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不玩虛的,第一場是騎兵衝鋒!
但見得上百騎兵撲出,蹄聲動地,策馬狂奔如風雷急電,瞬間如潮水一般踏了過來。
騎射!
引弦開弓,箭矢中的!
脫靶的少,射中前面草人的多。
然後衝鋒,雖是百余騎,但威風極盛,馬上騎兵控制自如,經過草人時疾速揮刀,輕易砍斷“人頭”,顯示出確能與女真人對戰的本事。
顏常武忍不住誇獎道:“好,”
以百人隊,一隊接一隊的騎兵上陣,總共五陣,均表現出色,
顏常武情不自禁地道:“給我十萬騎兵,當可橫掃北方諸蠻,封狼且胥,不在話下!”
十萬騎兵?
聽到他話的人都是心中一歎,如今莫說十萬騎兵,維持一萬騎兵騎兵也是困難,北方草場都被外族佔領,國內草場或經營不善,或兵火焚燒,馬匹、草料俱都缺乏,這一萬騎兵要不是年前大批蒙古部族來投,人手充足,帶了大量馬匹,隻怕組建一萬騎兵是力不從心。
再也不是以前的大明了,國運運勢甚差,朱重八時期,徐達攻佔元人大都(北平),藍玉大破元人於捕魚兒海,俘妃主一百二十人,軍士七萬,牛駝羊馬十五萬,而永樂皇帝五征漠北,是追著胡人來打。
現在,我們隻能看著胡人野人耀武揚威,不知何時挨打!
騎兵過後,有步兵上陣,操練陣勢。
先是長矛兵和刀盾刀各五百人方陣演練前進刺殺,掩護突進。
他們動作嫻熟,挪騰中高呼:“殺!”用勁揮刀戮槍,似眼前有敵人,當作上陣來戰。
與普通兵陣舞刀弄槍不同,他們還進行了防箭訓練,即刀盾兵在外,長矛兵在內,盾牌保護,長矛外伸,如刺蝟般前突。
“常武看此陣可以看得?”袁崇煥問道。
“不錯!”顏常武點頭稱好,但他實話實說地道:“還是騎兵好!”
袁崇煥並不以為杵地道:“確實如此,常武你說有十萬騎兵,當可橫行北方,如有,本督早破建州蠻人了!”
他雙眸一凝道:“常武你可知道,這女真的騎兵甚是精銳,擅長輕騎穿插,一日夜可行數百裡,忽散忽聚,遊擊騷擾,入重圍而不驚,擊重兵而不懼,是自老奴(努爾哈赤)時代就運用嫻熟的戰術,相當難以對付!”
他輕咳一聲道:“昨夜你所講的,完全有可能!”
他與女真人對戰,這女真人常以女真騎兵襲擾大明軍隊後方,集中兵力打明軍一路並戰而勝之,是他們的拿手好戲,當初薩爾滸就是這麽敗的。
如果他有十萬騎兵,這招女真人會,他就不會了?
派精騎突襲女真後方,殺盡他們的子民和搗毀他們的草場,在漢人王朝鼎盛的時候,做得多了。
別把漢人當草雞,歷史上不知道多少胡人都被漢人消滅了!匈奴沒了、鮮卑消失了,五胡亂華的五胡今安在?
大家再看下去,這回可是火器演練了,二百五十枝顏常武送來的燧發槍,二百五十枝火繩槍(鳥銃)一一打響。
轟隆聲中,白煙升騰。
看得分明,燧發槍打得又快又好,而且命中靶子甚多,把火繩槍蓋了一個頭去!
這些燧發槍手是寧遠軍,原先用的是火繩槍,顏常武送燧發槍來,他們突擊訓練了幾個小時,就順利地完成換裝。
雖然之前用過火繩槍有基礎,但是火槍能夠快速成軍是毋庸諱言。
顏常武是步兵,他也弄不來這麽多的馬匹,隻能夠一條路黑到底,用火器對付一切陸上敵人了,不管他們有碼沒馬的。
“這槍好是好啊,可惜太少了!”袁崇煥有意無意地道。
“好說了!”顏常武不愧是“金銅童子”,走路都帶著(銀元)的叮當響聲,看他時會人閃著金光,他豎起三根手指頭,莊重許下諾言道:“三年,我台灣衛每年一千枝燧發槍送寧遠衛,連送三年,明年春就開始送!”
袁崇煥大喜!
寧遠軍諸將士大喜!
有三千枝燧發槍,有得女真人哭的。
顏常武的大氣,讓袁崇煥為之動容,欲行大禮道:“顏將軍,對我寧遠軍厚恩大德,我實在是難以回報,將軍已是顯職,自也不需崇煥保舉,無法,請將軍受我一拜!”
欲拜下去,給顏常武抓著,哪肯讓他行禮。
推讓片刻,兩個當頭的扭捏著算啥子,顏常武不得不受了半禮。
眾人見他如此謙遜,對他好感更增。
……
士兵戰陣演過,輪到大將上場展示威風。
那蒙人滿桂如古之虯髯客般豪邁,旋風般地策騎上陣,取出鐵胎弓,連中三個紅心!
接著他場邊接過大刀,足足五十斤的軍器,徑到場上揮刀如玩小兒玩具, 輕而易舉!
顏常武帶來的部將顏田看得火熱,大步出列請戰道:“督軍,我願與滿桂將軍一戰!”
“胡扯!”顏常武斥道:“人家與女真人硬戰過的好漢子,你隻是水裡玩耍的將軍,豈可與滿將軍一戰!”
“哎,年輕人有活力,讓他上前試試也是好的,不過,滿桂非你所敵,就讓……”袁崇煥轉目四顧,叫出一人來,讓顏常武有一種衝動!
小將吳三桂是也!
……
吳三桂當時才十六歲(1612年生),小鮮肉一枚,少年英武,文武雙全(後考中武進士),他是錦州總兵吳襄之子,祖大壽外甥,自幼習武,善於騎射。
別看他小,卻把大他一些的顏田不放在眼裡,也斜著眼看顏田,自以為家門武學淵博,傲視天下。
吳三桂用刀,顏田用長槍,待滿桂下場後,他們騎馬對戰,吳三桂更是不屑:“用刀才殺人快,用槍算什麽!”
但等到雙方一打起來,吳三桂才知道厲害!
顏田那杆槍舞得龍飛鳳舞一般,快準狠,分分鍾刺他要害,讓他應接不暇!
寧遠軍小瞧了顏田!
江浙、福建一帶是對付倭寇的前線,民間多有習武,以保家衛國,這顏田自小就學有上乘槍法,他天資橫溢,人又勤奮,加上心無旁鶩,又有實戰,乃東南府肉搏戰鬥的數一數二的好漢。
他動作飛快,號稱“八手槍”!
施展槍法開來,暴風驟雨般,竟將吳三桂給殺得汗流浹背!
敢小看天下英雄?寧遠軍諸人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