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之前,揚基・加尼去過奧比島裝貨,了解奧比島那裡人少肉豆蔻多,大概不到一百成年人,都是華人。
島上有原住民,但他們都消失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勤奮的華人就算是百人也乾的活不少,他們種植稻米、西米來養活自己,有牛和驢幫忙,又種木薯釀酒,養羊和豬加上雞,甚至還做椰子香皂,重要的賺錢途徑就是種肉豆蔻,是官府包銷,官府收購,再以平價賣給他們生活用品,一進一出,頗有賺頭。
島上隻有一座簡陋的碼頭,還有一座碼頭,島民們生活得非常地快活,沒什麽娛樂就忙著白天搞開發,晚上生孩子,那座島上竟有一百五十多個孩子,向二百個孩子進發!
揚基・加尼在奧比島住過一周,也非常喜歡這座島,他的足跡也遍布這座島,因此非常熟悉這座島。
這次進攻奧比島,他聰明地兜了一圈,從島的西北向奧比島靠近。
西北向是華人沒開發到的地方,不易被發現。
金鹿號駐泊於奧比島西北的一個海灣裡,揚基・加尼帶人坐上小艇,前去偵察情況。
小艇放下去了,在溫暖的夜色裡沿海岸邊緩緩劃去,水手長莫扎特連同另外九個人分別坐在船的兩側,他們警惕地觀察著海岸線上樹林。
穿著黑鬥蓬的揚基・加尼坐在尾後板上,負責掌舵,引導小艇往華人聚居點駛去。
大家默不作聲,就連槳上也加了布,劃起來無聲無息。
揚基・加尼的沉穩給大家添加了勇氣,誰也不知道華人的防禦會如何,隻能祈求一切順利吧。
差不多天亮的時候,他們到了,小艇停在一塊沙洲邊上,人們跳出下小艇把它拉到沙洲上,再拖上海岸樹林的密叢中隱藏起來。
留下四個人,清理上岸的痕跡,他們一邊向後退,一邊抹掉自己的足跡。
那四個人留下來守著船隻,其余的人在揚基・加尼率領下開始登山,低矮的樹叢中又悶熱又潮濕,很不友好,他們不得不用砍刀砍出一條路來。
有了揚基・加尼的提醒,所有的人都穿上鞋子,並且把自己密實,這樣很熱,但能夠避開可惡的蚊子與螞蝗,這些東西無處不在!
小隊伍進入了一大片繁茂的密林,沒來過的人為這些樹的巨大而感到吃驚,它們矗立著就象教堂一樣,每株樹上都垂著長長的L蔓。
揚基・加尼熟練地把其中特別類似球莖的一根用砍刀砍斷,汁液從裡邊流出來,他們灌滿了自己的水壺,那是華人製的錫製水壺。
穿過這片森林,他們開始攀登一座小山的陡坡,雖然不高,但根本無路可走!
“船長你以前來過嗎?”有人問道。
“沒來過,現在來了!”揚基・加尼微微一笑道。
人們奮力開路,當他們到達山頂時,撥開樹葉,下面就是華人的聚居點!
休息了一下,幾部望遠鏡打開對準下方,觀察形勢。
華人聚居在一起,形成村落,他們建立起木製護欄,把村子保護起來,可以在護欄裡戰鬥。
設置了崗樓,有人背著火槍在上面站崗。
聚居點內,都是整齊的木屋,而在外面,則是農田,密密麻麻的向著遠方,還有大片的肉豆蔻種植園。
此時已是白天,農田裡有不少人在勞作,駕馭著牛和驢在乾活,牛多驢少,人人有牲畜在配合工作。
紅毛番們貪婪地道:“他們很有錢哪!”
東西方的生產力都不發達,有牲畜的農戶令人羨慕。
揚基・加尼手指道:“那裡是碼頭區,那是倉庫!”
碼頭上有不少的漁船,華人確實勤快,種田、種肉豆蔻還有出海打漁,沒人懶惰!
在他的印象中,這些區域沒有變化,這是好事。
“好消息!”觀察了一會兒,莫扎特說道:“沒有巡航艦,沒有正規軍!”
奧比島太小,不值得派遣部隊,而且東南軍的兵力嚴重不足,早就捉襟見肘了。
這就是發展過快扯到蛋的例子,東南亞地域超大,需要防守的地方很多,能夠給民眾都裝備上火槍已經不錯了。
雖然也有收縮、轉移的命令,但民眾舍不得離開自己舒適的窩,總有僥幸心理,且香料群島最近這陣子確實沒什麽敵蹤,沒有千日防賊的,大夥兒就懈怠下來了,民眾各自回家。
“怎麽辦?”
莫扎特雖與後世某個著名音樂家齊名,但該個莫扎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海盜:“明天早晨我們駕船過去,突襲他們,把他們搶光光!”
揚基・加尼沒有說話,仔細觀察,然後他說道:“倉庫裡有香料,他們正在往裡面運輸香料!!”
“好!”眾人大喜。
“既然我們有了香料,就不要突襲他們的聚居點!”揚基・加尼說道,大夥兒有點不樂意,他們想得到補給、搶劫財貨和女人。
“知道為什麽我們會這麽順利嗎?”揚基・加尼說出一個驚人的事情道:“臨行前我向主祈禱,發誓隻取財,不殺一人,所以,我們就要成功在望了。”
眾人默然不語!
其實,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大文明種族,一個是白皮,另一個就是華人。
白皮的聖經有合理之處,聖訓中有教導世人要做個好人的訓示,當然人是矛盾的,白皮一邊念聖經一邊乾壞事的不少,但也有象東南府戴維先生那樣的人沒對華人乾過壞事,還有揚基・加尼不計劃殺人。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事情就定了下來。
他們看到已方這片海域沒有華人的船隻,於是就原路返回,坐船離開。
第二天晚上,大船啟航,向著聚居點奔去!
一切按他們所預料的,先以小艇突襲,上了十個人,揚基・加尼親自帶隊上,碼頭區的兩名看守猝不及防,被他們捉住,但沒有殺害。
大船停在碼頭區上,大炮對著道路,虎視眈眈。
揚基・加尼砸開了倉庫,濃鬱的香氣撲來,裡面滿滿的是新收獲的肉豆蔻!
熱帶地區,肉豆蔻已經成熟,往時都啟運準備外貿了。
沒得話說,搬!
島民們被驚動了,他們持槍過來,揚基・加尼用華語說道:“你們的人在我們手裡,我們沒殺他!”
“我們隻是求財,不想殺人,你們損失就損失了,不要開火。否則打起來,萬一你們戰敗,你們會喪命,你們的女人會被我們搶走,孩子將失去父母親進孤兒院!”揚基・加尼大叫道。
該個紅毛番連孤兒院都懂!島民們面面相覷,最終沒有進攻,任由他們搬運。
揚基・加尼的攻心之計不錯,自始至終,雙方沒有打過一槍。
匆忙把倉庫裡的香料塞滿了船,金鹿號揚帆離開了碼頭,奔向呂宋,準備利用黑潮,到達美洲,再返回歐洲老家!
島民們去大島報告,華人的巡防艦出動,但揚基・加尼已經勝利大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