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TA MA的!”楊祿怒罵道,眼睜睜地看著東南府軍艦追上來!
它們的軟布風帆大張,鼓勇而來,操縱得又快又漂亮,像一隻隻海豚那樣矯健無比,隨海浪上下起伏,在浪中搏擊。
哪怕是楊祿軍扯足了他們的硬帆,還是看著對方軍艦飛也似地逼近而來。
楊祿也是個狠角色,獰笑地道:“發信號,準備好,等他們靠近時大家殺個回馬槍,叉他M的!”
然而大出他意料的是,當東南府軍艦進至他們大炮的射程時,忙著降帆、轉動風帆,動作一致地來了一個打橫,戰艦上炮口下露出了一排笑得咧開了嘴似的狡猾的面孔,然後是轟轟連響。
“炮襲!”
楊祿軍怒吼著,恨得牙癢癢地,卻又無可奈何,風向依舊不利,無法跳幫或者縱火,隻能挨打!
東南府軍艦炮打得極準,重重地擊在楊祿軍船船壁上打出一個接一個的洞,打爆船壁,掀起了船板,拆船!
“右鋒將!”
楊祿大叫道,有人即時應道:“王五在!”
“你的隊伍擋著他們!”
“得令!”
王五約有十余條船轉向,搶風行船,大走之字形,以攻對攻!
而楊祿十余條船則抱頭鼠竄去了。
王五的中軍船也打響了火炮,衝著衝前的高雄一號而去。
看著在頭頂上掠過的炮彈拖著煙氣而去,顏常武大笑道:“技止此耳,給我轟!”
兩炮打在中軍的船頭上,打得船頭變了形,架在船頭的一門十磅炮飛起,重重地砸在了船甲板上!
兩船呈T字形,高雄一號佔據橫線位置,但是直線而來的中軍船的攻擊面積太小,剛才兩炮打中,接著連打數炮,盡皆被其避開,它靈活地左右挪移,逼近高雄一號。
隻要讓中軍船近身,就有高雄一號的好看!
中軍船上的海盜們摩拳擦掌,準備武器,一旦挨近,管他三七二十一,打過去再說。
旗艦有危險!
此時高雄二號和三號分別在高雄一號的左右,兩個艦長考斯提特、西雷斯馬不約而同,馬上救援,他們指揮戰艦斜對敵船,開炮轟擊。
刹那間,中軍船遭遇了炮彈洗禮,在十八門大炮和十幾門甲板炮的攻擊下,成了一頭受傷的猛獸,船身滿體鱗傷,到處是洞,它不管不顧地,依舊向著高雄一號衝殺而去。
而高雄一號也在加速!
“左轉二個羅經點!船頭對準船艦。”顏常武冷冷地道,著上桅杆升至桅頂,增加風力對船的吹動,提升速度。
風,歡快地推動著高雄一號不斷地加速,快得好似耳邊生風一般,讓這條快船至少有二十裡/小時的時速。
說時遲那時快,高雄一號重重地撞在了那條中軍船上,它的船身堅固沉重,又是順著風勢,這一撞何止萬斤之力,一時木屑碎飛,高雄一號船首撞碎,艦首斜桅斷裂,而中軍船側沉,露天甲板上的一半人掉海裡去。
余眾嘴裡叼著匕首,呐喊著爬過船板,往高雄一號的船甲板殺去。
右鋒將王五拿著一把倭刀,眼冒凶光,帶頭衝鋒,當他跳到高雄一號的甲板上。
他們看到了高雄一號上的水兵們排成了三列橫隊,舉著火槍在等著他們,軍官的指揮刀向前一揮,火槍的轟然聲大作!
王王連中數彈,低頭一看,不由茫然:“怎麽這麽大的洞啊!”
然後他仰天倒下!
又是達姆彈,
近距離對於身上裝甲隻有一層布衣的海盜來說那是可怕的殺傷力。 海盜們衝上前去,被火槍將他們槍槍打倒在甲板上,由於達姆彈的關系,身上血洞變大,血液如水般往下流(兩船還擠在一起,高雄一號的船首高,血往下流)。
血腥氣漸漸充斥船隻,血肉模糊的屍體堆砌,一些新兵不禁嘔吐起來。
而顏常武面不改色,看著敵人在他面前紛紛倒下,大家暗暗點頭。
海盜們的衝鋒被遏製,高雄一號試探著派出小隊爬向對方的船甲板。
此時,高雄一號覺得船身輕震,哦,居然是高雄二號靠過來與他們貼幫,在高雄二號的艦長考斯提特大叫道:“督軍,請您移艦!”
高雄一號的首斜桅斷裂,也不知道船首損失情況怎麽樣,但肯定無法擔負起戰鬥和指揮的任務,考斯提特有夠機靈!顏常武二話不說,踩著跳板跳到了高雄二號的甲板上。
緊跟著斯托姆以及他的衛隊。
走得正是好時候,考斯提特剛剛把高雄二號給駛離高雄一號,中軍船就發生了大爆炸,殘余的海盜引爆了火藥庫!
別小看敵人,他們同樣是狠角色!
煙柱衝天而起,還緊緊與中軍船粘一起的高雄一號艦身大震,艦上幾乎所有人都摔倒在地。
副艦長顏東來剛剛從船艙裡冒出個頭,惱怒地問:“特M的發生了什麽事?”大震不期而至,將他又摔進了船艙裡。
等他頭暈暈地爬上了船甲板上,再度詢問道:“特M的發生了什麽事?”
水手長告訴他道:“您成了艦長了!”
“我成了艦長了?”顏東來的頭更暈了,突地他心裡一緊,忙問道:“艦長(顏常武)呢?”
然後他聽到了陣陣的歡呼聲,遠處傳來的,在高雄二號上蹭蹭地升起了代表督軍的將旗!(各艦上專門有旗箱,有備份的旗幟,包括司令官的將旗,被專人保管)
先前,戰鬥著的東南府各軍艦官兵們看到了高雄一號與敵艦糾纏,又見敵艦上發生大爆炸,船甲板盡毀,火勢大熾,頓時大家心中揪緊。
旋即見到高雄二號升起了代表督軍的將旗,表明督軍在此,無不大喜,手勢加快了動作,操帆的操帆,開炮的開炮。
……
顏東來看到撲來的煙火,頭更暈了,好在高雄一號是旗艦,派駐艦上的水兵們有些老手,根本不用他下令,就用跳板和竹篙撐開敵船,沒讓火勢蔓延到船。
高雄一號的船頭進水,速度減慢,無法再戰,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八條友艦興衝衝地追殺敵人去也。
顏東來無精打采地道:“立即損管作業,發出信號,找船來拖帶我們,大家準備回高雄。”
果然跟隨老大是雙刃刀,既可能表現給老大看到從而飛黃騰達,也可能因近著老大是太陽而灼傷了自己,讓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