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多?”一大早,薩瓦利斯主教看著那些帶著一臉諂媚笑容走入教堂的貴族,皺了皺眉頭,向身邊的牧師問道。
“聽說是感染了瘟疫……”
牧師低聲回答,他的這句話把薩瓦利斯主教嚇了一跳。
他也知道,現在斯洛·門德斯大陸各地都有瘟疫出現——除了莫爾商業聯邦之外的國家都出現了瘟疫,但很快就被財富教會和悲鳴之風公國鎮壓下去了。
速度快到了甚至讓人懷疑這些瘟疫是不是他們散播的——假借瘟疫教會的名義,反正瘟疫教會的名聲一直都是那麽臭——目的就是為了讓其他人欠他們一個人情。
現在民間已經隱隱有了這個種說法,也不知道是誰散布出去的。
不過莫爾商業聯邦一直沒有出現瘟疫倒也是件怪事,以至於也有人懷疑這一次瘟疫是不是莫爾商業聯邦搞的鬼。
現在因為瘟疫頻發,鬧得人心惶惶,什麽說法都冒出來了,也有人借機搞事,不過也很快就被鎮壓下去了。
結果莫爾商業聯邦並不是沒有出現瘟疫,而是瘟疫直接來了個‘中心開花’,讓上城區的貴族們染上了。
聽了牧師從別處打聽來的消息,薩瓦利斯主教心情複雜,而後百般心緒又化作了一聲歎息:“去給他們檢查看看吧,注意要做好防護。”
懷疑自己染上了瘟疫的貴族已經擠滿了哥爾頓中的每一個教堂,因與悲鳴之風公國交惡,所以他們無法從悲風公國那裡得到瘟疫的解藥,而且解藥種類頗多,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染上的是哪種瘟疫,索性就來到了這些平日裡不屑前來的教堂。
即便是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了大貓小貓三兩隻的財富神殿也有貴族硬著頭皮前去尋求治療,可見他們究竟糜爛到了何種程度。
薩瓦利斯主教很討厭這些貴族,但他又不能放著不管。
光輝教會的教堂位於哥爾頓的下城區,隱約受到商人貴族們的排斥,但如今他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但貴族實在太多,不僅是他們自己,就連他們帶著的下人都需要接受檢查和治療,但薩瓦利斯主教知道,他們懷疑染上瘟疫了的肯定不止這些人,可是其他人呢?
他們沒有被這些貴族帶來這裡,這說明了什麽?
“哼!”
看著那些醜態百出的貴族,薩瓦利斯主教低哼一聲,隨後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去,加入了治療者的行列。
總之,他不能看著瘟疫散播出去,否則將會生靈塗炭!
…………
“克利德伯爵、杜爾侯爵……”
坐在床邊,塞萬提斯眉頭緊鎖。
原本他只有一個懷疑對象,可是現在卻又多了一個!
原本他以為是克利德伯爵的車夫和瘟疫教會有所交集,可現在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與瘟疫教會有交集的不是‘車夫’,而是克利德伯爵或者杜爾伯爵本人。
他沒能夠親自查看一下那具屍體是怎樣的,但是卻從一些人的言語中可以在腦海中構建出那個人的死狀。
全身高度腐爛且長滿了膿包,但身體卻沒有被引爆,死狀十分恐怖,但從這裡就可以得知,這是一個瘟疫教會‘主祭’級別人員試圖叛教的下場。
那個人在賭場中突然發病,但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卻什麽事都沒有,包括當時依靠在他身邊的那個陪酒女。
塞萬提斯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但一定是發生了讓那個‘叛教者’一瞬間有了叛教念頭的事情,可是這件事的背景卻是‘如同以往一樣’——那個死去的貴族如同以往一樣在賭場中賭博,
如同以往一樣叫了一個陪酒女,一切都一切都很平常。可問題是,他卻突然死了!
也許在其他人眼裡,他在那一刻死得莫名其妙,可是塞萬提斯不同,他很清楚一件事——
瘟疫之神的信徒信仰都十分堅定,雖然與其說是‘信仰’,用‘畏懼’來形容更為恰當,但事實確實如此。
一旦產生‘叛教’的念頭就會讓他們死去,所以他們就連一個念頭都不敢有。
克利德伯爵和杜爾侯爵當時都在場,因為前天晚上克利德伯爵的誇讚讓很多人都記住了杜爾侯爵,而克利德伯爵本身就是一個較為‘浮誇’的人,所以也有很多人認識他。
雖然只是從隻言片語中拚湊出來的消息,可塞萬提斯覺得,這些言語就是一張拚圖的碎片,如今他快要把剩下的碎片收集完成了。
究竟是誰?與瘟疫教會有關聯的那個人!
是克利德伯爵?還是杜爾侯爵?
如果是杜爾侯爵的話,也並非沒有可能,因為就如同他看到的,克利德伯爵的車夫和杜爾侯爵的車夫相互熟稔——就連主人更換身邊護衛的話題都能夠隨口說起,這已經不是一般熟悉的程度了。
雖然理由相當牽強,但塞萬提斯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他最開始懷疑的就是克利德伯爵的車夫,後來又延伸到了其他人身上,這並不是什麽胡思亂想。
前天晚上他並沒有在克利德伯爵和杜爾侯爵離去之後就離開了那裡,而是繼續待在那裡觀察,畢竟之前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
然後又到了昨晚,他趕到那裡之後,就一直在一邊觀察,直到月上中天,那裡基本上安靜下來之後才回來。
可是經過兩個晚上的觀察,只有克利德伯爵和杜爾侯爵較有嫌疑,其他人嫌疑都很小——但也只是‘現在’而已,以後還不好說。
“不能去試探他們,如果太過靠近他們的住處,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塞萬提斯屈起食指敲了敲腦門,一臉為難。
雖然他的潛行技術不錯,可畢竟不是專業的遊蕩者,並未掌握陰影力量,如果太過靠近那些大貴族的住宅,恐怕很快就會被發現。
“麻煩啊……”
黑龍發出了一聲歎息,他思考著要不要拚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去光輝教會那裡獲取情報。
不是暗地裡去尋找薩瓦利斯主教,而是直接去當地的光輝教堂索要情報。
奧戈登帝國的探子想必在這段時間裡已經收集到了不少情報,如果那些情報裡有什麽可以證明他的猜測的東西,那麽這一次行動就可以順利進入到下一個階段了。
可是,現在的一起誒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他真的有那麽好運,能夠猜中嗎?
他未必只有這一次機會,可是如果錯失了這一次機會,下一次可能就要等待很久了。
如果這個身份暴露,他就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所以,是去?還是不去?
塞萬提斯痛苦的閉上雙眼,握著拳頭捶了捶腦門,房間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
半晌後,他睜開了眼睛,從兜裡拿出了一枚金幣。
癡癡看著手中的黃金,黃澄澄的色彩瞬間就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下一刻,這枚金幣就被他彈起的拇指高高拋起。
命運的力量擺弄著金幣的兩面,讓其在空中不斷旋轉。
但是,塞萬提斯沒有讓金幣落下,而是金幣還在半空中旋轉之時就已經伸手握住了這枚可愛的小東西。
他靜靜地看著緊攥著的右手,神情複雜。
拋硬幣不是為了從命運那裡得到答案,因為當硬幣被拋棄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收拾了一下,他就離開了房間。
慢悠悠地向著光輝教堂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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