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璟新是成功人士,有他的優良品性,事情不做則已,做就要成功,見到情況不好,遂找來昌都鎮鎮長嘉措商談。
嘉措是當地土司們共同推出來的人物,土司們見明軍勢大,且不為已甚,不欺壓他們,又信佛,遂持合作的態度,與明軍協商後,嘉措成為了明軍委任的鎮長,負責配合明軍的行動。
這是一個精明的中年人,在昌都鎮裡經營一間客棧,會漢話,熟悉當地情況,亦清楚茶馬古道的業務,明軍委他作鎮長,是有眼光的。
見楊璟新動問為什麽給錢花,藏人也不來取時,嘉措告訴他道:“山有靈,水有靈,樹有靈,我們不輕易驚動大山!”
“你們是漢人,強大有力量,又求過佛爺,佛爺同意你們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事,所以我們不干涉你們的事情,但要我們民眾去開荒,驚擾天地神靈,只怕很難!”嘉措直言不諱地道。
楊璟新沉默半晌後道:“意思是有錢給你們花,你們也不要?”
“對!”嘉措應道。
嘉措離開後,楊璟新體會到“人若無欲無求,你求之無用”的感受。
他有點苦惱,向父親訴苦道:“事情做不來!”
楊展反問道:“怎麽做不來?”
楊璟新遂招工找不到人手的情況向父親報告了,楊展也不多言,喚親兵去找找看,找到了將一份大冊子丟給他看。
冊子標題是西藏攻略,標明了“絕密”,落款是“大明錦衣衛”,楊璟新心中一凜,打開來一看,竟是西藏的全方位的情報,包括人口、歷史、文化、經濟、環境、地理等,其中對於人口的評價是“民眾信佛,相當虔誠,所以不要輕易踐踏其宗教信仰,對於民眾的風俗習慣,給予充分的尊重,不要急於改變現狀,第一步,能夠進藏,控制地方,就是勝利。”
再有如何進一步開展工作,主張是團結絕大多數,總有一部分民眾會投向我朝,對於他們,可以籠絡,但不能全信。
最終解決方法,就是“教育從娃娃抓起”,要求當地上層人物交出他們的孩子,連同社會各階層的孩子,統統送到漢人的學校裡學習,培養帶路黨。
這些人當中必定會產生很大一部分傾向大明的帶路黨,他們與漢人合作,此乃將西藏納入大明版圖,成為誰也奪不走的領土。
西藏攻略的內容詳盡,比如發展經濟就說明了必須進駐漢人,依靠漢人來帶動當地經濟發展,否則依當地民眾過的佛系生活,不用指望他們能夠把經濟發展起來。
讓楊璟新吃驚的是上面的批注人名,竟有顏常武、朱真真、朱和坪、馬士英、楊天生和堵胤錫等大佬的名字,他們對於攻略西藏都留下了他們的印記。
粗粗地看了這本冊子,楊璟新泄氣道:“這麽做來,可能是一二代人的事情,我們做來是無用功啊!”
“楊少將!”楊展看著兒子,認真地道:“你這種心思很危險,如果你持這種態度,將來鎮守西藏人選,我不會選你!”
他教訓兒子道:“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我贈你一句話,是今上說的‘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要有擔當,保持歷史耐心,一張藍圖繪到底,一任接著一任乾,克成大業,我們可以欣慰地說,我們必力而為!”
知道父親是今上的死忠、楊璟新馬上道:“我必鞠躬盡瘁,盡力而為!”
“好,不要忘記你說的話!”楊展這才放過他道:“去吧,盡力而為!”
於是楊璟新開展工作,包括開荒種田,是給漢人們使用的,將會留下一部分漢人,包括軍隊與民工。
招不到當地民工也就算了,抓緊時間乾活。
倒是鎮長嘉措得到了土司的授意後,派出了三百多人來幫助明軍乾活,以免漢人們沒人捧場而老羞成怒,將來有不測之事發生。
明軍按照規定給予他們相應的報酬,然後知道這些報酬全歸土司所有!
明軍中的一些正義感旺盛的年輕軍官有意見啊,因為今上說得很清楚,就算皇帝也不能強迫子民乾活---是的,兩中華已經廢除了徭役,即官府不能找人乾活不給錢,這裡那些民眾乾得辛辛苦苦的,卻不得絲毫的報酬?
好在軍官們知道逐級反映,報到楊璟新那裡,結果他說道:“尊重當地民俗!”事情就不了了之。
時間過得很快,在昌都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了。
昌都總地勢西北部高,東南部低,最高海拔過五千米,最低海拔也過三千米,不少山峰聳立於雪線以上,其中念青唐古拉山主峰高達七千米以上,萬丈冰峰高高聳立,其下低矮之處也是銀裝素裹,讓冬日的昌都披上了一層莊嚴和肅穆,顯得更加的神聖。
沒有結冰的小溪,清澈碧藍的溪水穿梭石塊之間,不遠處的藏族原始風格的村莊,白牆褐色屋頂,背後是高大的神山,十分寧靜,賞心悅目,讓軍人們那顆殺戮之心也得到了升化。
三條大江沒有結冰,水量不大,看不到那氣勢磅礴的景象,但依舊十分美麗,除了碧藍碧藍的水意外,岸邊結的冰襯托出那一份藍色。
明軍成群結隊地出外遊玩,他們日子快活,沒有不長眼的敵人來打擾他們,軍務不多,訓練也是半天,另外半天要不是組織出外遊玩,要不就是軍隊搞活動,山上滑雪、冰面溜冰,鑿洞釣魚、冰面撥河……勝者得些小彩頭,敗者被人盡情取笑,他們歡樂的笑聲就在高原之巔上回蕩。
物資充足, 長官不時來中華特色,即開大食會,大家集體暴食暴飲,過新年時開了酒禁,大家碰杯,預祝軍隊來年大勝,兵進拉薩!
西藏冬天是零下十幾度那麽冷,但是請注意,這只是在晚上,只是在凌晨那個時段會很冷,其他時候,只要天空有太陽,反倒變得暖和,比中國北方的許多地方都暖和,畢竟高原離太陽近,也不是吃素的!
在昌都過冬的漢人軍民們感受一下雪域高原的熱情,那裡的氣候乾燥,不會有陰冷的感覺,曬著太陽尤其舒服。
什麽事都不用做,就在那裡消磨時間,吃吃喝喝,許多人都長胖了。
若乾年之後,在將校們回憶錄中,都認為是他們軍旅生活中最愜意的時光。
文武之道,一張一馳,待到道路可行之時,他們繼續進軍,精力盡情釋放,消滅了一切攔路虎,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勝利地進入拉薩,然後分兵四境,西藏成為大明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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