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織造甲天下!
蘇州及周邊地區真是遍地蠶桑,滿目錦繡。
南明建立之後,大力展經濟,蘇州城鄉絲織手工業作坊大量設立,民間織造的規模漸趨擴大,現在的蘇州城的織造繁華無比,有“東北半城,萬戶機聲”之說。
各種絲行、絲帳房、紗緞莊以及行會公所、會館等經貿商業和輔助行業林立,絲綢生產和絲綢貿易呈現出一派繁華的景象。
蘇州周邊的農村,也相繼形成了盛澤、震澤、洞庭山等絲綢集市,蘇州由此而成為名副其實的“絲綢之府”。
“我們現在織綢的木機總數有五千多台,從事絲綢業的人數達二萬多人,年產真絲綢緞一十三萬匹,值銀約二百余萬兩!主打產品有妝花緞、織金緞、庫緞、漳緞、天鵝絨、高麗紗等,特別是蘇緞!”蘇觀生介紹道。
絲綢重要,為了方便工作,蘇觀生加蘇州織造頭銜,既是對他的重視,也讓他無法推責---做壞了,沒有人背鍋,畢竟什麽權力都給了他。
做得還算不賴,二百多萬兩銀子,等於張居正萬歷朝財政收入的一半!
大家在蘇州織造局裡看到了錦、緞、綾、絹等衣物被褥,紋飾圖案極為精致,有鳳戲牡丹、喜鵲棲枝、梅蘭竹菊等,手工好,材質漂亮得不象話,難怪紅毛番和隔壁家的德川搶著要,讓他們的臣民們來多一百年也生產不出來!
“蘇州不僅是絲綢生產的中心,同時也是絲綢貿易和集散的中心,生產有“東北半城,比戶習織,不啻萬家”,銷售則在蘇州城西,乃‘四方商賈,群至此間,比戶貿易’各地客商紛紛在蘇州開商鋪,辦商行,南來北往,經銷絲綢商品。他們為了往來蘇州貿易的便利,想方設法在城內購地選址,建立會館,已經有台灣會館、潮州會館、汀州會館、嶺南會館……”
王妃輕聲對王爺道:“這就是工商業了?”
“對!”顏常武說道:“農業興量蠶桑,工業生產絲綢,然後商業銷售,成一條龍,當大興此業!”
蘇觀生儼然成了絲綢達人,興致勃勃地道:“根據我們的五年計劃,預計木機總數、從業人數和年產量以年百分之十五的度遞增!”
然後他說起一個關鍵性的事情道:“我們府的生產總值和稅收可能達到二成的增!”
“聽到沒有!”顏常武對他的小妻子道:“這還是稅改後的增!”
朱真真默默地點頭,她知道稅收是什麽,以前東林黨在江南時,地方工商稅收號稱三十收一,但經常連收都沒得收,都進了私人的腰包。
顏常武收稅,稅率有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稅,百分之一的教育附加稅,百分之一的基礎建設附加稅,百分之二的國防附加稅,達到二成一的稅收。
當時國內犯怨聲載道,反對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可是現在呢?
官府收重稅,絲綢產量卻創新高,而絲綢價格並沒有明顯上揚!
可想而知,之前的商戶的利潤有多大!
朱真真是這樣的認識:“無商不奸!”
仿佛看到了她的心理,顏常武說道:“你可以作個深入調研,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等於出題目考她了,朱真真應允下來。
“現在最低工資和規定工作時間最多不過六個時辰,推行得怎麽樣?”顏常武問道。
“全部達標,所有的商家都與官府簽訂了協議書,保證給最低工資!”蘇觀生滿面笑容地笑。
笑得非常河蟹,但是他執行顏大少的指示時,手段就不那麽地河蟹了,采取了種種“合法”的手段,
比如一天到晚就去檢查那些商家,影響他們的生意,使用釣魚執法,挑動夥計鬥老板,無所不用其極。老板們不得就范!
他所用的手段,放在了內參上進行介紹,許多地方官員都認同。
內參,是中高級文官系統內部刊物,給他產一個交流的空間。
盡管勞心勞力,但蘇觀生極為佩服顏常武,隨著民間絲綢生產規模的持續擴大和貿易的日益繁盛,民間投入的資本源源不斷地進入生產領域,促進了民間絲綢業的展和壯大。
同時,手工作坊主與商人不斷地壓榨、剝削工人,榨取工人的勞動,獲得更多的經濟利益,與工人要求生存產生了越來越大的矛盾。
據蘇觀生所知,有的商鋪的學徒工作整整一年都沒有一點收入,老板們管吃住,美其名為教會技術,不收學費,所以就不能給工錢。
那些學徒每天工作從早到晚,辛辛苦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到頭,竟然有最長五年的學徒!
雖然不多,但有,三年的學徒很普遍,老板們的心,黑,黑得不得!
原來的絲織機戶等手工業作坊主與工匠之間、雇主和雇工之間、行會師傅與幫工學徒之間的關系不斷地惡化,從最初的“機戶出資,機工出力,相依為命”的關系,很快展到全行業之間“齊行叫歇”的對抗關系。
此時最低工資一出,老板們不滿意,但不得不執行。
而工人有了最低工資、最長工作時間規定後,怨氣就不這麽大了,如此整個行業得以穩定運行。
“在以前,官府是站在老板們那邊!”顏常武娓娓道來:“老板們有錢有勢,是為士紳,官府對他們客客氣氣。”
“但我們執政,是要站在大部分人的那邊,或者是大部分勢力的那邊,比方說農民!”顏常武繼續道:“這次農民造反,就給我們敲響了警鍾。”
明末北方農民起義,成為壓斷前明的最後一根稻草,顏常武以此為借口推行政策,得到了本朝文官們的支持。
要讓大家都活得下去!
妥善處理官府、老板們和工人農民的利益, 官員們普遍支持收稅如果不收重稅,他們拿不到養廉銀!
如此從保護工商老板們的東林黨轉變成為了支持收稅的南明官吏!
……
從蘇州織造局出來,他們移步到了蘇州絲綢學校,這是一間新式學校,招收年滿十四周歲以上的少年,開設專業涵蓋了絲綢生意的農工商方面,有蠶桑專來、紡織品製作和染印、服裝設計、絲綢工程與貿易等等,從而培養絲綢業的人才。
佔地有三百三十畝,有自己的桑田和機房、染印車間等,學員已經開辦二屆,有五百六十人就讀。
顏常武告訴朱真真道:“未來的人才應該出自學校,隻有學校才能夠承擔起這個責任,因為,學校無私!”
“老板們、工匠們會保留技術,怕教會徒弟後餓死師傅,藏著腋著,就很多技術失傳了。而學校卻不會留一手,隻有開放式的技術層面,才能夠促進技術的展和生產力的提高!”顏常武滔滔不絕地道。
他們參觀了學校的成果展覽,學生們製作的絲綢和製出來的衣服,雖然許多地方有欠缺,但一種與社會不同的變化在醞釀中。
“來吧,給他們留個墨寶吧!”顏常武鼓勵朱真真道。
於是朱真真給這間學校題辭道:“傳承絲綢文化,培育綢都英才!”
學校如獲至寶,即時成為了學校的校訓!
後來,蘇州也被世人稱為綢都!
顏常武與朱真真的行程及所有的言指示,都被記者記載下來,登在各家報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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