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
天絕神國與洛水神國的局勢,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短短十幾天內,天絕神國佔領的礦區,已經失守了五十多座。
葉流水處心積慮的謀劃,耗費兩個多月才佔領這些礦區,竟在半個月內全部失守。
他帶來的礦工和守軍,也被屠殺了六十多萬。
毫不誇張的說,天絕神國的百萬大軍已名存實亡,元氣大傷了。
時至今日,天絕神國僅剩下二十多萬礦工,還有流雲山附近的二十座礦區。
葉流水已經敗了。
哪怕那四座大營裡,還駐扎著幾十萬大軍,也是不能輕易動用的。
敗局已定,葉流水也無力回天。
而造成這一切局面的人,竟不是長運聖帝,也不是洛水神國的百萬大軍。
而是一個渡劫境的白袍青年!
那個被譽為白衣殺神的家夥!
之前二十多天中,白衣殺神屠殺了六十多萬天絕人,當真配得上‘殺神’二字。
如今的天絕大營中,當真是談‘白衣殺神’色變。
眾將士們都恨之入骨,卻又畏之如虎!
這天清晨。
天空中陰沉灰暗,不見半點陽光,反而有狂風呼嘯,似要降下暴風雨。
天絕大營中,最神聖威嚴的議事大殿裡。
身著一襲紫袍的葉流水,面無表情的坐在首位,倚在寶座上閉目養神。
他一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皺的思忖著。
渾身的氣息冰冷而肅殺,身軀也紋絲不動。
他仿佛化身為一座死亡深淵,正在醞釀著恐怖的力量。
大殿中,二十多位金甲將領們,分別侍立在左右兩側。
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士氣也非常低落,眼神都黯淡無光了。
這些將領們都是天絕神國的精銳,個個都能征善戰,少有敗績。
以往他們都趾高氣昂、雄心勃勃,根本不把洛水神國放在眼裡。
談起洛水神國的人,他們張口閉口都是‘廢物’和‘孬種’等詞匯。
可現在……
良久之後,才有一個地位較高,須發皆白的老將站出來,向葉流水拱手行禮。
“聖帝大人,如今我軍死傷慘重,士氣跌落到谷底,軍中流言四起,已經難以安撫了。
礦工們也是人心惶惶,哪怕武力鎮壓也不奏效,每天都有人私自逃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請聖帝大人做主,盡快拿個主意吧!”
這名老將在天絕神國的名望頗高,曾是某個帝國的兵馬大元帥,人稱龐帥。
如今在這大殿上,他是眾將領的主心骨,名望和地位僅次於葉流水。
葉流水被打斷了思緒,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也不抬頭看龐帥一眼,面無表情、語氣漠然的道:“東征計劃開始時,本帝就已經說過。
我們此次進攻落日神礦,只是趁火打劫,趁機掠奪落日神國的礦脈資源,削弱其國力。
侵佔的礦區,遲早要還給洛水神國。
除非洛水神國的人瘋了,與我們正面開戰,我們才有借口殺進洛水神國,徹底佔領落日神礦。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歸還礦區之前,盡可能多的掠奪資源。”
說到這裡,葉流水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語氣森然的道:“本帝原以為,至少能霸佔他們的礦區一年時間。
可誰又能想到,這才短短四個月,一切就要結束了!
呵呵呵……區區一個渡劫境的白衣青年,就破壞了本帝的全盤計劃,屠殺了六十多萬人!
連蘇長運那個廢物,都不配與本帝較量,本帝怎會敗在一個白衣青年的手下?”
說到最後一句時,葉流水的聲音都在顫抖,雙目中也浮現殺氣紅光,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
龐帥連忙拱手行禮,勸慰道:“請聖帝大人息怒,那白衣殺神固然實力強大,陰險卑鄙,狡詐多端。
可他畢竟只有渡劫境實力,如何能與聖帝大人相提並論?
只是礙於兩國的約定,聖帝大人不能親自出手,才讓那白衣殺神猖狂至今。
否則,聖帝大人一出手,縱有十個白衣殺神,也要灰飛煙滅,被您一指頭碾死!”
眾將領們紛紛開口附和,恭維了葉流水一番。
葉流水的怒意這才消減許多,神色緩和下來。
他皺眉思忖了一下,語氣低沉的道:“如今我們只剩二十座礦區,且都在流雲山附近。
所有的礦工和守軍,還有黑靈衛和神衛軍,都駐扎在這些礦區中。
這些礦區的防禦力量空前絕後,諸位將軍也能隨時支援。
縱然那白衣殺神再怎麽陰險狡詐,也無計可施!”
龐帥點了點頭,語氣肅然的道:“聖帝大人所言極是,之前白衣殺神四處遊擊,每天能偷襲好幾座礦區。
但現在不同,近兩天之內,他隻偷襲了兩座礦區。
接下來,他的行動將愈發艱難,休想再奪回一座礦區!”
葉流水微微頷首,語氣冰冷的道:“只要我們固守那二十座礦區,誰也拿咱們沒辦法。
在此期間,我們一定要傾盡全力的開采資源。
等那些礦區的礦脈資源被榨幹了,本帝才會下令撤退,將其歸還給洛水神國。
不過,我們的損失如此慘重,就這樣不了了之,本帝咽不下這口氣!
撤離之前,本帝定要將那白衣殺神揪出來,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聽他如此一說,龐帥和眾將領們都十分期待,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不知聖帝大人有何計劃?”
葉流水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語氣怨毒的道:“我們查不出白衣殺神的身份,蘇長運卻肯定知道!
本帝要寫一封親筆信, 派人轉交給蘇長運,約他在流雲山見面。
到時候,本帝有辦法讓他交出白衣殺神!
本帝倒要看看,究竟是白衣殺神的命重要,還是二十座礦區和十萬大軍的命更重要?”
聽他如此一說,龐帥和眾將領都怔了一下,紛紛露出疑惑之色。
龐帥捋著白胡須,皺眉思索了片刻後,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頓時面色一變,不可置信的望著葉流水,問道:“聖帝大人,難道您的意思是……
用那二十座礦區做要挾,跟蘇長運談判?逼他交出白衣殺神?”
葉流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又如何?一個白衣殺神,便讓本帝的計劃被破壞,損失慘重。
若不能殺了白衣殺神,本帝的顏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