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包括謀殺、為奴役或為其他目的而虐待或放逐佔領地平民、謀殺或虐待戰俘或傷害、殺害人質、掠奪公私財產、毀滅城鎮或鄉村或非基於軍事上必要之破壞,但不以此為限的罪行。”
“為了滿足私欲、掠奪財產而用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作為借口發動戰爭的人,將會被判為‘戰犯’,主犯將會被判處死刑,從犯將會被判處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
說到這裡,女仆停頓了一下,塞萬提斯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尖銳的牙齒:“也許你們聽不太懂,我來翻譯一下吧!瑟拉說的意思是,悲風領中不允許有戰爭,主動挑起戰爭的一方將會被判刑,如果冒險者或者傭兵團之間起了衝突,也不能動手殺人,殺人的人也將會被判刑,而殺人犯所在的團體將會被悲風領列入黑名單,不管有什麽官方活動都不會邀請他們。”
“接下來是補充說明:如果雙方起了衝突,可以尋找官方幫忙調解,如不能調解,可以向官方申請進行決鬥,決鬥類型由雙方自由決定。也就是說,沒有官方的允許,不準出人命,就算有了官方的允許,也盡量少出人命!”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補充說明一下。”
塞萬提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向了貴族那邊,“這部《刑法》之中所有的法規適用於任何人,包括我和瑟拉——貴族也不能例外。也就是說,沒有我們的允許,就算是貴族也不能私下報復、隨意殺人!”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你這——”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一個脾氣暴躁的貴族站了出來,他身邊的其他貴族沒有拉住他,或者也可以說,沒有想過要拉住他。
但是他剛開口,塞萬提斯就變了一張臉——在許多人的低聲驚呼下,變成了一張猙獰龍臉的塞萬提斯從牙縫中噴出了點點火星。
“我記得,我可沒有讓你開口說話吧?”
在那雙明黃色豎瞳的逼迫下,在‘領主’咄咄逼人的質問下,那個貴族後退了半步,擠出了滿頭大汗,眼睛左顧右盼,但是他身邊的那些貴族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一樣,默然不語。
“在我沒有允許你們說話之前,你們最好閉上你們的嘴巴!”
塞萬提斯齜著牙齒,沒有告訴他們後果如何,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看著那些目瞪口呆的民眾們,塞萬提斯咧嘴笑了起來,“領民們,笑吧!以後沒人能夠、膽敢輕易奪去你們的性命和財產,在悲風領之中,只要不違法犯罪,不作奸犯科,不是一個罪犯,就沒有人敢對你們做些什麽,如果真的有人膽敢那麽做,那麽我必定會追殺他們——至死方休!”
“所以,歡呼吧!大笑吧!”
“為了悲風領更加美好的未來,慶祝吧!”
他的話音剛落,群情激奮的平民就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歡呼聲直衝雲霄。
“領主大人!領主大人萬歲!!”
“領主大人乾得好!”
“領主大人,和女仆長大人親一個慶祝一下嘛!”
更讓從洛蘭達爾來的聖職者們和貴族們感覺到‘驚悚’的事情發生了,平民竟然因為這一句話起哄了起來。
“親一個!”
“親一個!”
“親一個!!”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煥發’了,貴族們的臉漸漸變得猙獰了起來,但是當他們看到那些一直在和他們作對的騎士也混在起哄的人群之中時,
他們的臉色一瞬間就煞白了。 女仆微紅著臉,空著的那隻手悄悄地掐著塞萬提斯腰間軟肉。
“你安排的?”
她把‘擴音器’放遠了一些,嘴巴不動,聲音從牙縫擠出來問道。
塞萬提斯把《刑法》換到了右手上,左手攔住女仆那纖細的肩膀,眉梢輕挑,“當然!雖然有些急了。”
在‘親一個’的起哄聲中,在貴族們陰晴不定的神色中,巨型投影上的兩‘人’的臉越靠越近,塞萬提斯那張長得與他父親很像的‘人臉’更是讓在場的人們想起了他們寬厚的老公爵,但是他們的老公爵肯定不會允許他們這麽起哄的。
“哇——噢!!!”
人們興奮地鼓起了掌,有女性朋友的男性趁機用顫抖的手抱住了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人,並且有的人還嘗試學習一下自己的領主大人和女仆長大人,但是……
視顏值和感情深厚程度,他們被分為了兩種,一種是如願以償了的,而另一種,則是可能需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加入FFF團了。
貴族們神情各異,他們的子女站在了他們身邊,其中還有些年輕人眼中帶著羨慕地看向了平民那邊,顯然有幾分心動。
年老的貴族沒有注意到他們孩子的異樣,這一刻,他們的臉色無比蒼白。
他們已經看明白了,那個女人和他們的領主正準備把作為貴族的他們‘殺死’,這些泥腿子心裡對貴族已經沒有半點敬畏可言了,他們現在敢起哄,之後他們就不會再對‘貴族’有任何敬畏。
看到那幾個騎士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明白了,這一切肯定就是那個女人的計謀,那頭蠢龍肯定沒有辦法想到這種計謀,所以這肯定是那個‘婊子’想出來的!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們已經可以肯定,那個女人想要讓對付他們,不管是在溫德城中發布的‘貴族以外的人也能夠成為官員’的政令還是現在的做法,可以預料的是,當大多數人都已經對他們沒有了絲毫敬畏的時候,可以說,他們就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官方的允許就連貴族都不能隨意殺人,也就是說沒有那個女人或者他們領主的允許的話,他們甚至不能處理那些蔑視自身權威的賤民。
據他們所知,那頭蠢龍對那個婊子言聽計從,剛才他也說了,不能因為一些‘小事’發動戰爭,他們也有足夠的理由可以相信,不僅僅是‘戰爭’如果他們因為有人蔑視了他們的權威,他們就要殺人的話,那個婊子是絕對不可能允許的,只要她不允許,那頭蠢龍怎麽可能會允許。
“……領主大人,不知現在我們能問你們一些問題嗎?”
但是這麽拖下去也不行,貴族們討論了一下,推出了一個‘代表人’,讓他去問一些問題,如果只是問一些問題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所以,那個‘代表人’在倉皇的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幻音術】之後就硬著頭皮上前一步,開口問道。
被放大之後的聲音在雀躍歡呼的人群當中也是極為響亮的,因為這一句話,人們漸漸停止了歡呼,看向了那個站了出來的貴族。
格雷姆男爵的呼吸急促而粗重,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沒了知覺——不斷發顫的雙腿,有知覺和沒知覺又有什麽區別?
頭一次,他還是頭一次成為了貴族的‘代表’,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為什麽會被推出來當這個‘代表’——即便在這種時候了,其他人也依舊不敢冒犯他們名義上和‘實際上’的領主。
塞萬提斯有些意猶未盡的松開了手,看著滿臉通紅的女仆,舔了舔自己濕潤的嘴唇。
“當然可以……”黑龍想了想,“格雷姆爵士!請問您有什麽想問的嗎?”
因為心情不錯,所以塞萬提斯就想著要不要陪他們玩玩。
他從女仆的手上接過了那個‘擴音器’,讓女仆倚靠在他的身上,盡管腰間軟肉一直被掐著,他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沒感覺疼,只不過這是他應得的懲罰而已。
“真是一個餿主意……”女仆在他耳邊小聲嘀咕,抱怨道。
聽到這句話,他厚著臉皮笑了笑。
因為說這句話的時候,女仆也是帶著笑意的。
格雷姆男爵捂著自己的胸膛,作為一個已經沒有那麽年輕了的中年人,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心跳實在是太快了。
“我想問的是……”
格雷姆男爵一咬牙,怒目圓瞪,問道:“未來的悲風領可否還有貴族的生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