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下來佔優勢!
領導就喜歡搞什麽綜合、人均之類的東西,蔣廣東腹誹道:如果跟馬雲綜合一下,我也是億萬富豪!不過只能在心裡發發牢騷,當務之急是任何應對,想想示意站在通道上的輔警老葛和小秦繼續去盯形跡可疑的家夥,自己則在樓梯拐角處撥通中隊指導員莫小強的電話。
“蔣隊,是不是有同夥,是不是要增援,我這邊可能一時半會兒走不開!”莫小強在燕東國際轉了一早上,剛盯上一個形跡可疑的女子,生怕打草驚蛇,急忙跑到商場消防通道門口接聽。
“我這邊暫時沒動靜,那家夥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目標。”蔣廣東點上支煙,不快地說:“馮局剛才親自給我打電話說韓朝陽搞了支義務反扒隊,還把不知道退休多少年的季開元和吳文革兩個老祖宗請去當師傅。聽馮局的口氣,局裡是打算搞個反扒競賽,看我們抓得多還是他們抓得多。”
“花園街派出所的那個韓朝陽?”
“除了他還能有誰。”
莫小強覺得很突然,想想又問道:“季開元我知道,公交分局的老反扒,吳文革是誰?”
“吳文革不是民警,原來是修自行車的,沒事喜歡抓賊,見他越抓越多,燕中分局就請他去當治安員,後來市局知道了,請他去教民警們反扒。他抓賊時我們還穿開襠褲呢,反正很厲害。”
“那小子想立功想瘋了,已經破格首授二級警司,他還想怎麽樣!”
“他是社區民警,有社區和街道支持,局領導又器重,不光能搞到錢,還身兼兩支巡邏隊的大隊長,手下兩百多號保安,中山路接警平台他說了算,而且不需要考慮什麽編制,他想搞什麽搞不成?”
“搞什麽不好,非要搞反扒。”
“搞反扒容易出成績。”
莫小強對突然冒出來的競爭對手很不爽,禁不住問:“現在怎麽辦?”
蔣廣東權衡了一番,咬咬牙道:“下午早點收工,回隊裡開會,好好動員一下,從明天開始取消休假,只要沒其他事包括內勤在內全部上街。請外援又怎麽樣,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就不信我們這些專業反扒的還搞不過義務的!”
“行,下午4點怎麽樣。”事關中隊榮譽,莫小強也認為有這個必要。
“就4點吧,先乾正事。”
……
韓朝陽不知道已稀裡糊塗被分局領導樹立成了分局反扒中隊的競爭對手,先送走劉所和許教導員,再目送曹澤方上樓,回到會議室參加社區義務反扒中隊也是花園街派出所便衣反扒輔警中隊成立之後的第一次會議。
“朝陽,謝謝,回頭請你吃飯。”苗海珠是真高興,竟當著眾人面感謝起來。
“別謝我,讓你兼任反扒隊指導員是分局領導的意思。”
“一樣要謝,要不是你就不會有反扒隊,沒反扒隊哪有什麽指導員。”
“不說這些了,開會。”
“對,先開會。”苗海珠咧嘴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所領導說得很清楚,抓賊是中隊長和指導員的事,把反扒隊帶好管好是大隊長的職責。
韓朝陽乾咳了一聲,當仁不讓地說:“同志們,馬上就吃飯了,我們利用吃飯前這點時間把幾件事確定下來。第一件是工資待遇,經社區和所裡同意,各位的基本工資暫定為三千元一個月,五險一金原來怎麽交的今後依然怎麽交。俊峰因為擔任副中隊長,不但一樣要上街反扒,而且要協助吳偉同志和苗海珠同志管理,基本工資暫定為三千二。
除此之外,每人每月有五百元績效工資,
加班有加班費,電話補助每人每月五十元。在執行任務中產生的費用,這個必須是合理的費用,不管有沒有發票,全部可以去陳潔那兒實報實銷。考慮到我們的人本來就不多,吳偉同志和苗海珠同志在反扒隊的職位只是兼任,中隊不設內勤,中隊的帳目暫由大隊代管……”涉及的錢就很麻煩!
吳偉本來就不想管,苗海珠剛兼任上的這個指導員簡直像從天上掉下來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至於吳俊峰、古軍、柳成全、張斌等隊員,為了進反扒隊早做好了降工資的心理準備,並且零零散散算下來今後的工資並沒降,同樣沒什麽意見。
見大家夥沒任何疑議,韓朝陽抬頭看看窗外,說起第二件事:“小偷我們以前沒少抓,但專業反扒跟我們以前抓小偷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們需要虛心向老前輩學習,練就一雙火眼金睛,能從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出小偷,並在其作案時抓住現行。
吳偉同志是辦案民警,一直在辦案隊工作,今後要利用業余時間給大家講講公安機關的辦案程序,講講怎麽收集、固定證據,這是最起碼的業務技能,跟學任何如何認出小偷抓住小偷同等重要,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我們就算辛辛苦苦把小偷抓住了,也無法對其進行有效打擊。”
吳偉位置擺得很正,很默契地說:“韓大放心,一有時間我就組織培訓。”
“好,這方面你要多費心。”
韓朝陽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兩位老前輩就在院子裡,他們有多厲害大家夥早上也見識了,為了讓大家能盡快成為反扒能手,我師傅跟兩位老前輩說好了,先把大家夥分為兩組,吳偉同志和苗海珠同志各帶一組,分別拜兩位老前輩為師。兩位老前輩不會藏私,他們會手把手交,就看你們能學到真本事!”
“韓大,我想進吳老那一組。”
“我也想拜吳老為師。”
……
這幫臭小子果然全是“勢利眼”,果然個個想拜吳老爺子為師。韓朝陽很慶幸早考慮到他們會有這個反應,要是兩位老前輩全在場,季老不知道會有多尷尬。
“急什麽,聽我說完!”
韓朝陽敲敲桌子,不無得意地說:“好不容易請到兩位老前輩,當然要把他們的本事留下,剛才說得很清楚,先分為兩組分別拜兩位前輩為師,一個月之後對調,這麽一來兩位前輩的本事大家都能學到。到了第三個月,我們就要化整為零,兩至三人一組,細分成五至六個反扒小組,以小組為單位上街執行反扒任務。”
“能對調,這樣也行。”
“韓大,三個月之後呢?”吳俊峰問出大家夥最關心的問題。
“正如大家夥知道的,我們只有三個月的經費,三個月之後反扒隊能不能繼續存在,全看大家夥能不能用最短的時間學到真本事, 能不能在三個月內乾出一番成績。如果到時候能給上級交一份滿意的答卷,我相信上級不會讓這支政治可靠、素質過硬的反扒隊伍解散的。”
韓朝陽環視著眾人,又微笑著補充道:“說政治可靠一點不誇張,按規定給大家夥制作並下發輔警工作證是要政審的,但昨天下午報上去,今天工作證就下來了,並沒有政審。”
“為什麽?”苗海珠好奇地問。
“很簡單,因為我們反扒隊是一支黨員先鋒隊!吳哥是黨員,你這個指導員是黨員,俊峰是黨員,古軍、成全、張斌……你們全是黨員,上級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政治面貌都沒問題,都很可靠,接下來就看大家夥的業務素質過不過硬。”
苗海珠樂了,噗嗤笑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們還真全是黨員,就你這個大隊長不是!”
“我是入黨積極分子,並且我現在雖然沒入黨並不等於我的覺悟沒你們高,不然我能當大隊長,你苗姐只能擔任中隊指導員。”
韓朝陽話音剛落,眾人禁不住哄笑起來。
苗海珠更是吃吃笑道:“剛才還有模有樣,結果越說越不像領導了!”
“開個玩笑,調劑下氣氛,”韓朝陽掏出一把早準備好的牙簽,似笑非笑地說:“好了,開始抽簽,一個人抽一根,長的跟吳哥一組,短的跟苗姐一組。抽完之後吳哥和苗姐再抽,抽到長的全組人先拜吳文革前輩為師,抽到短的先拜季開元前輩為師。”
“大隊長同志,這麽嚴肅的事抽簽決定?”
“抽簽有什麽不好,抽簽最公平,快點,趕緊抽,抽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