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人猴子大張口,要求兩中華每年給予該國至少二百萬銀元的援助(白給的)、三百萬銀元無息貸款和五百萬銀元的低息貸款,還有每年買進至少五百萬銀元的貨物,以幫助安南發展經濟。
當然,他們不敢強求,而是軟磨,隻說安南經濟太落後了,上國財大氣粗,理所當然地應該幫助他們嘛。
黎朝的太師陳金安涎著一副老臉,大肆哭窮道:“上國的錢都花不完,就讓我等下國來幫個忙嘛,也當是打發叫花子了。”
戴維先生冷笑一聲道:“有句話,你們應該學過吧?”
“什麽話?”陳金安忙問道。
“地主家也無余財!”戴維先生告訴他,諷刺道:“我們帝國是有一些錢財,但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而是辛辛苦苦掙來的,你們想白薅羊毛,真有你們的!”
陳金安毫無臉紅地道:“小國難呐!只求上國憐憫!”
“家大業大,我國更難,只求貴國高抬貴手,免開尊口!”戴維先生毫不客氣地道。
“呵呵呵,客氣了,客氣了,這天底下誰不知道中國人是第一等的善人呐,戴維先生您來自海外,須知大明可是樂善好施,對待屬國有如母親般關懷,無微不至哪!”陳金安搖頭晃腦,想給戴維先生上上課,讓他知曉大明是如何特恩厚贈海外諸國。
以前大明要揚國威於海外,對外國貢使把貢品奉獻給中國皇帝而大加賞賜,為使這種活動與“天朝”皇帝的身份相符,這種賞賜自然都是很優厚的,現在兩中華的錢更多,可是比以前吝嗇多了!
戴維先生嘿嘿冷笑不止,也給對方上課,那就是時代不同了,現在講的是經濟!經濟!經濟!
兩位大人鬥嘴,唇槍舌劍,陪坐的中國人與安南人木然!
戴維先生講給陳金安道:“以後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分為贈禮,是為國禮;另外則是經濟援助;還有就是兩中華開辦了一個國際開發銀行,以後需要錢,可以去那裡貸款!要多少有多少,當然,還不起的話,我們就用戰列艦上門討債!”
陳金安眨眨眼,覺察到錢不好騙了!
此時此刻,他懷念前明!
他乃是從前明過來的安南高官,曾見過天啟皇帝和崇禎皇帝,就他接觸那些天朝君臣,既好哄又好騙,只要多說好話,弄點貢品,就能夠從他們那裡得回大把大把的賞賜,哪象現在,銖錙必較,兩中華給予屬國的銀元以要還的貸款居多,貸時也要給抵押品,有監管,唉!
自然,來自鄭朝的安南人铩羽而歸,過得幾天,來自阮朝的安南人同樣也討不了好。
阮主是安南哲王阮福瀕來拜會大明東南王,此人年過半白,但老相畢露,臉上深深的皺紋。
他的地盤是安南中部順化地區,乃四戰之地,面臨著鄭朝沉重的軍事壓力,盡管這些年來和平了,但他身為安南人,最熟悉安南人,一旦上國局勢不穩,無力控制地區的話,只怕鄭朝立馬進攻阮朝!
鄭強阮弱,鄭阮戰爭中,鄭主動員正規軍(禦林軍)加民壯可超過10萬,留守兵力5萬左右,500頭象,500條船。阮主頂天就4-5萬兵力,100頭象。另外的地方割據勢力莫氏、武氏各有兵力不到1萬,派不上用場。
阮朝憑借險要地勢與城牆力抗鄭朝,壓力不小,幸虧中國人不同意鄭朝發動進攻,鄭朝實力雄厚,輸多幾次也沒關系,阮朝只要敗一次,就全局潰敗。
可是阮福瀕並不感謝中國人,壓力也是機遇,如果中國人不來,阮福瀕將力抗鄭朝,同時向南方打,那邊的佔城、柬埔寨都是戰五渣,阮福瀕有信心佔領他們的土地,把阮朝南邊的國土推進到湄公河邊,奪取富饒的湄公河三角洲,則與佔據紅河的鄭朝兩分安南,實力倍增!
想想得了,中國人在佔城有海軍基地的!
在阮福瀕看來,中國人真虛偽,要求大家講和平,自己卻乾得不亦樂乎,中國的土地本來就大了,現在看來大得離譜,阮福瀕每次看世界地圖都有想法是不是中國人想把全世界都佔領了?那些土地特M的是講和平人家送給他們的?
既做表子又立貞節牌坊!
不過阮福瀕是個堅心忍力之人,見到顏常武時客客氣氣,把臉上的不忿的表情給好好地隱藏起來。
當然,掌握了情報的顏常武也知道阮福瀕在玩什麽把戲,這位阮主即使是國家和平,也照樣把大量的資金投給軍隊,積極地擴軍備戰。
顏常武也不揭穿他,而是用關心的口吻道:“……哲王的王府,我們的使臣去過,覺得太簡陋了。這樣吧,孤願贈王爺三十萬銀元去裝修改造王府!”
阮福瀕尷尬地道:“沒想到蕞爾小邦的破事,居然上達天聽,孤實在無顏以對!”
由於窮兵黷武,阮福瀕在順化的宮殿破舊,殿內擺設簡陋,連絲綢都用不起,使的是粗布布簾,掉色難看。
被顏常武這麽一說,阮福瀕自嘲道:“唉,孤實在慚愧,把臉都丟到海外去了!”
他欣然接受顏常武的好意,並表示回國後好好裝修宮殿,不能失去體面。
但阮福瀕的心中惋惜不已:“三十萬銀元哪,要是能夠用來購買槍炮多好啊!”
由戴維先生領銜的大明團隊與阮朝官員展開會談,阮朝勢弱,不敢象鄭朝般要這要那諸多的要求,只是要求兩中華多給援助。
安南主力是鄭朝與阮朝, 大明與他們順利地達成了《大明與安南睦鄰友好合作條約》,以條約的形式取代了以前的朝貢形式,約定建立共同市場,在這份條約上,顏常武、鄭主、阮主都簽字畫押。
在兩中華高層裡,前紅毛番戴維先生一針見血地道:“安南猴子養不熟的!”
顏常武明知故問道:“何解?”
戴維先生說出他的看法:“安南人學習中華文化,有其形無其神,他們與中華一樣都是男權社會,男人社會地位高,但安南男人不象中國男人那麽負責,他們的女人勞動比較辛苦,男人享受多一些,男人比較懶。
可謂一葉知秋,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我們對待安南人有好處,他們反倒得寸進尺,所以一定要慎重,付出了慘重代價,對方還不感激。我們如果一廂情願和對方稱兄道弟,對方心裡怎麽想你知道嗎?結果一翻臉又成仇人。旣是如今,何必當初呢?”
他下定語道:“陛下用條約約束他們,國與國之間算明帳,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