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齊子桓又一次來到了丘妙芳的家中。.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房間內的一切擺設都和昨晚紙鶴陣亡前觀察到的一模一樣,沙發、窗簾、地毯完好無損,甚至連那份報紙都仍然隨意地被丟棄在沙發上。
丘妙芳全身赤‘裸’躺在客廳通往衛生間的‘門’口,身體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扭曲姿勢,全身皮膚乾裂發灰,頭髮乾燥枯黃。
座機電話掉落在她附近,話筒都沒有掛好。
‘女’法醫正戴著橡膠手套,蹲在她身邊仔細勘驗。
房間裡其它警察有人忙碌乾活,有人嚼著早飯,還有人不知從哪裡拿出兩注香,點燃後對著房子四周嚴肅拜著。
“這幾天的案子真是邪‘門’了,我估計啊,肯定是有什麽髒東西在搞鬼……”
“是哦,哪天得去媽祖廟裡拜拜,你去不去?”
兩個警察在‘抽’著煙閑談。
齊子桓走到冷風機旁,拿出一個塑料證據袋,蹲下身子用袖子捏住鋼丸放進袋子,並趁人不備將破碎的紙鶴塞進了口袋。
這時,刑事組組長李博文才匆匆趕來。
他進屋沒有管那些做雜七雜八事情的人,快速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便尋著陳國鋒詢問道:“死者是誰?”
“名字叫丘妙芳,職業嘛,是立法院張立委的情‘婦’。”陳國鋒指了指沙發上的報紙,攤開朝上的正是丘妙芳的那篇新聞。
李博文拿起報紙瀏覽一遍,皺著眉頭問道:“那是誰報的案?”
“她自己唄。”
“她自己?什麽意思?”
“昨晚深夜,應該說今早凌晨了,她自己撥打火警電話,聲稱家裡著火了,火勢凶猛。”陳國鋒撇著嘴,吊兒郎當地說道,“結果消防隊一來,哪有什麽火災,屁都沒有。不過破‘門’而入後還是發現了她的屍體。”
李博文疑‘惑’更深,走到屍體旁邊蹲下,對著正在忙碌的‘女’法醫問道:“什麽情況?怎麽你的臉‘色’這麽難看?”
“別笑我,很快你也會面‘色’難看了。”‘女’法醫抬頭瞥了李博文一眼,指著屍體說道,“你來看看她的手,這種特殊的蜷曲方式,一般都是嚴重脫水所致。再看她的皮膚狀況和身體姿態,都是在高溫中被燒死的屍體的典型特征。”
“這是不是第一現場?”
“和之前廖振富的案子一樣,種種跡象表明,死後並沒有挪動的。”‘女’法醫很肯定地答道。
李博文怔怔地看著‘女’人的屍體,心中將自己詞匯庫中所有的粗口都爆了一遍。
最後,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個字。
MMP。
……
台北市警察局。
分管刑事組的副局長正坐在自己厚重辦公桌後看著報告,眉頭越皺越深,臉上的‘肥’‘肉’也開始有了些‘抽’搐。
‘女’法醫坐在他對面,頗有興趣地觀察著他的神情。
李博文則拿了個煙灰缸站在窗邊‘抽’煙,定定看著窗外發呆。
啪!
副局長將兩份報告用力擲在桌上,手指戳著質問道:“疑為溺斃?疑為高溫造成脫水致死?你在現場看到了水和火嗎?”
“根據屍體的狀況,以及各類檢測數據,這是這兩個案子最有可能的死因。”‘女’法醫面對領導的憤怒不為所動,冷靜說道。
副局長又望向窗邊的李博文,大聲嚷道:“還有你!什麽叫疑為他殺!啊?”
“這是根據屍檢報告來的,屍檢報告死因不改,我這調查報告也沒法改。”李博文也不怵,淡定地‘抽’著煙答道,“而且,我覺得這兩個案子有關聯。”
副局長氣極,來回指著他倆的手指都有些抖動,鬱悶說道:“你們倆這是想給我找個多大的麻煩?一個是太豐集團董事長,最近因為汞廢料造成環境汙染的事件天天上報紙。另一個也不簡單,立法院張立委的情‘婦’,正在跟原配打官司中,也是媒體眼中的目標。一旦公布是他殺,我根本就別想出警察局的‘門’,肯定天天被記者堵著!”
‘女’法醫扣著自己的指甲,李博文吐出了一個完美的煙圈,無人答腔。
副局長無奈地看著手下最有能力的兩個家夥,口氣軟了許多,甚至帶了點哀求的意思。
“你倆先把報告拿回去。啊,再好好仔細的檢查一下死者心臟,現在每天都有許多人因為種種原因心臟驟停,心臟麻痹、自然死亡,對吧?也不是每一個都有確定疾病的。”
聽著副局長的暗示,‘女’法醫和李博文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將各自的報告拿了回去。
……
學校,教職工辦公室。
黃火土帶著美美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美美頭髮散‘亂’,臉上一副疏離淡漠的表情。
另一側沙發上則是班主任老師,身邊還有兩個男孩。
“黃先生,我前幾天約談你們家長,你可能太忙了今天才過來。正好,今天又有個事情,兩件事情一起說吧。”班主任老師一副撲克臉,不是很高興地說道。
黃火土大概猜到了原因,默默不語,一手輕怕美美的後背,希望‘女’兒能夠放松一些。
“這位是蘇照彬。”班主任手指著左邊男孩說道,男孩的眉角還有未乾的血漬,“今天中午午睡時,這個蘇照彬頑皮,用剪刀剪下了一小撮美美的頭髮,然後美美就將他眼睛抓破了。”
她又指了指右邊的男孩,說道:“這是黃誠峰,上個星期你‘女’兒剛和他打了一架。黃先生,僅這個學期,美美跟人打架的事情就發生了好多次了。”
黃火土還未開口,班主任又接著說道。
“黃先生,不好意思,我想冒昧問一下,你和你的妻子有沒有考慮過讓美美去就讀特殊學校?”
黃火土一改平時的溫吞,**地回答道:“我的‘女’兒只是不願開口說話,不是一個啞巴!”
“好吧,我也只是為美美考慮而已。”班主任挪開目光,嘟嚷了一句。
黃火土帶著‘女’兒從學校出來, 又去了市立醫院,君怡‘交’待過今天要給美美再開些‘藥’。
醫院人多,父‘女’倆在院子裡等待叫號的時候,黃火土索‘性’拿出一張報紙,中間剪開一個‘洞’套在了美美的脖子上,然後用鑰匙串上的小剪刀幫她修齊頭髮。
美美雖然面無表情,但也還乖巧不動。
“黃警官,這麽巧啊!這是你的‘女’兒麽?長得真可愛啊。”
一個並不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黃火土抬頭,發現來人是上次在太豐集團幫他說話的那個年輕菜鳥警察。
“哦哦,你好,這是我的‘女’兒。對了,還沒請教過你的姓名呢,上次謝謝你了。”畢竟幫過自己,黃火土也不好太冷,客氣寒暄道。
“我姓齊。”齊子桓微微一笑,然後他又衝呆望著他的美美眨了眨眼。
“齊天大聖的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