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在大路上奔騰,炎熱的氣溫和緊張激動的心情讓騎手滿身大汗。
他把鎧甲擦得鋥亮,把長劍好好的掛在了腰間,腰帶是全新的,坐下馬匹身上也披覆著一套華麗的金藍色戰袍。
馬匹跑得飛快,騎手卻挺直了腰杆,道路兩旁已經開始泛黃的麥田中,不明就裡的農夫們抬起了頭,仰著脖子,視線隨著騎手的前進而移動。
揚起的塵土在空中彌漫、沉降,格林蘭治前的大路依舊是由黃土鋪就,直到城門前才會鋪上一層石磚。
“克雷洛夫三世陛下,凱旋而歸!”
人們看到在這位騎手路過之後不久,道路上又出現了三位騎手,他們一人高舉著一面旗幟,高聲呼喊。
旗幟在風中飄揚,大風將旗幟吹得獵獵作響,人們抬頭看去,看到在那面藍底旗幟上用金色線條編織出了他們最為熟悉的一個紋章——【正七芒星之冠】!
華麗的金色線條和簡潔的圖案結合,代表著‘四大元素’與‘光、暗’的六個角上沒有任何裝飾,唯獨頂尖上有著一頂象征著‘王權’的冠冕。
沒有過於華麗的裝飾,柯洛王國王室的紋章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正七芒星,這是建國初期就已經傳承下來的王室紋章,未經修改的圖案象征著王權從未落入旁系手中。
這也是柯洛王國王室最值得驕傲的事情,哪怕是在最艱苦的時刻,王室的權柄也未曾交予不知是否屬於雷澤爾家的‘王室血脈’手中。
哪怕歷經過幾代單傳,但他們仍舊傳承下來了!
王國首相早已接到了‘克雷洛夫三世即將回歸’的信箋,所以,他早就讓儀仗隊做好了準備。
嗒嗒嗒——
馬蹄落在了石磚上,快馬加鞭的騎手看到了前方的儀仗隊,趕緊拉緊韁繩,待到馬匹速度降下來之後便翻身下馬。
嘭!
戴著手套的右手重重敲擊在鎧甲上,騎手對著儀仗隊高喊:“陛下,即將凱旋!已至格林蘭治外三哩!”
守候在城門外的儀仗隊互相點了點頭,兩旁的號手扶著巨型號角,深吸一口氣,把嘴對準號嘴,將其吹響——
嗚——
嘹亮悠遠的號角聲響起,喚醒了整座城市。
脖頸粗壯的號手臉色漲紅,半分鍾後,兩個號手剛剛停下了吹響,城中,又是兩聲號角被吹響。
嗚——
兩個號手站在上城區與下城區之間門扉的道路兩旁,用力吹響了號角。
等到他們兩個停下之後,王宮的兩個號手再次將嘹亮的號角聲灑向了整個城市。
嗚——
三聲響過之後,前來報信的騎手與儀仗隊一同,牽著自己的坐騎站在了道路一旁。
格林蘭治南城門前的道路已被封鎖,從南城門一路通向王宮的道路也已被清空,如今大街上空無一人,看似清冷,但在道路兩旁,依舊守候在格林蘭治中的平民早已打開了面向街道的窗戶,看著空蕩蕩的大街翹首以待。
“克雷洛夫三世陛下——”
一聲高喊陡然響起,遠方塵土飛揚,馬蹄聲漸近,儀仗隊的士兵看了過去,看到了三位騎手。
三位騎手手中高舉三面旗幟,藍底金邊的【正七芒星之冠】,那是雷澤爾王室的紋章。
一聲高喊剛落,兩聲回應驟起:“凱旋而歸!”
一聲呼喚之後,又是兩聲回應,三位旗手的嗓子早已因為一路上不斷嘶吼變得沙啞,但他們仍在高呼:
“克雷洛夫三世陛下——”
“凱旋而歸!”
道路兩旁的所有士兵都一手叩胸,向三位旗手獻上了自己的敬意,同時,
號角聲再次吹響。哪怕混雜在了嘹亮的號角聲中,三位旗手的嘶喊也依舊格外顯著。
他們高舉旗幟,駕馭坐下馬匹衝入了敞開的南城門中,在空曠的大道上用沙啞的聲音嘶吼:
“克雷洛夫三世陛下——”
“凱旋而歸!!!”
馬匹因為天氣炎熱而躁動著,騎手一手牽著韁繩,身姿挺拔的站在大道邊。
又過了十多分鍾,馬蹄聲漸起,士兵們轉頭看去,又看到了一位騎手跑了過來。
“陛下,即將凱旋!已至格林蘭治外二哩!”
“陛下,即將凱旋!已至格林蘭治外一哩!”
城門旁的號角聲第三、第四次吹響,而後便是第五次、第六次……
三位騎手站在城門前大道左側,哪怕因為一路上塵土飛揚,他們擦拭得鋥亮的鎧甲早已沾上了一層塵土,但他們並未抱怨與懊惱。
能夠為克雷洛夫三世陛下報信,這是他們的榮耀!
盡管沒有人要求他們一定要與儀仗隊的士兵一同屹立道路兩旁靜候陛下凱旋,但在那個戰場上生存下來的所有士兵,他們都對那位將要繼續統治他們數十年的國王陛下充滿了感激和敬意。
三組旗手高舉旗幟前往了王宮,三位騎手屹立路旁,他們昂首挺胸,臉上已經寫滿了驕傲與激動。
能夠為那位陛下——為那位為了他們膽敢向那頭怪物發起了一個人的衝鋒的陛下戰鬥,並且獲得了勝利,這是他們一生的榮幸!
頂著火辣的陽光,所有士兵早已因為天氣炎熱而滿頭大汗,汗水已經浸濕了他們的內襯,但他們依舊身姿挺立,目不斜視。
只見遠方,塵土高揚,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地面的輕微震動。
隆隆隆……
宛如雷鳴般的聲音由小而大,那個整齊劃一的聲音也漸漸清晰了。
克雷洛夫三世坐在馬上,昂首挺胸眺望著越來越接近的城牆,阿羅埃拉侯爵駕馭著愛馬走在一側,在他的身後是在這一場戰爭中立了功的宮廷貴族們。
而走在克雷洛夫三世另一側的,不是支持他的王室派貴族,而是來自悲風領的兩位騎士,他的兩位老師,凱爾騎士和托索羅騎士,在這兩位騎士身後,才是帶著自己的軍隊參加了這一次戰爭的王室派貴族。
親疏遠近一目了然,因為那些貴族們著實惡心到了克雷洛夫三世了,不僅僅是在戰場上, 更是在凱旋路上,為了樹立自己的形象,被這些貪婪的貴族找到機會‘奪走’了不少利益。
因為這一路上的事情,剛剛獲得了不少利益的王室派貴族對於這種站位毫無異議。
哪怕他們之間互為盟友,但別說是在戰後了,就算在戰時反目倒戈也並非什麽罕見的事情,只要利益足夠的話,讓他們放棄麾下的一半軍隊都是完全可以的!
在前進的路上勢如破竹,但在凱旋的路上卻如此拖延,王室軍直到夏末才回到了格林蘭治,這是因為什麽?
不過克雷洛夫三世已經不在意了,在現在的他眼中,這些貴族不再是他的對手——在見識到了艾伯納·埃爾法羅的真面目之後,在那場戰爭之後,他已經發生了改變,這些貴族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除了蹦躂幾下惹人笑話之外,沒有別的用處!
克雷洛夫三世穿著儀式用法師袍,駕馭著馬匹走在隊伍的最前頭,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自信笑容,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
他帶領著軍隊站在南城門前,微微低頭看向道路兩邊的儀仗隊士兵,微微一笑點頭道:“士兵們,辛苦了。”
平淡的聲音在一片充斥著緊張的寂靜中格外顯著,特別是在士兵們耳中,更是如驚雷乍響。
他們抬頭看向克雷洛夫三世,一手叩胸,眼中寫滿了熱切,異口同聲狂熱呐喊:“恭迎——”
“陛下凱旋!”
克雷洛夫三世微微頷首,看向了格林蘭治的南城門。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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