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在法院裡見到了那個想要購買精靈奴隸的貴族,她事先並沒有見過這個貴族,因為最近她確實有些忙,沒有時間去見這個遲早要被扔進監獄的貴族。
塞萬提斯翹著二郎腿坐在她身邊,拉蒂妮亞坐在另一邊,因為這也是她第一次見識到由‘平民’來審判貴族。
現在坐在法官位置上的司法部的副部長,部長是一位因傷退役的騎士,他就坐在拉蒂妮亞身後,目不斜視,用平靜的目光打量著被告席上的那個貴族。
如今這位騎士之所以當上了司法部的部長,是因為女仆信不過其他人,這位騎士剛正不阿,而且由於是因傷被老公爵勒令退役,如果不讓他來當這個部長的話,他還會提著長劍去成為一個冒險者,以自己的方式繼續去守護悲風領。
上一次拉蒂妮亞說的那‘一百六十八位騎士’其實是有水分的,這一百六十八位凡騎士其實是把那些退役了的騎士也計算在了其中,目的自然就是為了虛張聲勢,因為那段時間財富教會剛剛搬遷了聖城,防守羸弱。
不過說是‘一百六十八位’實際上也沒什麽差錯,如果真的到了危機當頭之時,那些已經退役了的騎士一定會再次站出來!
而在這位司法部的部長身邊,是少數幾位沉默不語的貴族,他們神色複雜,看著站在被告席上的那個貴族,心中不知做何感想。
在他們之後,各行各業中的一些代表坐在那裡,他們都是平民,當他們現這一次他們竟然是要旁聽一個貴族的審判,便感覺到了幾分不安。
誠惶誠恐的平民們坐在身後,他們的竊竊私語有些傳到了貴族們耳中,可是貴族們卻充耳不聞,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
他們目光幽深,瞥了一眼坐在最前排的那三位統治者,有人心中忐忑,有人心中越怨恨。
還算寬闊的法庭中,只有寥寥數十人坐在旁聽席上,身後的大門緊閉,這裡仿佛沒有通風口,緊張的空氣一直在彌漫。
時間還沒到,所以法官並沒有開庭。
貴族們看了那個坐在法官席位上的平民一眼,心中越是惶恐。
不管是誰,他們看到了坐在台上的那個人是一個平民——不是貴族,也不是貴族子弟,更不是聖職者,只不過是一個加入了市政廳的平民!
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坐在那裡的是一個平民?
他們想問,但是卻不敢在這種時候出聲,生怕把那三位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在被告席旁,兩位腰杆挺直的法警肅穆而立,站在那裡的貴族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嘴唇也在麻,可是身後的那兩個家夥卻像是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表情的魔像一般,無論他如何叫喚,他們都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聲音不敢太大,因為‘那三位’就坐在第一排,如果他的聲音太大的話,那麽他們一定會聽到的。
噠!
懷表上的分針跳轉,上午九時三十分——
“開庭!”
伊桑·懷特關上了懷表的前蓋,無需整理身上的衣服,因為他不僅是頭梳理得一絲不苟,就連衣領和排扣也一樣。
戴著一副棕色眼鏡的中年男人看向了被告席,而此時,法庭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坐在後排的那些平民因為緊張,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盧克·斯利曼先生,領主大人親眼所見,您的管家,在您的指使下,‘在悲風領內’與奴隸商人進行交易,意圖購買一個精靈奴隸——情況是否屬實?”
“不!”那個貴族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瘋狂搖頭,“不!那不是我指使他去做的,
那是他擅自!是他擅自去與奴隸商人做交易的!不是我,不是我!”坐在旁聽席上的貴族們臉都快黑了,因為隨著‘盧克·斯利曼’的聲音在空曠的法庭內回蕩,他們可以感覺到了身後那些平民投來的視線!
‘這家夥把貴族的臉面都給丟光了!’幾個貴族咬牙切齒。
法官伊桑推了推眼鏡,“那麽,需要傳呼證人嗎?斯利曼先生?”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盧克的聲音戛然而止,腦袋更是一片混亂。
傳喚證人?傳呼什麽‘證人’?
奴隸商人?還是他的那個管家?
冷汗從鬢角滑落,盧克許久未曾高運轉的大腦開始了轉動,盡管有些遲鈍,但是他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法官大人,請您傳呼證人吧!”
雖然還帶著顫音,但是盧克已經冷靜下來了。
在作為一個貴族的同時,他還是一個法師,靈敏的大腦讓他此時重獲冷靜思維,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爆出自己的貴族身份,因為在那三位面前,他的身份並沒有什麽用,反而可能會讓他深陷泥潭,步步維艱。
他深吸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反倒是刺激了他的大腦,讓他在這種時候冷靜了下來。
他從未如此感激過自己的父親,因為正是他的父親逼迫他學習法術,讓他繼承了爵位的同時,也在這種時候救了他一命。
“傳喚證人,約翰遜先生。”
法庭的大門緊閉,側門被打開,坐立不安的管家被拷著雙手,從側門裡走了出來,他看到自家老爺的第一眼時,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之前法警告訴自己的話一直在腦子裡回響。
現在他隻記得一句話:‘只要坦白就好,你的罪行不算嚴重,坦白從寬,如果你真的坦白了一切,那麽可能會從輕處理。’
也許貴族們只是有一點點害怕女仆長,但是他們卻沒有想過,他們家中的管家、傭人對女仆長是懷有怎樣的一種心情。
或許有些許感激,但更多的是害怕——因為,他們是貴族家的傭人!
他們帶著陳舊的觀念看待女仆長,那位一手遮天的女仆長如果真的要審判自家老爺的話,那麽他們會怎麽樣?
“坦白從寬、坦白從寬……”
管家‘約翰遜’魂不守舍的念叨著這句話,反覆不斷的念叨著,細細碎碎的聲音讓聽到了一部分的盧克·斯利曼心中一跳, 不過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他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雖然他傲慢,但是他並不傻!
他不斷通過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心態,讓狂跳的心臟慢下來,但可惜的是,收獲甚微。
腳步踉蹌且緩慢的管家被帶到了證人席上,伊桑安靜地等待著,他瞥了那個管家一樣,一敲法槌。
啪!
管家被回蕩在法庭內的響聲嚇了一跳,頓時心臟狂跳不止,慌忙舉目四望,看到了台上的那位‘法官’正冷冷的看著自己,冷汗即刻流下。
伊桑神情肅穆,問道:“約翰遜先生,您是‘盧克·斯利曼’先生的管家,沒錯吧?”
管家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約翰遜先生’是在說自己。
“是,是的……”
管家飛快地瞥了自家老爺一眼,咽了口口水,“我就是老爺的管家……”
伊桑點了點頭,“那麽,請您說出當天實情。”
接著,管家就結結巴巴地把當天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因為緊張,他的語序有些地方甚至是顛倒的,不過並不影響眾人聽明白。
點點頭,伊桑意示管家可以停下了,然後看向盧克,“盧克·斯利曼先生,約翰遜先生所說的事情是否屬實?”
“不!那都是杜撰!”盧克搖了搖頭。
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逃不掉了,不過還有一線生機,那就是他什麽都不說,把一切都否認掉。
那麽,他即便不可能無罪,也只會是‘禦下不嚴’而已——
只要把一切罪行都否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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