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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最強大少爺》第三百零九章 6月的雨
毛驢小寶不習慣被人盯著,它進庫房偷酒老被韓琦盯著,於是小寶屁顛屁顛的來找大雱、唵嗚唵嗚的叫兩聲,表示韓琦一直在偷酒。
 這是大雱第一次發現毛驢小寶的猥瑣之處,不愧和神機雱臭味相投。這份操作已經夠得上機智了。分明它偷的酒比韓琦多,那麽它來告了這麽一黑狀後,就顯得它純潔,酒都是韓琦偷的。

 “小寶啊你是越來越壞了。”王雱拍拍它的腦殼,“就算知道他偷酒我能怎地?你不要以為我可以解決所有的東西。這事不要再提了,否則老被人提醒有人在坑我,而我反抗不了,這讓我很傷。”

 “唵嗚。”毛驢小寶這次是匯報:韓琦在機械廠內偷取機密。

 “快滾,上班去。”王雱踢給它一腳後,毛驢就屁顛屁顛的跑了。

 說偷取機密就明顯過頭了,取經是真,真沒那麽多的機密可以讓他偷,工業功底不是一張圖紙。

 不過本著謹慎原則,王雱去機械廠找韓琦了。

 見到的時候,韓琦扛著一條老槍,以古人看到穿越者腦洞慣有的那種形勢,傻乎乎的湊著煉鋼流程看,也不覺得熱,總之就是很新奇又不明覺厲。

 最終見到王雱,他指著那些神奇的流程道:“若老夫需要厲害的盔甲,你能否造出來?”

 王雱轉身就跑,“盔甲是敏感裝備,重點管控的東西,您別來害我,我的頭真沒你鐵。”

 這的確是大宋律,所以老韓琦也只能自己YY一番了,沒提及更多的要求了。

 不過又拉著王雱道:“盔甲且不說,不過聽說你的黃燜雞乃是一絕,這東西不違反大宋律吧,今晚吃雞你覺得怎麽樣?”

 自己養的小土雞已經不多了,很心疼,不過看起來老韓心智堅定,傳言他決定了的事一般都很頭鐵,於是大雱隻得從了。..

 “既如此,待在這裡也看不懂,走,看你弄雞去。”老韓琦繼續扛著那隻老槍,拉拉扯扯的拖著大雱走。

 周圍的人神色古怪,也不知道韓琦怎麽想的,他扛槍是把槍把搭在肩上,手握著槍管的那頭,怎麽看怎麽蠢。

 到此大雱對這些歷史名人甘拜下風,真不只知道他往前是怎麽領兵打仗的……

 傍晚的時候,縣衙後堂黃燜雞的香味飄起來了,不過這次是招待韓琦,其他人不敢來蹭吃,只有小鈴鐺在旁邊倒酒伺候。

 偶爾,小鈴鐺會試著伸手去菜盆裡拿塊雞,卻會被韓琦在她的小手上打一下道:“放肆。”

 於是小鈴鐺就不敢吃雞了,隻敢看著他們吃雞。

 韓琦這家夥不完美,他有一套他認可的死理,他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古代人,且是體制內的牛人。官威和霸氣是有的,於是這就是他和范仲淹王安石鬧矛盾、不喜歡范仲淹和王安石風格的緣故。

 在這方面他和文彥博他們是一夥的,講究士大夫崇拜。這家夥對一些蛋疼事也是想到就做,譬如他看到美女一激動就會買來用。那相當於合同女工,的確不違反大宋律但其實清流都不喜歡那麽乾。韓琦卻喜歡。

 有次他買了一個美女人妻,簽完合同就想壓倒,結果美女楚楚可憐的樣子說是某落馬官員的妻子,落魄後才出來“賣”的。聽到這樣的說辭,韓琦就糾錯不硬上了,錢也不用女子還了,也讓女子解除合同離開,順便還出手調查美女的丈夫被彈劾的內幕,給予平反。理由是:士大夫的妻子不能這樣對待。

 之前以為美女是尋常人,老韓就都不考慮,只要顏值看得上人家又願意,就買下來。

 所以老韓終究是個封建時代的人物,很人性也很立體。看他對付小鈴鐺就看得出來。

 一盆黃燜雞,他的吃相比當年的張方平還誇張,簡直吃了個稀裡嘩啦,添嘴不止,滿頭大汗,大呼過癮。

 傍晚時候又悶又惹,正直大熱天,大雱也脫掉外袍,穿著特製的小背心,和老韓一起搶著吃。

 滿頭大汗的韓琦一看,起初想說他沒禮貌,結果再看楞了楞,少頃指著王雱的鼻子道:“把你這馬甲脫了下來,讓老夫看看。”

 王雱脫下來交給他,一邊吃一邊吹噓道:“這個東西厲害了,乃是消暑降溫的必備神器,依據夢中老爺爺的指示研發了我專用的。”

 韓琦看了一下用料做工很精致,乃是上等貨色,又輕又薄,於是納入了自己的懷裡道:“老夫收下了,當做是你給的定情禮物。說起來老夫有幾個女兒待於閨中,到時候你去挑一個,挑誰算誰,都很漂亮。實在想要兩個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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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雱真的無力吐槽,他的女兒會很漂亮是肯定的,他本身就是個老帥哥,他的地位挑選女人也會非常顏值高,所以下一代絕逼不差。不過麽性格就不好說了,看這家夥吃雞都要扛著那隻老槍的風格,他的閨女肯定不好伺候。

 於是大雱寧死不從!

 這個問題上一但松口,以老韓的性格,他會很快把女兒打包送來完婚,那就哭瞎了……

 韓琦自己也有很多事,離開撫寧縣已經有些日子。

 大雱在撫寧縣拚老命的研發黑科技,而韓琦也在河東關注河道水位情況,與此同時參考撫寧縣模式、制定屬於河東的第一個三年計劃。

 大雱和老韓分別正在策劃這些的時候,六月的汴京,已經先一步有了繁華盛世的景象。

 那場歷史上發生了、大雱預測中的大水災並沒有真的出現。在古代六月初就是雨水峰值,南方的確有水患,但只是局部地區,汴京則基本不受影響。

 危險啊,就是這樣的原因,王雱當時沒公開宣揚“水災”,僅僅只是小范圍給韓琦以及淮西的陳建明提醒一下,且戲言為“夢境”。

 就這樣,汴京贏來了大宋建朝以來最繁華慵懶的六月。

 比之以前變化太大了。帶動這些變化的是王雱和曹集的煤場,超高的盈利能力帶來了煤場工人的相對高待遇,持續壯大的工人群體仍舊被傳統汴京人看做土包子,但影響力在持續擴大,他們就是帶頭在買買買的那群,猶如引擎一般,持續帶動整個汴京經濟圈的各項生產和革新。

 煤場研發且已經批量生產的各種生活日用品品類,正在快速增多,蜂窩煤爐子,水桶,農具等等正在喪心病狂的放量,傳統的手工製造業正在被顛覆。

 這些學徒工在流水線上生產的東西論質量沒多好,當然不能比那些老字號傳統作坊的手工精品,但是勝在便宜實用,於是信任的人越來越多,購買的人也越來越多。由此,又反向促進了煤場的生產工藝改進,以及質量控制管理方面的經驗。

 傳統手工精工業面臨擠壓,但仍舊有自己的市場,走高端。

 高端行業永遠都有市場,尤其在東京。因為這個年景來說,地球上近一半的財富在大宋,而大宋近一半的財富以及大多數權貴都集中在汴京。

 這就是得天獨厚的市場以及土壤。

 大雱和曹集的低端工業品可以放開手腳走量,傳統的高端手卻不會受到影響。譬如葉家的人,該買柳葉訪的水粉他仍舊再買,曹集家該買“老泉坊”菜刀的也仍舊買。小舅爺他自身絕對不會因為老泉坊的菜刀比自己廠裡的貴十幾倍就支持自己。

 這個時期,皇帝趙禎比任何時候都喜歡在宣德樓觀看這幅畫卷,汴京還是那個汴京,只是老趙總覺得吵吵鬧鬧熙熙攘攘,比之以往有許多的不同。

 現在來自全國各地的人,遼商胡商倭人,集中在汴京的更多了。無他,汴京不論娛樂業還是各種物資貿易活動都多了,以更強的吸引力吸引著汴京之外的人。

 幾大水陸碼頭的物資吞吐量喪心病狂,十二時辰開工都疏導不出去。

 河道上的船隻密密麻麻,“堵車”成為一種常態,商號、船幫間因小摩擦而打架的盛況空前。

 這些都一起預示著:開封府治安壓力空前,財稅收入規模空前。

 與此同時,工部漕運司的運力全面告急,改革勢在必行,但是現在工部的內部各說各有理,仍舊沒有一個成熟的方案。

 這是因為上面的廟太多,神仙在打架。有消息說富弼和王拱辰兩個大腦殼正在爭奪工部口的實際指揮權,相互之間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富弼說這是中書門下的建制和傳統業務,王拱辰則說,這是三司在新形勢下的工作,除了戶部外,工部也應該劃撥為三司指揮才合理。

 禦史台的反貪糾察壓力空前,聽說現在工部漕運司成為了油水最旺的衙門,來自全國各地的商號都在針對漕運司公關,簡直門庭若市,都為了爭奪那緊張的船運“指標”而撕逼。

 暫時閑居在京的前宰相張方平公開發表文章炮轟禦史台,說他們是經濟建設的攔路虎,評擊歐陽修這傻子什麽問題就解決不了就會添亂,還說漕運司晝夜不停辦公都忙不過來,卻就他歐陽修和韓絳整天輪流去請漕運司的官員喝茶。

 在職官員沒誰想惹歐陽修,但破罐子破摔的老張敢,整天寫文章追著老歐陽咬,後來聽說歐陽修也犯了,於是整天圍著身體不好的皇帝建議:“盡管把老張弄出京去冷靜冷靜,他在京城什麽用處沒有,就會添亂,整天蠱惑人心,煽動在職官員的情緒。”

 有聲音說要把老張放去西北“判永興軍路”,不過對此文彥博堅決反對,說張方平和王雱自來狼狽為奸,之前已經爆出了不少醜聞,現在堅決不能這麽乾。

 歐陽修建議把張方平弄去知廣州。對此文彥博也不同意,說歐陽修破壞士大夫規矩,過度薄待老張,並且這是中書門下的業務,不是禦史台的。

 於是六月初,文彥博和富弼聯名代表中書門下上書皇帝,建議張方平判大名府。趙禎批準簽字了。

 不過張方平抗旨,說身體不好,拒絕赴任。

 有鑒於現在大宋的良好經濟勢頭,還真是張方平這一屆扶持起來的,在經濟建設上老張有幾把刷子,而大名府則是汴京外的大宋第二軍事經濟重鎮。

 看起來老張鬧情緒了。於是最後趙禎又妥協,下旨加張方平北京留守銜、判大名府。

 這個職務的意思是在沒有製置使的情況下,一但北方出現狀況,張方平自動接管河北東路,河北西路,以及河東路的軍政財大權。以保護大宋東北方的安穩。

 是的北宋有四京,首都東京,輔都北京南京西京,都算京城,都有皇帝的行宮。

 既然是都城也都算中心,最高統帥就是皇帝。留守的意思是皇帝不在的時候,代替皇帝在都城執行緊急條例。也就是說極端情況下那是半個監國,主持“東北小朝廷”的意思。

 這樣的職務不會輕易授予,富弼當年判大名府就沒有,老富僅僅只是兼任河北都轉運使。治權范圍差不多,都轉運使也是在沒有製置使的情況下默認總領一切,但必須接受朝廷指揮,財政受到三司指揮,人事刑律受到中書門下指揮,軍事受到樞密院指揮。然後總體接受禦史台監督。

 但留守在緊急情況下則幾乎不受朝廷節製,留守等同使相,和樞密院三司禦史台這些機構是平級的,特殊情況下留守是代替皇帝的角色, 而不是替代朝廷,這就是概念的差別所在。

 到此張方平的大陽謀也差不多算是得逞了,獲得留守頭銜後老張跑的賊快,帶著已經準備好多時的細軟,趕緊的,趕赴大名府上任。

 是的經過了上一次的政治風暴,張方平對汴京的那群鯊魚不報有任何的信任了,幾次三番,這些家夥能耐大到了抗拒變法、甚至指揮朝政的地步。

 而現在張方平被看做和王雱一夥的,皇帝身體又很不好,司馬光一黨緊緊的和皇后一家進行抱團、且和王雱方面顯得水火不容,將來這些鯊魚和魔王間,說開戰就有可能開戰。

 於是倒不是說張方平認為大宋真的藥丸,而是必須未雨綢繆,離開京城這個大染缸去地方待著是可以的,但必須有留守頭銜,以防止關鍵時刻東京留守包拯手一滑沒能守住京師,便被這些鯊魚給“偷天換日”了,那就是大宋的最大醜聞了。

 這些才是張方平不惜抗旨裝逼,也要有個“監國”名分的用意,這是用來守住大宋血統和底線的職務,將來他們敢犯渾,老張就敢帶著王雱的流氓隊伍打回來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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