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德・奧奎多問得很詳細,問起了東南艦隊的訓練,洪熙官直說了就是拚命的訓練。
“沒有休息日的訓練,方可以打敗荷蘭人!”
艦員們吃什麽?
洪熙官立即讓他們大開了眼界,拿出琳琅滿目的補給品,還送了每人一包牛奶糖,並請大家吃艦上做出的小蛋糕。
“我們東南艦隊就是靠吃這個打敗了荷蘭人!”
我們官兵的收入?“水兵月薪二兩銀子,大概值得3個半西班牙銀元吧。”
有西班牙人嘲笑道:“這不多啊!”
“我們就是使用了這不多收入的水兵打敗了荷蘭人!”洪熙官微笑地道。
這小子的嘴好毒,眾西班牙人暗恨荷蘭人不爭氣,丟了紅毛番的臉面:“……可不可以不提這個!”
……
話不投機,結束參觀,請洪熙官與他共乘馬車,一起前往王城區的總督府。
西班牙的高官們要不乘上馬車,要不騎馬。
而東南艦隊的副使來了一個顏彰,他騎馬,另一個副使郝思忠留守戰艦,二個顧問徐晉和許慶則是坐上了西班牙人提供的馬車。
整整一百陸戰隊員跟隨馬車一起前進,自然是無碼的,在他們前面奔跑則是一群打扮得象孔雀般花枝招展的西班牙侍從。(這是西班牙人有意躁皮明人的作法)
他們進入王城區,不得不承認,西班牙人也有一手。
城堡四周是壕溝,中世紀式的城牆堅固,上有塔樓,還有炮台,建築物巍然聳立,建有七個城門,顯示出極高的建築造詣,這點是東南府比不上的。
東南府喜歡做的是短平快建築物,顯得粗裡粗氣的,很實用,但人家則是高大上,非常的精致。
而且管理跟上,道路顯得比較乾淨,整潔,和我東南府有得比!
果然,要讀千卷書行萬裡路,多走走,人家也不可小看。
同車廂(洪熙官、總督、大主教加上一名東南府的翻譯)的大主教桑托斯以前去過明國大陸傳教,知道大陸的情況,但他沒了解東南府,他見洪熙官有點呆滯的樣子,就通過翻譯,傲慢地道:“和你們明國相比,我們這裡就是天堂,就是主的世界,你們那裡就是地獄!”
“你們這裡確實不錯!”洪熙官承認道,再來轉折:“其他地方我不了解,我了解的是我們的東南府,如果說你這樣的地方是天堂,那麽我所在的東南府就有七個天堂!”
他介紹了一下東南府七鎮情況,是的,我們的建築比不上你們的漂亮,但實用,而且,你們老了我們很多年(差不多王城是1589年開工的),我們正迎頭趕上!
論起衛生,大家不相上下。
但是!
我們的天堂有七個,面積相當於你這個區域的上萬倍。
我們百萬民眾的生活,沒有一個存在饑饉的危險,不會凍餓而死。
有許多人達到了小康水平,餐餐有肉吃,衣著是絲綢,有馬車或者馬出入,家裡都有遊艇出海玩樂,這些人的數量,肯定過萬,請問你們這裡有多少西班牙人和他們的生活一樣好的?(在呂宋的西班牙人的數量始終升不上去)
真是個不謙虛的家夥,不懂得尊老嗎,大主教桑托斯生氣地將臉掉過去看窗外,卻因為對方的陽光(賣相好),相信他的話是真的,心忖這東南府不可小看哪。
……
到達了總督府,那裡的建築不消說是充分地顯示了統治者的威嚴,
石頭建築顯得堂皇高大,立柱式,上面雕刻了種種的圖案,以宗教的為多,如果改成教堂,立即稱職,難怪西班牙是一個宗教國家。 “一二一!”一聲吆喝引起了胡安・德・奧奎多的注意,他扭頭一看,見到是大明特使的護兵正急速趕來,隨著軍官一聲“立定”,即刻停下,整隊,須臾就隊形整齊,殺氣自生!
是的,又專門找來的都是打過仗的老兵。
胡安・德・奧奎多心中暗凜,他知道手下剛才使壞,大家騎馬,有意加速,想看對方步兵的笑話,沒想到對方還能跟上,顯示出體力充分,再看他們現時的風貌,難怪能打敗荷蘭人。
……
總督客氣地請大明特使進內,大家並肩而入,到得大廳,裡面寬敞,左側及後方黑壓壓站了百余號人,大半是金發藍眼的白人,亦有一小部分土著與漢人,還有好幾個不知道什麽種族的,皆衣著華麗,侍立於白人身後。
東南亞現在是個大雜燴,各個種族各方勢力在此交織,白人仗著船堅炮利,統禦得力,鎮壓四方。
大廳正中有一長桌,中間位置設了茶具,兩邊分列坐椅,就是談判對話場所。
”請吧!“
”請!“
總督坐在長桌中間的左側,洪熙官坐在右側。
這長桌一側能坐十一人,總督這邊坐滿,皆是白人。
其它人等,豈能上座!
而客人這邊,隻寥寥坐了四人:洪熙官、顏彰、徐晉和許慶。
馬尼拉市長福恩特斯皮笑肉不笑地道:“……歡迎你們的到來,下來來多點船,坐多一些人,大家好共享友誼!”
這家夥是在說我們的船少和船小,得,洪熙官微笑道:“既然主人這麽好客,我們東南府現有三級戰列艦八艘、五級巡航艦十二艘還有六級巡航艦四十艘,還準備再建多二十艘,到時,我們派支大艦隊來訪問就行了!”
哦嘀上帝!
西班牙人在整個遠東地區也不過上百艘船,多是軍商兩用,哪象人家俱為軍艦,一心來打仗,真要是派上大艦隊來馬尼拉,是為友誼而來?
打上問號!
西班牙人中有人不爽啊,斥罵起來,洪熙官冷冷地道:“……我們上一回打敗荷蘭人靠的是我們的軍艦!”
你X的可不可以不提這茬!
冷場,總督打圓場道:“尊敬的客人,歡迎你的到來,我來為你介紹本地的一些官員!”
見到洪熙官點頭認可,總督揮手,廳內一排排的西班牙人並當地的頭面人物一個個走近前來,那個翻譯不住的報名介紹,急得他滿頭大汗。
他是東南府派來的,對於西班牙語不算很精通,遇到一些生僻人名就露餡了。
此時,從華人隊伍中走出一個年輕人來,他身著絲綢衣服,年齡才過二十,用西班牙語向總督請示道:“總督大人,請您允許我作翻譯!”
“好!”總督見自己方面有人出來撐場子長臉,哪有不允之理,於是那個後生用閩南土語道:“尊敬的特使,在下陳玉成,願為特使效勞!”
有了陳玉成幫忙,諸人的名字這才分辯清楚,但洪熙官被他們攬得頭大,哪記得住這麽多人名,隻好點頭致意。
那介紹白人時,是一個接一下上來,
但介紹到當地土人頭目,說了六個人名,六人一起上前參見,顯然白人與非白人之間的等級森嚴。
土人的地位又比漢人高,他們介紹完,才輪到漢人,介紹到到當地漢人頭目,乃是四個甲必丹(首領)陳廣勝、陳旺、吳偉業、林德陽,此四人,前三人祖籍閩省,能夠用土語和洪熙官交流,而林德陽則是粵人,皆年富力強的中年人,其中陳玉成是陳廣勝的兒子。
其他人等上前,洪熙官坐著不動,頂多說個好字,待那四個漢人過來,洪熙官趕快站起來招呼道:“失敬,熙官無禮,見諸位父老而不起身,請長者恕罪!”
“特使客氣了,您代表了大明,我等才是失禮!”陳廣勝說道。
真要是獨對,他們要向洪熙官下跪呢,不過白人不喜跪禮,四人隻是鞠躬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