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出了小巷,急步的走到家門前。
掏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他終於再也沒辦法硬撐了,捂著被踢的腹部蹌蹌啷啷的跌坐到石椅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早已密集的鋪滿他的額頭。
蕭辰宇的那一腳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但也讓他受傷不輕,到現在胸腹中仍翻江倒海,七葷八素,疼得難以收拾。
如果剛才後面那一腳他沒有使詐避過的話,後果會是怎樣,嚴小開真的不敢去想。
在石椅上癱坐一陣之後,嚴小開就想進屋去,好好的調息一下,回回氣。可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雙腿仍在不停顫抖,根本就站不起來。
發現自己如此無力的狀態,嚴小開不由歎息一聲,這副身體真的是太羸弱了,連人家一腳都挨不起啊!
正在他無可奈何之際,門外響起了汽車停到外面的聲音。然後就有人從外面用鑰匙打開了院門。
門開了之後,鄭佩琳俏生生的身影就出現在嚴小開面前。
“咦,你回來了?你的車呢?”當她看見嚴小開坐在那裡的時候,不由有些疑惑,可看真切些,發現他的臉上蒼白不見絲毫血色,額上更是大汗淋漓,心中一驚,忙湊上來問:“姓嚴的,你怎麽了?”
嚴小開搖頭,無力的道:“沒什麽,只不過是和別人打了一架?”
“打架?”鄭佩琳蹙起秀眉,“就你這樣的身板,你還和別人打架?”
嚴小開苦笑,“人家一定要打我,我有辦法嗎?”
鄭佩琳問:“誰打你?”
嚴小開道:“蕭辰宇和李苦。”
鄭佩琳聞言,怒容就騰的一下集聚到臉上,立即就恨恨的道:“你等著,我這就找他們算帳去。”
嚴小開搖頭,伸手拉住她的衣角,“你還是別去找他們了,他們也是被林偉科逼的,而且現在關鍵的問題並不是報仇,而是扶我進屋,給我上點藥,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鄭佩琳隻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微微彎下腰,把他的一隻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把半扶半抱的將攙扶起來,這才問:“你想好了,到底是進屋,還是上醫院?”
嚴小開想也不想的應一句,“進屋。”
如此的與鄭大小姐貼體廝磨,雖然並不是第一次,但卻是她第一次心甘情願的。
感覺著她溫軟如玉的嬌軀,還有她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體香,嚴小開不由的深吸一口氣,讚道:“鄭佩琳,你的身上可真香呢!”
鄭佩琳俏臉微熱,狠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都這副樣子了,你還有心思耍流氓?”
嚴小開嘿嘿的直樂,只是沒笑一下就牽動了傷口,然後笑容就被痛苦的表情所替代。
鄭佩琳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送他一句:“該!”
把他攙扶的進了房間,鄭佩琳又拿來了備用藥箱,給他處理了傷口之後,看見他的臉色仍白的嚇人,不由就問:“你確定真的不用上醫院嗎?”
嚴小開搖頭,“不用,讓我休息一下就好!”
鄭佩琳又問:“那你吃飯了沒?”
嚴小開又搖頭,“好像沒!”
鄭佩琳又白他一眼,“那老實的躺著吧!”
說罷,鄭佩琳就走出去了。
嚴小開有些堅難的上了床,不過並沒有躺著,而是盤起雙腿坐在那兒,緩緩的運起氣來。
蕭辰宇的身手雖然不錯,但還算不上什麽內家高手,所以也不可能給他造成什麽內傷,最多只是造成他皮下出血,筋骨滯礙等的外傷而已。
嚴小開必須努力的運氣,使得血脈順暢起來,這才能加快傷勢的恢復。
其實,如果他的內力恢復到原來的境界,根本不需要怎麽廢力,僅僅只需要回一氣,這樣的皮外傷就能在一兩天內上下痊愈。
不過,如果嚴小開真的恢復到那個境界的話,還用得著跟蕭辰宇打嗎?一個指頭就能把他彈飛出去,
運氣大小周天之後,嚴小開緩緩的睜開眼來,仔細的感覺一下,胸腹間雖然還隱隱作痛,但已經是可以忍受的范圍,四肢的活動也不再受限,不過想要完全好利索,沒有十天半月恐怕是不行了!
真是廢柴啊!
嚴小開下床的時候,忍不住這樣歎了口氣。
下了樓之後,發現鄭佩琳正在廚房裡忙活著。
鄭佩琳看見古楓,不由問:“哎,不是休息嗎?怎麽起來了?”
嚴小開道:“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你在幹嘛?”
鄭佩琳道:“沒眼看嗎?做飯啊!”
嚴小開道:“你不是吃過了嗎?”
鄭佩琳沒好氣的道:“我是吃過了,某人呢?”
嚴小開心裡有些小感動,但仍是嬉皮笑臉的道:“你做的飯能吃嗎?要不你還是給我叫個外賣吧!”
鄭佩琳氣得差點將平底鍋朝他甩去,聲音高八度的喝道:“姓嚴的,你再給我牙尖嘴利一句,我就將做好的飯通通倒進垃圾桶去。”
嚴小開忙道:“別,別,浪費是可恥的,既然都做好了,那我勉為其難的吃就是了!”
鄭佩琳狠白他一眼,轉過身不理他。
嚴小開就自顧自的坐到了餐桌上,發現上面已經做好了幾樣菜。
榨菜炒榨菜,火腿炒火腿,雞蛋炒雞蛋,青菜炒青菜。
看見這四樣菜,嚴小開真的感覺有些好笑。
不多一會兒,鄭佩琳端著飯上來了。
嚴小開自然是不敢指望鄭大小姐給自己盛飯的,肯給自己做飯那就偷笑了,盡管她上一次做的飯,他差點吃吐了。
盛了飯之後,嚴小開壯著膽子夾了塊雞蛋償了償,臉上分辯不清是什麽表情。
鄭佩琳就不由緊張的問:“怎麽樣?”
嚴小開好一陣才道:“相對而言,比上一次有了很大的進步。”
鄭佩琳得意起來,笑道:“那就行,我都說了,一次生,兩次熟,三次就成能成師傅的,你還一直不讓我做飯!哼!”
嚴小開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你瞧瞧這個榨菜,你應該先洗一下,把原來的汁水洗掉,再放下去翻炒的,如果能加點肉的話,那就更好,可是你不但沒洗,也沒加肉,反而又加了鹽,鹹得有些發苦。還有這火腿,你看,稍為煎炸一下就可以了,可你怎麽像是炸薯片一樣。這雞蛋雖然是不鹹不淡味道適中了,可是炒得太老了,像是咬橡皮一樣。還有還有……哎,你去哪,我還沒說完,你這飯還做得半生不熟悉呢!”
鄭佩琳堵著耳朵,自己悶悶的走到客廳那邊看電視去了。
不多久,嚴小開吃飽了,走過來坐到她身旁,鄭佩琳瞪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愛理不理的繼續看電視。
嚴小開笑著又往她湊了湊,用手肘輕碰她一下道:“哎,看什麽電視呢?”
鄭佩琳甕聲甕氣的道:“看人家表演良心狗肺呢!”
嚴小開嘿笑一下道:“還生氣呢?在我的印像中,校花大人不是那麽小氣的啊!”
鄭佩琳:“哼!”
嚴小開朝餐桌上指了指,“別生氣了,你瞧,你做的飯雖然不好吃,可是我全都吃完了!”
鄭佩琳疑惑的抬眼往餐桌上看去,發現那四樣菜真的沒了,裝飯的大玻璃碗也空了,心裡的氣雖然消了一半,但還是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吃這麽多,你也不怕撐死!”
嚴小開笑道:“難得你肯給我做頓飯,就算撐死,我也認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鄭佩琳被這話弄得心兒一顫,忍不住去看他, 想看他說真還是說假。
嚴小開沒看她,只是看向牆上的壁鍾,發現時間已經是兩點三十三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由嚇得跳了起來,“天啊,都這個時間了,完了完了,要遲到了!”
鄭佩琳了不徐不緩的道:“急什麽急,我給你的請假了。”
嚴小開疑惑的問:“真的?”
鄭佩琳道:“你要不信就回學校問去。”
嚴小開忙道:“那倒不用。別人說的話我也許不信,可是你說的話,我是相信的。”
鄭佩琳疑惑的問:“為什麽?”
嚴小開使勁的想了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鄭佩琳:“……”
嚴小開道:“咦,你不是說中午和你那些姐妹聚餐的嗎?”
鄭佩琳道:“聚完餐,這不就回來了嗎?哎,你還咯嗦那麽多幹嘛,吃飽了趕緊收碗去,留在那裡準備喂貓嗎?”
誰做飯,另外一人就得洗碗,已經是這個家不成文的規定。
嚴小開無話可說,只能去收拾碗筷,客串洗碗工。
不過在他洗碗的時候,鄭佩琳卻又跟了進來。
嚴小開原以為她要幫忙,準備把位置讓給她,誰知道她卻說,“我想過了,一會兒還是帶你上醫院一趟。”
嚴小開疑惑的問:“幹嘛?我都說我的傷不礙事了!”
鄭佩琳白他一眼道:“那你的腦袋呢?也不礙事了嗎?”
嚴小開想想,這才記起自己差不多又要去複查了,原本是想要拒絕的,因為每次複查的結果都一樣,血腫不大不小,就維持在原來的樣子。只是想了想後,終於還是點頭,“行吧,你說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