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太陽還沒升起,經過昨晚半夜兩個多小時的雨水灌溉,現在大地一片濕潤,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清香,門前原本焉耷耷的樹葉現在一片綠色,稻田裡快要曬死的禾苗現在也煥發出勃勃生機,雖然才下了兩個多小時的雨,但是現在稻田裡、魚塘裡灌滿了大量的積水,在相當一段時間內都不需要當心沒有水用了。(www.._《《》》)
昨晚袁奎夫婦聽趙越說要走,卻幾極力的挽留,想讓他們再住幾日,但是趙越心意以決,袁奎夫婦勸阻無效,隻得告訴趙越吃了早飯再走。
天還沒亮的時候,袁奎就起床不知道做什麽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提著幾斤豬肉還有一隻雞和一隻熏乾的障子,後面跟著小馬夫婦、他堂弟袁進夫婦以及老胡夫婦和他們的兒子玉田。
袁奎的意思是今天趙越等人要走,那就大家夥一起吃頓飯,也算是給趙越等人送行。大家見了之後互相打著招呼,趙越一一詢問了他們的情況,袁進已經痊愈,玉田和小馬還要過幾天才能完全康復。
吃早飯的時候,小馬因為病還沒有完全好,站起來端著一杯飲料對趙越說道:“趙先生,謝謝你治好我,這對我們家來說等同於救命之恩啊!我敬您一杯!”
趙越連忙道:“坐下坐下,不用站起來,好,你敬的這杯酒我喝了!”說著就幹了一杯,乾完這杯酒之後,趙越又說道:“小馬啊。你生病的這幾年裡,你看你媳婦為了操持這個家肯定是受了不少罪,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是你媳婦可是好媳婦啊。絲毫沒有嫌棄你,等你的病完全好了之後可要好好地待她!”
小馬點頭說道:“先生說的是,我媳婦所做的我都看在眼裡,以後就看我的行動吧!”
大家聽了都叫好,趙越提議一起幹了一杯。接下來,袁進又站起來敬酒:“趙先生,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謝的話!”
趙越連忙打斷道:“不知道怎麽說就不說嘛。一切都在酒杯中!”
袁進老臉一紅說道:“不,不,不,先生你讓我說。一定要讓我說,要不然我心裡堵得慌!這裡的也都不是外人,自從我發現自己的問題後,我是真的很痛苦,這麽長的時間真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www.._《《》》)特別是苦了我媳婦,因為我的問題她也跟著一起遭罪,幸虧先生帶著徒弟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麽結果。今天借我奎哥的酒敬您一杯,感謝您的大恩!”
趙越道:“好好。我喝!”乾掉一杯之後,趙越又說道:“好啊。你的病好了,那一切都好了!你們現在的年齡是生孩子的最好年齡,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健健康康的,以後要對你老婆好,找一個好老婆不容易啊,一定要疼她!”
“是,是!先生說的對!”袁進連忙點頭道。
趙越轉頭對張天師道:“天師,把你的平安符借我一張怎麽樣?”
張天師笑道:“說什麽借?難道我還要你還啊?”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平安符遞給趙越。
趙越接過來之後對袁進夫婦道:“我估計你們倆很快就會有孩子了,我們今天就要走,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我們能聚在這裡吃飯喝酒也算有緣,這個平安符就算我送給孩子的,等他出生之後就給他戴上,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袁進夫婦不知道這平安符的作用,還沒有說話,坐在旁邊的他們堂嫂見狀連忙勸道:“進,快謝趙先生和張天師啊!”
袁進反應過來立即道:“謝先生和天師!”
其實趙越昨晚因為時間倉促,沒有把作法的痕跡處理乾淨,昨晚袁奎的老婆是沒有喝酒的,她被趙越弄暈過去醒來之後想起昏過去之前的事情,心裡就有了疑惑,被趙越叫醒之後外面正下著滂沱大雨,這讓她更加起了疑心,今天清早起來之後她就發現了昨晚趙越和張天師作法還沒有燒完的香燭,以及火盆裡的紙錢灰,這些東西都證實了她心裡的想法,那就是趙越和張天師是得道的高人,昨晚把她丈夫灌醉,又把她弄暈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這雨是他們求來的。
早上忙著置辦酒席,又沒有工夫跟她丈夫袁奎細說,現在趙越找張天師要來一張平安符,她猜想這東西肯定是有法力的,是個寶貝!要不然趙越為什麽說是借?於是連忙叫她堂弟答謝,她雖然心裡羨慕,但好歹是一家人。
農村裡請客吃飯喝酒的時候是要勸酒的,客人坐上酒席之後,是不能主動端起酒杯的,那樣會顯得很沒有禮貌,別人還以為這客人是個酒鬼,會被人瞧不起!
主人家見到這種情況就要開始勸酒了,勸酒也要掌握分寸,不能硬生生地把客人灌醉,每勸一杯酒都要想好說辭,為什麽要喝這杯酒?說完之後,客人聽了覺得有道理,這杯酒還真的必須喝。如果客人喝了一杯酒之後跟主人家打招呼說這是最後一杯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會醉,那主人最多再勸客人喝一兩杯,之後見客人把酒杯反蓋在桌子上,這就說明客人是真的不能再喝,這時主人家就要馬上給客人盛飯,讓他吃點飯壓壓酒勁。
有的人不會喝酒,如果要請人吃飯,那就必須找幾個親戚朋友過來陪酒,這些人的作用就是勸酒的,作為陪酒的要有覺悟,不能只顧著自己吃喝,要勸客人把酒喝好。
等袁進夫婦坐下之後,老胡端起酒杯站起來了,說道:“趙先生,我心裡高興啊,為啥高興?因為我兒子玉田的病好了,這都是趙先生的大恩呐!我們兩口子就這麽一個兒子,要是那樣一直癡呆下去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幸好趙先生來了,把我兒子玉田治好了!先生,我敬您!我連喝三杯,您隨意!”說著就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然後連續幹了三杯。
趙越見老胡是真情流露,喜極而泣,於是自己也跟著幹了一杯,然後對玉田說道:“玉田啊,你因為一直生病,所以跟外界沒有接觸,這讓你跟這個社會有些脫節,以後你要經常與別人多交流,多說話,這樣你才能徹底跟平常人一樣!你看你父母親為了你的病都操碎了心,現在才四十多歲就已經滿頭的白發了,你張大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們才是啊,知道嗎?”
玉天還是很懂事的,聽了趙越的話說道:“我知道了,趙叔叔!”
接下來大家邊吃邊聊,討論昨晚的那一場大雨,那雨來得太及時了,袁奎等人都興致很高,下雨之後田裡的莊稼就有救了,保住了一部分收成,雖然沒有以往的大豐收但好歹也能收到明年的口糧,至於一些零碎的家用錢可以去打工,搞副業賺一點。
“昨晚我看見馬上要下雨了,連夜把我家前面的那枯井給收拾了一下,現在都已經灌滿了水,如果你們沒水了可以去我那裡挑!”袁進吃了一口菜說道,本來他正和他老婆忙著造人,聽見外面起風了,連忙和老婆穿了衣服跑到外面一看,見那天上那烏雲蓋頂的架勢就知道要下雨,連忙叫老婆拿著手電筒,他自己拿了掃帚等工具爬到枯井裡把裡面的的數葉和雜草清理掉,等做完之後,大雨就下了。
老胡咪了一小口酒之後說道:“要說這雨下得太好了,不然咱們這裡還真得遭殃,這下雨之後估計上面是不會派人下來,也沒有救災物資了!”
趙越點頭道:“不錯,朝廷的救災物質肯定是有限的, 估計只能送往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不過凡是受災的地區,朝廷肯定是會給些補償的!這就是多少的問題了!”
袁奎幹了一杯之後說道:“昨晚下雨的時候我還睡得像死豬一樣呢,要不是趙兄弟把我叫醒,我可能會睡到天亮也不知道下雨了,我一起來就衝到屋外面,讓雨水衝在身上太爽了!”
袁進道:“我們也是,我們就在外面洗了個澡,反正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見,洗完之後心裡就舒服了,太涼快了!”
這頓早飯從七點多吃到九點多,吃完之後,趙越等人又喝了一會茶,看外面已經太陽高照,也不早了,趙越便說要動身起程,還讓李毅和孫玉龍去收拾東西,任袁奎等人無何攔也攔不住,袁奎沒辦法,隻得放行,臨走的時候,袁奎拿出一疊錢塞在趙越的口袋裡說道:“兄弟,這是他們三家人的診金,你收下!錢不多,你別嫌棄!”
趙越又不是真的靠這行醫賺錢養家,打扮成遊醫只是為了方便與人接觸,見到袁奎一下子拿出那麽多錢,少說也有一萬塊,這些錢可是平常農家一年的收入了,他急忙說道:“多了,多了,用不了這麽多,真的不用給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