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異教徒！”奧斯曼人紅著眼睛吼叫道。

“殺死異教徒！”

一望無際，仿如一片汪洋大海的奧斯曼人如無數的妖魔鬼怪般張牙舞爪地撲來，他們狂呼的聲音是如此的宏亮浩大，甚至象炮彈衝擊波衝斥東南軍的頭皮！

一波箭雨狠狠的扎進了陣前的空地上，少數力道強勁者射入陣列，給東南軍造成了輕微的傷亡。

張能緊緊地抿著嘴唇，黝黑的臉皮透出了幾分紅暈，隻覺得腸子有種響動的感覺，腸子在骨碌骨碌地叫。

在這要命的時刻，他竟然走了神，想到了他的腸子叫，據那些吃飽飯沒事做的中醫們研究出來說是人的一種過激反應，就象一些人緊張時容易拉稀，不一定是他們怕了，而是一種病態！

在古代，中醫一般沒有什麽正式的組織，所謂的太醫院更多的是為權貴服務，各地的中國則是敝帚自珍，彼此之間少作交流。

東南國則建立了醫科大學和醫院，把原先的草頭醫生們全給收編了，他們編著醫書，研究藥品，教導學生。

有了“編制”吃上皇糧的醫生們就開始了大量的研究，象腸子響也是其中之一，據說是應軍隊的要求進行開展研究，研究士兵的心理和身體狀態，拿出對策。

是的，腸子響是病態，貌似很多人都有病呢！

張能出自李自成的山賊軍，後來隨李錦、高一功等被大明的顏常武收編，一眾山賊成立“忠誠營”，加入了明軍序列，洗白白了。

回憶往事，雖說是李自成攻下了北京城，沾了一下龍椅的邊，很是威風?

山賊軍的將領們包括張能都心知肚明，與其是李闖王的勝利，不如說是朱皇帝自己作死，他居然玩雙手互搏，以為他是周伯通咩?他左手打山賊軍，右手肝韃靼人，結果把自家江山給玩沒了。

實際上山賊軍的戰鬥力極差，他們所謂的軍隊是老少皆宜，拖兒帶女的，裝備差，補給不足，到處流竄，經常是官軍是追著山賊軍去砍，一來二往，山賊軍見到官軍，就腸子響、腳軟、有不少家夥拉稀！

明明是吃飽的，吃到的也是衛生的，照樣如此，所以中醫研究是不錯的。

因為這樣的情況，可以采取能拉出來就好的措施，不方便拉時就分散注意力，比方說吃點東西，說說話，能抽煙不錯，不過戰鬥時不允許抽煙……

作為指揮官的張能魂飛天外，旁人只是見他冷冷地注視著不斷迫近的奧斯曼人，一聲不吭。

樣子挺酷，但官兵們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讓他趕快下令。

“快開火吧！”

“他不會是嚇傻了吧?”

“你倒是快下令開啊！”

“特M的你這個死賊配軍，再不下令就老子就向你開火！”這是一些前明軍轉來的老軍官想的，他們中間有的是準將級高官，接近於張能的地位敢有此想。

周圍的軍官們面色焦急，甚至連前列的士兵也偷偷回過頭來張望，但他始終沒有下達開火的命令。

“啉啉啉……”

衝來的奧斯曼人面孔清晰可見，沉重的喘息聲遠遠地傳來，他們越逼越近，箭如雨下，東南軍前列原本密集的隊形已經稀疏了很多，不時有中箭者血流如注，大聲慘呼著被衛生兵和民夫拖下去。

軍隊作戰時一般不允許民夫直接上陣，如華人民夫忠誠度一般不成問題，但萬一他們遇到敵人時炸營會動搖軍心。

至於從中華小跟班征召的民夫則不會使用，重要行動一般都不會用中華小跟班的，軍隊如此，民夫更是如此。

倒是一些退役軍人，

他們對軍隊有深厚的感情，但又不想太過危險，他們加入民夫隊為軍隊服務，可以參戰，危險時期他們也拿上兵器作戰！“妄自開槍者——斬！！！”在眾人焦灼如火的目光下，張能突然大聲喝道，一張黑臉膛此刻竟然憋得發紫。

旁邊的軍官們大驚失色，一名準將級高官忍不住質問，“大人，他們已經進入射程了！！……”他臉色憤然，握著佩刀的右手青筋直暴，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是怕了?……就象你以前在闖賊那樣！”

這是誅心之言，但那個軍官也敢說出來。

兩中華軍隊裡山頭林立，僅東南軍來說就有最早從龍的閩系，再到新生的軍官團，按地頭來說有閩系、粵系、江浙派和北方系等等，至於新明軍隊則有官軍系統、八大王系和李闖王系統，官軍系統還有新舊兩種軍官

反正是軍內百派，千奇百怪，彼此之間各種BS，雖不致於抗令不遵，影響軍隊作戰，但那個出身前明軍隊的準將也敢於公然質問張能！

張能冷哼一聲，對他毫不理睬。周圍的軍官登時霍然色變，好幾個握住刀柄！

隻待那個準將一聲令下，他們即時發難，奪取指揮權！

也有幾個則是山賊軍那邊的出身， 則是臉色變幻不定，有的人臉色發苦，簡直不知何去何從。

按山頭來說他們當然要站在張能這邊，但他們也怕啊，敵人就要殺來，為什麽還不開槍?

張能恍若未覺，忽然伸手自腰間的挎包裡取出了一個精致的扁平錫壺，上面印有字樣大字是“特醇！”，小字是“喔，爽！”

看著他擰開蓋，大口大口的喝著，一氣喝乾，末了一抹嘴巴，隨手把錫壺扔在地上。

這樣也行！

大家瞠目結舌，張能喝的東西是特別為海軍軍官定製的朗姆酒，200毫升錫壺，很受歡迎。

至於海軍士兵喝的酒則是散裝酒了，不會這麽

軍隊不是禁酒嗎?

張能一個高級軍官公然喝酒，踐踏軍紀?

但，他喝得不多，且軍銜即特權。

東南軍中階級森嚴，現時在沒有更高一級軍官在場的情況下，誰都不能輕易動他，哪怕是負有特殊使命的政治軍官也不能！

見他喝酒，那個準將卻松懈下來，沒有剛才劍撥弩張的緊張氣勢了。

得，張能這麽做，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要是打敗了，則他戰敗、喝酒兩罪並罰，責無旁貸。

他要是打贏，則P事也無。

張能目光注定衝來的敵人，有如近在咫尺！

他高舉的手猛然下落，吼叫道:“開火！”

“開火！”“開火！”……軍官的吼聲不斷，通知開火的哨子聲尖利地響起來。

“轟！”……東南軍的火槍齊射，即時讓來敵大陣崩坍，被鑿出了一大塊位置。

說也神奇，當開火後，張能隻覺得腸子不響了，一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