笑笑,乾咳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今天我先來教你們江湖絕學,葵花點穴手。”
“定!”
輕輕一指,點在顧小愛身上,她頓時很配合的啊了一聲,
身體僵直的不動了,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停滯在半空中。 見到這一幕,思思呆住了。
哇!
繞著媽媽轉了一圈,媽媽像是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也不動,好神奇呀,這就是武功嗎?
“開!”
李玄又叫道。
顧小愛也是玩心大起,剛從“定身”的狀態下解除,便是展開了反擊,一下點在李玄身上。
“定!”
李玄雙手橫在胸前,大叫道:“龜派氣功,反彈!”
“免疫一切反彈之元氣盾!”顧小愛大叫。
“移花接木!”
“嫁衣神功!”
“無敵無敵再無敵免疫一切之天馬流星拳!”
“輝月!”
……
……
在女兒一臉懵逼的狀態下,兩人玩鬧了半天,才停止了這種幼稚到極點的秀恩愛行為,彼此看著對方,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輝月什麽武功啊?我怎麽沒聽說過?”李玄好奇問了一句。
顧小愛馬尾辮一甩,“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我不猜我不猜我就是不猜。”
“你……哈哈哈哈哈……”
……
又開始了。
聽著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思思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麽,但看爸爸媽媽笑的樣子,好像很好玩,只是他們不帶思思玩。
“哎呀,爸爸媽媽,你們理一下我了啦。”
強行刷了一波存在感,思思緊緊抱住李玄的大腿,中止了兩人的比武。
“好啦好啦,不鬧了,快點,我們要修行,爸比,來吧。”
顧小愛深吸幾口氣,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調整情緒,這才正經起來。
李玄點點頭。
“嗯,來吧,從扎馬步開始。”
“什麽?”
顧小愛呆住了。
……
扎馬步很無聊,無聊程度不亞於站軍姿,顧小愛很快便是堅持不下去了,揉揉胳膊揉揉腿,喘著粗氣。
馬步她小時候也扎過,只是那會兒也不專心,這麽多年也沒練,功夫都被歲月拿走了。
思思站的歪歪扭扭,一點都不標準,她覺得很好玩,一直在笑,笑的力氣都沒了,蹲在地上,像是一顆小蘑菇。
“這就是修行?”
顧小愛表示很不滿。
說好的飛天遁地呢?說好的仙家法術呢?說好的禦劍飛行呢?哄傻子呢?
“爸爸,我肚子餓。”
思思跟著說道,撅著嘴巴,委屈巴巴的樣子。
就這樣,母女倆的第一次修行,基本上以失敗而告終。
李玄感覺有些糗,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一開始想的很美好,但現實很打臉。
他為兩人設計了完整的修行思路,但卻偏偏忘記了,這兩個人,自己根本舍不得用教徒弟的辦法去管教。
就像是上課,老師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師,但學生就是要睡大覺。
無可奈何。
看來只能順其自然了,她們能學多少學多少,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反正在這地球上,她們能有自保之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