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來了三個大概是全知之眼的人!”
塞萬提斯敲了敲那張放在手邊的面具,這張面具白底黑紋,全白的底面上畫著一個巨大的豎直眼瞳,這個眼形圖案佔據了整張面具的二分之一大小,其上沒有任何孔竅,也沒有任何透氣孔,但戴上去後卻能夠正常呼吸、視物。
這看上去似乎是‘全知之眼’中層人士的標配,那個逃走了的法師臉上也帶著一副這樣的面具,只不過正好相反,是黑底白紋。
這一回是證據確鑿,已經能夠證明全知之眼這個組織與奧術帝國有很深的聯系,比較可惜的是,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獵龍教團也是奧術帝國的人。
說著,他就踢了下腳邊的三個箱子,“他們還帶著三個箱子,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麽東西,被上了魔法鎖,這裡也沒人有信心能打開,過段時間我把這三個箱子帶回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麽東西。”
遠在溫德城,利用魔法奇物與塞萬提斯對話的女仆端坐於鏡子前,聽到這些話之後微微頷首。
從她這邊是看不到那三個箱子的,不過卻也能聽到塞萬提斯踢動箱子發出的聲音。
“不過你也應該知道那個塔靈所計算的東西不是錯誤或者是最終答案會對奧術帝國產生不好影響吧?”女仆淡然問道。
她相信塞萬提斯不會那麽傻,真的相信事實就是如此,他之前這麽做應該只是為了動搖那三個法師的信心,然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個塔靈竟然選擇配合他,這一點很值得懷疑。
如果是計算錯誤或者是最終答案不利於奧術帝國的話,塔靈應該會將一切事情說明,不然以奧術帝國對於此事的重視程度,只要它沒有說明一切,那麽他們仍舊會繼續探尋這個問題。
“那個家夥啊……”說起這個,塞萬提斯便皺起了眉頭,“我也說不準,我就是打算讓那幾個家夥胡思亂想,然後找個機會把他們放走,結果沒想到,有個家夥沒經過我同意就跑了!後來我一時生氣,拆了那個研究所的時候,它也沒有阻止我,就靜靜地立那兒,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就好像一切都和它沒啥關系一樣,看著挺滲龍的。”
“那個研究所沒了,它也要死,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它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塞萬提斯翹起腿,雙手環抱,身子往後一靠,“那時候我已經拿上你給我的那個‘法術檢測器’了,後來回來的時候讓人翻查過記錄,也沒發現什麽比較奇怪的事情。我就納了悶兒了,它憑什麽配合我?難不成它是想要坑害奧術帝國一把?”
雖然是這麽說,可實際上黑龍自己也不相信事實真如同他猜想的那樣。
那個塔靈從頭到尾都表現得相當盡職盡責,畢竟塔靈本身也是擁有自我意識的一種另類生命,雖然它們的意識能夠被法師編輯,可一般的塔靈也擁有人類一樣的喜怒哀樂。
如果不是因為‘使命感’,那麽獨自待在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八百多年,即便這期間它可能一直在計算著什麽東西,但也定然會產生孤獨感。
這種‘孤獨’能夠輕易地把一個具備自我意識的生命給逼瘋,可以想象,如果沒有‘使命感’作為支撐,他們見到的將會是一個極盡瘋狂的塔靈,而不會是之前看上去那樣冷靜和理智。
它對奧術帝國抱有極大的忠誠,也具有強烈的使命感,所以它才能夠堅持得這麽久。
可既然如此,那麽到了最後,為何是這麽一種結果?
他已經把那個研究所給拆了,盡管還沒有塌陷,但那是為了支撐山體而保留的支架,除此之外,那個地方已經被他拆了將近一半。
因此,那個塔靈已經完全消失了,不再存在於這個世界,靈魂碎片將會順著冥河歸入混沌之海。
而且塞萬提斯也相信,縱使那個塔靈還活著,它也不會把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告訴他,最終,這個問題也不會有任何答案。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這件事終究會消弭在歷史的長河和他們的記憶中,因為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塔靈已經永遠消失。
“再說說別的吧!”女仆微微歎了口氣,“你查到那三個全知之眼的法師是怎麽進去的了嗎?”
齊格勒去過那個研究所,所以很清楚。
如果沒有明確的傳送坐標,即便知道了那個研究所在哪裡也沒有用,那些看上去擺設混亂的建築群實際上就是在對‘傳送’進行干擾。
在那些建築的底下,銘刻著不少的符文,如果組合起來的話,大概能夠形成數百種組合,而當一些組合被拆分,又與其他部分進行組合時,能夠產生其他效果。
那些建築群就如同齊格勒猜想的那般,是可以進行隨意移動的,那個塔靈能夠對其進行調配,以產生各式各樣的魔法效果。
比如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副模樣,其他的魔法效果幾近於無,只剩下了一個對‘傳送’法術的強干擾。
“查到了!”黑龍輕哼一聲,撇了下嘴巴,“不是有三個通道可以通向那個研究所嗎?他們是通過另外通道走進的那個研究所,為了通過那裡,他們還在山體上打出了一個大洞。要不是放置在通道裡的【監視之眼】發現了,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已經來了!”
女仆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就先這樣吧!估計全知之眼或者獵龍教團的人也不會來了,你不必在那裡等,早點回來吧,喬安娜挺想你的。”
聽到女兒的名字,塞萬提斯一下子就樂起來了,“嘿,喬安娜想我了嗎?那我明天就回去!”
…………
看著眼前已經恢復正常的鏡子,女仆長長籲了口氣,揉了下脹痛的太陽穴。
可惜,終究還是沒能知道那個塔靈究竟得到了什麽答案。
盡管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問題,但花費了那個塔靈這麽多年的時間去進行計算,肯定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說不定還有可能是如同‘量子力學’對於地球一般這種涉及到了世界底層的問題。
不過那個塔靈究竟是得到了什麽答案,才導致它做出了這一系列的行為。
對於奧術帝國派來的人, 它不僅沒有將答案告知,還相當含糊不清,如果不是塞萬提斯‘點明’了這一點,或許奧術帝國還是會堅持不懈地去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答案,所以女仆才感覺心癢癢,可又無可奈何。
就像是當初的‘穿山甲究竟說了什麽’一樣,一股鬱氣盤桓不去,心裡難受得很。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自己好像漏掉了些什麽事,可又想不起來究竟是漏掉了什麽事情……
“算了,先不想這些事情了!”越想越覺得頭痛,女仆乾脆甩了甩腦袋,將其拋之腦後。
也許過段時間她就能突然之間想起來了呢?
時間也不早了,回家去吃頓晚餐,然後學習學習,睡上一覺等候塞斯從那邊回來。
反正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即便還有沒做的事情也是因為條件未達到,總算是能夠好好休息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