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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微妙的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就像此刻的釋道儒，在聽到李玄的話，他便是有了種很強烈的相信——這就是天下第一！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此刻，釋道儒站起身來，似乎想到什麽，忍不住笑著，開口說道。

　“我來峨眉，聽說神劍出土，原本想著是古之遺跡出世，還想著能找到幾本書。不曾想，書沒找到，還把自己賣了。”

　他也是感歎。

　人生之事，當真是匪夷所思，誰也不知道，命運在下一步安排了什麽。

　李玄看了他一眼，笑道:“學成屠龍術，賣予帝王家，總歸是要賣的，恭喜你，賣了個好價錢。”

　聽到這話，兩人相互對視，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這幅惺惺相惜戀奸情熱的樣子，顧小愛都是有些不忍直視，暗暗啐了一口。

　……

　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敲定，李玄想了想，便是拿出那套古神茶台，準備泡了一壺忘憂茶。

　燒烤油膩，喝點茶，正好解膩。

　忘憂茶，李玄之前在家裡泡過一壺，滿室芝蘭之香，讓人沉醉。

　這種茶葉他也所剩不多，這也是第二壺。

　看到那古樹茶台，釋道儒眼睛亮了，聞到茶香，更是有些飄飄欲仙之感。

　他喝過不少茶，卻從未聞到過這樣的滋味，隻覺身心都為之輕盈。

　“我有些好奇，天下第一，嬌妻稚女，你修行多少年?”

　釋道儒在那茶香中沉浸許久，看著李玄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不由開口問道。

　茶已經泡好，李玄提壺分水，聽到這話，笑道:“不多，也就五千來年。”

　釋道儒猛地呆住，思緒飄忽。

　回過神來，又有些不知說什麽的感覺，搖頭笑笑，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是真的賣了個好價錢。”

　他不知道對方如何活了五千多年，也不知道為了活了五千多年，還有如此心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知道呢?

　他只需要知道，這個人是天下第一，那便夠了。

　看到釋道儒的反應，李玄也是笑笑，調侃道:“我還以為你要繼續問下去呢，你要繼續問下去，我都準備殺人滅口了。”

　釋道儒當即正色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兩人又是大笑。

　熱氣升騰茶水注入杯中，一壺四杯，李玄看了思思一眼，輕聲道:“思思，給釋先生端茶。”

　古有拜師禮，極其隆重，現在倒是沒那麽多繁文縟節，敬獻一杯清茶便可。

　思思噢了一聲，很是乖巧的，小心翼翼捧起茶杯，遞給釋道儒。

　釋道儒接過，看了小姑娘一眼，和藹笑笑，道:“思思大名叫什麽?”

　“李思玄。”

　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仰頭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釋道儒看了李玄一眼，又看了顧小愛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他端起茶杯，朝兩人示意，旋即便是一飲而盡。

　喝下忘憂茶，整個人便是進入空靈狀態，倏然間成了一尊雕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一會兒，才從那種物我兩忘中回過神來，仿佛看了一本好書，回味無窮。

　……

　……

　深夜。

　思思已然睡著，李玄和顧小愛相擁，躺在床上。

　白天，她心裡憋了一肚子的話，這會兒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正適合說這些。

　“老公，你自己教思思不好嗎?”

　她一邊無意識的在李玄胸前畫著圈圈，一邊輕聲問道，言語間有些疑惑之意。

　經歷了這麽多事，李玄在教導思思時，經常有高光時刻，在顧小愛看來，思思有一個好爸爸，便是已然足夠了。

　李玄便是女兒最好的老師。

　即便要請別的老師，那也就像找家教補習班一樣，錢花出去就好了，哪用得著如此重視?

　握著她的手，李玄想了想，輕聲道:“醫不自醫，醫不醫親，這是醫生的規矩，正所謂關心則亂。我教思思，小姑娘如果真犯了錯，我連半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並非好事。”

　“你看過相聲，老郭已然是一派大家，為何不教自己兒子?”

　聽到這話，顧小愛琢磨片刻，倒是明白過來。

　原來還有這些講究。

　換徒！

　嘖嘖……

　有文化的人真會玩。

　“所以有時候，你在思思面前，表現的很嚴厲，我並未阻攔。對於她來說，並非壞事。”李玄再次說道。

　傳統都是慈母嚴父，可李玄實在嚴不起來，這個角色，在家庭教育的環節，隻好由顧小愛來擔當了。

　“哼，你就讓我當壞人！”

　“等閨女長大了，肯定跟你親！”

　“陰謀，這就是一場陰謀！”

　顧小愛湊在他耳邊，很是低聲，也很是“憤怒”的說道，一雙手，則是不安分的四處遊走。

　李玄強忍笑意。

　“噓，思思睡著了，小聲點。”

　怕兩人動靜吵到思思，李玄再次布置了一個隔音罩，這才開始反擊。

　一時間，顧小愛瞬間被反殺，全身發軟，氣喘籲籲，不住求饒。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顧小愛才漸漸緩過來，“好了好了，不鬧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

　李玄平躺床上，一副賢者模式的樣子。

　“那個，釋道儒，真當得起思思的老師?”

　她可是很清楚，自從李玄回來以後，還從未對任何人如此客氣過。

　這個釋道儒，是第一個。

　尤其是兩人說話時，那副基情滿滿的樣子，她心中都不知道吐槽了多少遍。

　“當得起。”

　“此人的學問，只怕已融會貫通三家，最重要的是明心見性，一點都不迂腐。我既然要建立學宮，自然要找真正的高人。”

　“即便禮賢下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李玄雖然驕傲，但並不狂妄。

　修為天下第一，但並不代表著所有領域都是無敵。

　畢竟術業有專攻。

　如果隻論修為的話，那或許就只能把思思培養成一個“地球女武神”了。

　說著，李玄當即將自己用神念看到的，關於釋道儒的一切，詳細和顧小愛講述了一遍。

　聽完這些，顧小愛也是徹底呆住，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

　不知想到什麽，她悄然笑了起來。

　“這人，哈哈，剛見到時，我原以為是個洪七公，沒想到，哇，了不得，是個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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