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明末起,中國的造船技術開始落後於紅毛番,但作為曾經的航海大國,也有技術獨到之處,水密隔艙是其中之一。
水密隔艙將艙與艙之間嚴密分開,因此在航行中,特別在遠洋航行中,即使有一二個艙室破損進水,水也不會流到其它艙室。從船的整體來看,仍然保持有相當的浮力,不致沉沒。
如果進水太多,船支撐不住,隻要拋棄貨物,減輕載重量,也不至於很快沉入海底。水密隔艙既提高了船舶的抗沉性能,又增加了遠航的安全性能。
船上分艙,貨物的裝卸和管理比較方便。不同的貨主可以同時在個別的艙區中裝貨和取貨,提高了裝卸的效率,又便於進行管理。
由於隔艙,加多了隔板,跟船殼板緊密連結,起著加固船體的作用。
好處多多,用裝有水密隔艙船隻遠航,可以提高船的安全性,現代化的船艦,無不進行了水密隔艙的處置。
當然,顏常武不會好心提醒紅毛番們,他造的六級艦也沒有水密隔艙,是避免過於麻煩,趕時間急造出來,形成戰鬥力,不過以後的艦艇,肯定會有水密艙。
……
參觀過後,大家到到艦上的餐廳(兼會客室)坐下,顏常武、李英、李德和斯托姆,英人則有西蒙・福克斯爵士、凱佩爾和哈根艦長、貝克船長,每邊都是四人,對等。
顏常武送了方形的“功夫茶具”和圓形的“功夫茶具”,工夫茶源於宋代,以閩南、潮汕最為流行,哪怕是艦上,東南府的高級軍官們依舊要飲工夫茶。
兩套功夫茶具乃銅製,打磨得錚亮,工藝精湛,極好的藝術品,擺在艙裡,增添了絲絲的東方神韻氣息。
方形茶具是大的,圓形是小的,方形用於開會款待多人,圓形的用在與親近的人品茗。
除了茶具,茶葉也由顏常武送了,英人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們艦上拙劣的飲品擺不上台面的!
煮水、泡茶、品嘗。
中國是茶的故鄉,眾紅毛番有樣學樣地用粗大的手指笨拙夾著小小的茶碗去喝茶。
他們得小心翼翼地,以免掉地失禮。
除了西蒙・福克斯爵士,其他紅毛番心忖的是:“介個少年將軍真是小氣,連糖塊都舍不得給我們幾個!……”
在歐羅巴,茶葉是奢侈品,畢竟是從遙遠的亞洲運來,喝得起茶的人不多。
茶葉在加工時會變苦,而且從中國買茶再運到英國的航程又是好幾個月,它們常常因為包裝不良而變味,所以英國人一般都要放糖來衝淡茶湯的苦味,
時至今天(1627年),英國的普羅大眾還有眼不識茶,在1641年出版的《熱飲專論》(Treatise on Warm Beers)一書中作者分門別類羅列了當時英國人所知道的各種熱飲,但其中卻沒有任何地方提到茶葉,所以我們可以推斷說在這個時候在英國本土上還沒有人喝茶。
早期1650年代以前,英國並沒有飲茶的記錄,也沒人知道茶葉最早是怎麽進入英國的,隻能推測它可能是通過歐洲大陸輾轉流入的,也可能是到過東方的人帶回的。
英國人喝茶的大流行,直到1662年英皇查理迎娶了喜歡喝茶的大陸妹葡萄牙公主凱瑟琳公主,這位公主喜歡喝茶,帶動老公喝茶,而她老公又帶動朝野上下一起喝茶才開始。
但英軍遠洋軍艦的軍官們(輪不到水兵們)先行了一步,
他們懂得喝茶,當然以他們那種沒開化的腦袋,不知道什麽是好茶,更不知道最好的大師製的小罐根本輪不到這些紅毛番享用。 唯一有點涵養的是西蒙・福克斯爵士,連喝三杯,感慨地道:“這才是正宗的茶,上品,甘甜爽口!”
顏常武讚他識貨,可憐其他洋鬼子們心忖:“明明是苦的!可爵士說是甜的,他要是沒錯,豈不是我們有病,得找醫生看看……”
……
“聽我們的人說,你們想把我們的劍橋號和布雷達號都給買下來?”西蒙・福克斯爵士笑眯眯地問。
“你們的人說了,為了友誼,什麽都可以出售!”顏常武打了個哈哈道。
“沒錯,為了友誼,什麽都可以賣,不過,這兩條戰艦非常昂貴,而且是新製的,我們使用它們來進行遠洋航行,是為了進一步檢驗它們的質量,並且進行訓練,任務還沒有完成,怎麽可以賣給你們呢?而且,這兩條軍艦賣給你們了,我豈不是成了無船的司令,你說怎麽辦?”他有點開玩笑地道:“我還年輕,我沒有準備退休呢。”
明知對方是漫天要價,可恨的是三級戰列艦是大國重器,尋常想買也不到,人家肯賣,你就算砸鍋賣錢也要把它們購下來!
就象兔子賣給狗大戶的東風導彈,兔子還沒說貨幣單位是軟妹幣,狗大戶就迫不及待地說成美刀(多上幾倍),小錢錢是小問題,關鍵是將東風導彈給落袋平安!
“我有個主意,為了我們的友誼,我們都用成本價吧!”顏常武提議道。
“成本價?”西蒙・福克斯爵士欣然地問:“什麽意思呢?”
“這次你們出售給我的東西用成本價,我們賣給你的貨物也用成本價!”顏常武咬牙道,
“哈哈哈!”西蒙・福克斯爵士笑開了,搞得顏常武心裡的十五個水桶七上八落地。
“聽說您昨天給我們的官兵派去了四條勤務船?”西蒙・福克斯爵士扯出一件事道。
“是的!”顏常武承認道。
“很少有象您這麽細心的小夥子!我象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在船上拉著帆纜呢。”西蒙・福克斯爵士誇獎道:“您的成就絕非僥幸!”
英軍制度嚴格,在非盟友的地盤上,艦上官兵除了必要人員(外交、後勤等),其他人不許上岸。
這是對的,軍艦安全第一,顏常武的海軍條例照搬,同樣規定這麽做。
可是對於艦上人員就難熬了,看到岸上花花世界楞是不得上岸,實在心癢癢的,身癢癢的。。。可能幾個月不得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軍艦上淡水匱乏,不會有多余淡水給官兵們這麽好的待遇。
這東南府識做人哪,派來的勤務船除了送去了大量的補給之外(靠過去前給英軍檢查過),還有補給淡水,再有,勤務船上居然給艦上官兵安排了沐浴,並且,收走了四條軍艦上的衣服(都縫下了他們的姓名),由岸上安排洗衣婦為他們洗衣服!
四條艦上的官兵們,輪流去到勤務船上洗了一個痛痛快快的沐浴!(勤務船也沒這麽多的淡水,不斷地其它送水船來補充)
知道這個消息後,又看到送上來的熱水,是送上劍橋號給高級軍官們受用的,西蒙・福克斯爵士非常欣賞顏常武。
對於終日勞作,又在赤道上工作,出汗如漿,衣服上鹽的海軍官兵們來說,沐浴,是件愜意無比的事!
“OK!”對於顏常武的提議,西蒙・福克斯爵士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