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股寒意,在小小的包廂裡彌漫了起來。
王焱忍不住寒顫了一下,一頭一百五十公斤的人形巨熊,竟然唱小蘋果這種風格的歌。而且還邊唱邊跳,唱到嗨時,還擺出了各種棒棒噠的表情來。
偷偷瞟了一眼烏雅安歌,這位凶殘的魔女小姐,臉色僵硬嬌軀發顫。不知道用了多少意志力,才沒有當場暴走。
倒是南蓮姐氣度不凡,俏臉平靜無波,一如既往的淡然。不過如果多留心些的話,卻能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戴了副耳塞。墨鏡下的俏眸,估計也早就閉上了吧?
王焱好不容易挨到了爆熊唱完。飛毛腿一把搶過了麥克風,伸出中指鄙視地說:“笨熊,敢唱爺們些的歌嗎?”
“我是一頭來自北方的狼~啊嗚嗚~”
隨著背景音樂響起,飛毛腿開始聲音嘶啞地吼唱了起來,邊唱,還邊四處拋灑憂鬱滄桑的眼神。
王焱手指頭顫抖地點了支煙,吧嗒吧嗒地抽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那算什麽爺們的歌?看我的!妹妹你坐船頭哦哦哦哦哦~哥哥我岸上走~”
“俗不可耐。今年的雪,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
“啷哩個啷,啷哩個啷,今兒個來聽我誇一誇~”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哎~唉唉~~~”
……
“砰!”
本來就在等肯德基,沒有關嚴實的包廂門被一腳踹開了。一個穿著背心的光頭帶著幾個小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先把音響關了。
“唱什麽唱?都唱的什麽雞……”光頭囂張的話說到一半,卻瞅見了捧著個話筒的爆熊。不由臉一白,咽了下口水,“大哥,咱唱歌能小點兒聲嗎?大家都是文明人。”
心裡卻在暗罵,娘的,這種大塊頭窩在小包廂裡也不嫌擠得慌?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王焱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這幾個一看就是混混模樣的家夥,應該是喝多酒了故意挑事找刺激呢。
不過碰到爆熊,這刺激是找過頭了。
以熊哥的力量,一隻手都能捏死這一群混混吧?所以,王焱看好戲般地拿了杯奶茶嘬著。
“大哥,是是是。”豈料爆熊很慫地點頭哈腰說,“我一定注意點兒,對不起,我給您賠罪。”
王焱一口奶茶差點噴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睛,熊哥這是玩得哪一出啊?咱可是堂堂國家非正常事務安全處理局,無論哪一個拎出來收拾一群混混都不帶多喘幾口氣的。
值當這麽低聲下氣嗎?
對方一見爆熊那副慫樣,毫無威脅性後。愣了愣神,剛被壓下去的氣焰頓時再度囂張了起來。叼了支煙,用流裡流氣的眼神在包房裡一掃。
看了眼精瘦的飛毛腿,威脅度一般。再瞅瞅嘬著奶茶,一臉無辜的王焱,判斷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威脅度一般。
最後視線落到了南蓮和烏雅安歌身上,很明顯他的眼睛都亮了。美女啊,還是一對風格迥然不同的美女。
在這美女兩字泛濫的年代,其實真正的美女也不多見。何況,就算以王焱進化後大為改善的視力,也難以從她們的皮膚上找出瑕疵來。
王焱看了看光頭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再看了看嘴角壞笑的爆熊。瞬間明白了熊哥的戰術,不由替可憐的光頭默哀了一聲。
熊哥實在太壞太壞了,太殘忍太殘忍了。
“小妹妹,
陪哥哥喝兩杯,唱幾首歌把哥哄開心了,這事就算了了。”光頭笑眯眯地湊上了幾步,自顧自地拿了高粱酒滿上了一杯,放到了茶幾上。 南蓮帶著墨鏡,俏臉平靜無波。
而烏雅安歌,卻輕笑了起來,嬌媚而慵懶地伸了個腰,讓人看得血脈賁張的同時,妖嬈迷人的說:“人生真是迷人,總是會在人心情低落的時候,送上一些小小的驚喜。”
光頭眼睛裡不由一陣癡迷,嘿嘿淫~笑不斷地說:“原來妹子你的心情不好啊,放心放心,哥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女人開心了。我一定會讓你,嘿嘿,驚喜的。”
王焱心一顫,有些不忍直視。安歌大姐,用得著這麽狠嗎?連精神超能都用了。光頭啊光頭,KTV裡那麽多包房門不去踹,偏偏踹中了這扇門,你這出門尋個歡作個樂,也不看看黃歷嗎?
“真的嗎?我這人,最喜歡驚喜了。”烏雅安歌笑了,笑得很嫵媚很嬌嬈,“可惜,這裡地方太小了,施展不開啊。”
“我的包廂大啊。”光頭興奮得脖子都粗了,“去我那,去我那。戴墨鏡的美女,要不要一起?”
王焱捂起了眼睛,這光頭還真是作死專家啊。嫌招惹了個烏雅安歌死得不夠痛快,還敢招惹南蓮姐。
其實即便是坐在她身邊的王焱,都感覺到今天南蓮姐那平靜的氣息下,似乎掩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戾。
“南蓮,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有些鬱悶最好不要憋在心裡,暢暢快快地發泄出來才有益身心健康。”烏雅安歌笑眯眯地說,“走,一起去放松放松。”
“對對,要發泄,發泄才好。”光頭笑得十分*。
“好!”南蓮平靜地喝了半杯白酒,緩緩起身。
然後,包廂裡的三個男人,眼睜睜地看著烏雅安歌和南蓮被一群人前呼後擁地出了門。如此“慫樣”,還惹來了那群混混們的一陣哄笑。
正好肯德基外賣送來了,足足二十個全家桶,堆得桌子上沙發上滿滿當當。王焱和爆熊,很安心的開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付完錢很心疼的飛毛腿,又開始唱起了療傷歌,我是一頭來自北方的狼~~~
十分鍾後。
當王焱和爆熊拚全家桶,一人剛乾掉五桶的時候。兩個女人回來了,看著她們一副容光煥發,戾氣盡消的模樣。王焱不難想象,光頭那波人的各種淒慘下場。
“欺負普通人真是不夠盡興啊,王焱,吃飽了沒?”烏雅安歌眼神中難以壓製住興奮之色,“我們去公園裡散步吧?”
王焱心一顫,急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繼續悶頭大吃了起來。開什麽玩笑,大半夜的和她去公園散步能散出什麽好事情來?這女人的腦回路結構,真的是太天馬行空了。
好在有南蓮姐在,烏雅安歌也沒乾出點什麽出格誇張的事情來。最後一致決定出去吃宵夜,鬧騰到了將近十二點時,王焱才回了單位宿舍休息,結束了他進國非局的第一天。
……
凌晨的鍾聲敲響了。
但是對於一些無所事事的人來說,夜生活似乎才剛剛開始。
某醫院後面的一條暗巷子裡,昏暗而雜亂。
臉上滿是淤青的光頭,手臂吊著石膏,叼著支煙,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呸了一聲說:“晦氣,那兩個賤人下次別讓強哥碰到你們。”他很鬱悶,本來是出來尋開心的,卻不料被人尋了開心。自己差點傷殘了不算,小弟們全進了醫院。
這不,半夜三更了還得找人籌些醫藥費去。
“這醫院真他TM的黑……”光頭罵罵咧咧的抱怨時,突然眼睛一亮。不遠處一個穿著紅色吊帶裙,踩著高跟鞋的長發女人走了過來。
長得還挺漂亮,身材不錯啊。
光頭興趣大增,嘿嘿笑著攔了上去:“小妹妹,這深更半夜的一個人要去哪啊?剛做生意回來?不介意多接個單子吧?少不了你錢的。”
紅裙女子看了他一眼,嫵媚地輕笑了起來,聲音柔軟酥骨地說:“好啊,大家都節約些時間,就在邊上的橋底下吧。”
說完,她率先扭著腰肢走了過去。
“嘿嘿,小蹄子長得倒是清純漂亮,沒想到比我強哥還浪。”光頭心情大爽地跟了過去,看來過了凌晨十二點,哥的運氣來了。
昏暗的橋下,傳出了一些異樣聲。但是幾秒鍾後,光頭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一半,就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